沉默之中,水無憐奈的心跳在悄然加速。

她驚歎於林新一還原真相的能力。

一個父親,一個偉大的戰士,一個用生命愛著女兒的男人,就這樣被他從一沓冷冰冰的檔案裡,栩栩如生地還原出來了。

此時此刻,她眼前彷彿能看到父親帶著微笑和呵護的遺容。

能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愛。

但現在不是緬懷他的時候。

也不是感謝林新一的時候。

因為水無憐奈清楚,自己不單單是受害者家屬,更是父親遺志的繼承者。

她不需要無意義的感動。

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戰勝琴酒,消滅組織,才對得起父親的犧牲。

而現在,自己彷彿緣分註定的隨手一抽,竟是不知不覺地將她父親給予她的這條性命,再度推向了危險邊緣。

“絕不能讓這個案子的細節被公開。”

“否則情況就危險了。”

水無憐奈腦海中閃過琴酒的影子。

這個在如今林新一眼裡,被臥底、內鬼、二五仔耍得團團轉,沒日沒夜奔波在加班路上,獨自扛起了全組織KPI的“可憐人”...

在她,在其他身份被揭穿的臥底眼裡,卻是實實在在的黑衣死神。

那輛黑色保時捷就更是一輛送葬靈車。

畢竟,雖然琴酒經常被臥底耍。

但只要臥底身份暴露了,他基本都能做到百分之百必殺。

迄今為止,也只有藝高人膽大的赤井秀一逃過了這條柯學規律。

水無憐奈心裡清楚,自己顯然是沒有赤井秀一,那位FBI王牌探員的實力的。

而即使她幸運地活下來了,她也再無機會在組織中潛伏,再無機會為父親報仇了。

這是她父親用生命換來的機會,她不想浪費。

“林先生...”

水無憐奈主動打破沉默:

“這個案子...”

“怎麼了?”林新一若有所思地望了過來。

無形中帶來巨大壓力。

但她也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這個案子...是不是還不太適合公開報道?”

提醒警視廳對外界保密,這就是水無憐奈在慌亂下想到的唯一對策。

琴酒再神通廣大,也不會閒著沒事找在場的幾位警察,還有那個如背景板一般,完全沒有存在感的攝像師聊天。

而且還是聊鑑識課最近辦的案子,這件看似和組織利益沒有半毛錢關係的事情。

所以只要訊息暫不傳到公眾耳中,琴酒就不會知道此事。

她也就還是安全的。

“我覺得這段內容還不該播出。”

“畢竟這個案子還沒有被偵破,不是麼?”

“如果將案件細節公開報道出去,恐怕只會打草驚蛇,引得4年前的兇手心生警惕吧?”

“哦?”林新一眉頭一挑。

一旁的“毛利蘭”,淺井成實,也適時露出疑惑的目光:

“水無小姐,你是在...”

“提醒我們注意保密?”

新聞記者提醒警視廳注意保密。

還主動要求不公開報道案件細節。

這可真是新鮮事。

“記者主動保密?”

“嘖嘖...聽著就像鑑識課警員主動要求加班一樣。”

林新一意味深長地感嘆起來。

“...”水無憐奈心跳愈發急促。

但臉上的神色卻依舊淡然:

“林先生,你可能對我的職業有些成見。”

“但我們是日賣電視臺不是什麼八卦小報,我水無憐奈更不是什麼一心搏出名的三流狗仔。”

“在新聞熱度和社會責任之間,我會優先選擇後者。”

“所以我不想因為我們的報道,讓案件的偵查出現差錯。”

她現在其實已經緊張到了極點。

但某CIA局長說過,“我們說謊,我們欺騙...我們還有一門課程專門來教這些。”

作為一個能勝任臥底工作的CIA探員,水無憐奈在這門課上的成績只能稱為優越。

得益於以前接受過的專業訓練,她此刻的謊言聽著毫無破綻。

彷彿她真是個社會責任感爆棚的新聞主播。

可林新一似乎並不吃這套:

“記者為了社會責任主動保密?”

“聽著就像鑑識課警員為了正義事業主動加班一樣...”

好像更可疑了呢。

水無憐奈:“.....”

混蛋...

不要把我和那幫老油條相提並論啊!

宣洩式的暗吼之下,藏著的是幾乎壓抑不住的緊張。

但林新一卻像刻意跟她過不去一樣,又微笑著說道:

“不用擔心,水無小姐。”

“一般的案件的確需要保密。”

“可這個案子不用——”

“我們現在只是推理出了死者的死因。”

“但對他的身份,兇手的身份,他們可能牽涉到的那個犯罪組織的來歷,卻還都一無所知。”

“僅憑這些線索是根本無法破案的。”

“所以...”

他攤了攤手,無奈嘆氣:

“所以我們只能儘可能地將案情向公眾公開,向全社會徵集可用的線索了。”

這話把水無憐奈說得呼吸一滯:

你這是想我死吧?

都不用把案情完全公開。

只需要讓琴酒看到她父親,伊森·本堂,那個4年前就該徹底被世界遺忘的組織內鬼,重新以“未知受害者”的身份出現在電視上...

她就死定了。

琴酒一定會追著這條線索深挖。

而保密工作做得跟“酒廠”一樣好的警視廳,也根本不可能擋得住琴酒的調查。

真相遲早會暴露的。

“不、不行...”

“為什麼不行?對於這種警方也毫無頭緒的案件,難道不該向社會大眾徵求線索嗎?”

“我...”水無憐奈說不出話了。

心中的緊張變為絕望。

此時此刻,她已經在想著該怎麼提桶跑路了。

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等等,林先生。”

一旁的“毛利小姐”突然露出淺淺的微笑。

她暗暗向林新一投來一個默契的眼神。

又恰到好處地說道:

“我覺得水無小姐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警視廳在4年前就已經向全社會公開徵集過線索了,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4年前便是如此,4年後時過境遷,情況就更不用說。”

“貿然將此案公開,恐怕不僅不能徵集到線索,反而會打草驚蛇,引得兇手,還有那可能牽涉其中的某個犯罪組織心生警惕。”

“而如果這背後真隱藏著什麼龐大的犯罪組織...”

“林先生,作為調查主導者的你,或許也會因此遇上危險。”

宮野志保用著毛利蘭的臉,眨著天使小姐的大眼睛,言語間還真能聽出幾分,少女發自內心的擔憂與關切。

她以前是演不了這種角色的。

但現在只要靜靜地看著林新一的臉,她就會不知不覺地溫柔起來。

於是“毛利小姐”展現出的擔憂就更有說服力了。

林新一被說服了:

“你說得有道理,小蘭...”

“咳咳...我是說毛利小姐。”

“看來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不能貿然向社會公開。”

“呼...”水無憐奈長長地松了口氣。

她現在已經沒心情關注林新一的私生活了。

只要他暫時不對外公開此案就好。

她就暫時還是安全的。

不過...

現在安全了,之後呢?

警視廳會一直秘密調查此案,而不向公眾徵求線索麼?

想到這些自己難以掌控的變數,水無憐奈不免有些心慌意亂。

“林先生。”

“你能做出如此合理的決定,我是萬分贊同的。”

“我們日賣電視臺也會對此嚴格保密,直到警視廳認為需要公開為止。”

“不過...我個人對這個案件很感興趣。”

“請問能允許我對此案追蹤報道,掌握第一手訊息麼?”

水無憐奈擠出那副極具親和力的主播笑容,努力地博取林新一的好感。

她先前還本能地想遠離這個渣男。

尤其是在林新一說晚上“翻她牌子”的時候。

但現在,她卻恨不得自己能在林新一身上安個攝像頭,把他24小時全天候監控起來。

而面對這位美女主播的刻意討好、接近...

林新一的反應也很毛利小五郎:

“哈哈哈哈哈~”

“當然沒問題了!”

“這案子本就是你親手挑出來的,只要水無小姐你願意深入瞭解,我當然樂意奉陪。”

他豪爽地打著包票。

像是在漂亮女人面前就完全沒有秘密。

這又讓水無憐奈大大地松了口氣。

讓她終於安下心來,沒有現在就放棄臥底工作,直接提桶跑路。

“那真是太好了。”

“謝謝林先生。”

水無憐奈的語氣不知不覺地軟了許多:

“之後我再聯絡您的時候,就請您多多指教了。”

“至於現在...”

“這個案子尚且需要保密,我們就不做過多的報道了。”

“反正今天的素材也錄得差不多了,再去補拍一些鑑識課內部環境的鏡頭,就差不多可以做出一期節目了。”

說著,她向身後的攝像師暗暗點頭。

攝像師馬上會意,乖乖地扛著他的攝像機推門出去,按照大主播吩咐的那樣,補拍鑑識課內部環境的鏡頭去了。

而水無憐奈也順勢從沙發上站起身來。

她忍著沒再去看茶几上父親的死亡檔案。

也忍著沒去問,她父親的骨灰,現在到底安葬在哪家公共殯儀館。

她只是衝林新一淡淡地笑著:

“林先生,謝謝您今天的照顧。”

“我這次回去一定會如實報道,幫您為鑑識課做好宣傳。”

“當然..也會幫您為昨天發生的緋聞,好好向公眾闢謠的。”

說著,水無憐奈還熱情地伸出了手。

儼然是要就此結束採訪。

林新一也伸出手,像模像樣地跟她握了一握。

本來只是普通的握手禮節。

但這一握...

他的目光卻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水無小姐。你手心裡...”

“怎麼出了這麼多汗啊?”

“我...”水無憐奈面色不變,呼吸卻悄然變得急促。

“我體質比較怕熱,本來就很容易出汗...哈哈。”

她嘴上做著不太有力的解釋,又本能地想要將手給收回來。

可林新一卻沒鬆手。

不僅沒鬆手,反而還猝不及防地一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等等,我幫你擦一擦。”

“哈?”水無憐奈有些愕然。

可林新一真的就我行我素地,一手攥著她纖細的手腕,一手從懷裡掏出張乾淨的紙巾,細細地為她擦拭起掌心和指縫間的汗漬。

“唔...”水無小姐神色變得非常古怪:

這混蛋..根本就是在揩油吧?

而且還是當著他女學生的面...

噁心吶,噁心!

這渣男果然是在對她圖謀不軌!

水無憐奈本能地想要掙脫林新一那令人羞恥的服務。

可就在這時...

“有的。”

林新一一邊輕輕攥著她的手腕,低頭認真地幫她擦汗。

一邊彷彿毫不在意地,隨口說了一句:

“有的。”

“有、有什麼?”水無憐奈微微一愣。

這時只聽林新一語氣微妙地說道:

“我在回答你之前的問題——”

“那種堪比諜戰電影的犯罪組織,在現實裡也是有的。”

“是嗎?”水無憐奈心中突然有了不妙的預感。

“是的。”

林新一點頭露出微笑。

笑容中帶著危險的味道:

“關於這一點,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吧?”

“清、清楚什麼啊?”

水無憐奈在努力地裝傻。

可一種難言的恐懼感卻悄然浮現心頭。

讓她渾身僵硬,不敢動作,只能愣在那裡任由林新一擺佈。

而林新一,這位看似人畜無害的正義警官,這時卻讓人感到莫名的恐怖:

“你應該知道的...”

“現實裡有那樣的犯罪組織,也有那樣的犯罪分子。”

“比如說...”

林新一微微一頓,眯眼笑道:

“琴酒。”

水無憐奈:“??!”

她一瞬間心中大震,幾乎就要本能地繃緊渾身肌肉,做出保命的防禦動作。

可CIA特工強大的心理素質,還是讓她克服了這種源自人類本能的恐懼。

“你在說什麼啊,林先生?”

“琴酒...怎麼,你這是在邀請我喝酒麼?”

水無憐奈做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樣。

“當然不是。”

林新一冷冷一笑:

“琴酒,是一個人。”

“我知道他。”

“我不光知道他,我還知道...”

“伏特加,波本,朗姆,愛爾蘭,皮斯科,龍舌蘭,特剆普,查爾特勒,貝爾摩德,還有...”

他聲音微微一頓:

“基爾。”

這一刻的水無憐奈幾乎窒息。

她渾身汗毛直豎,心跳加速到了極限。

為什麼,為什麼林新一會知道這麼多?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如果是...那等待她的是什麼?

水無憐奈絕望了。

此刻明明是身處警視廳,明明是在一位赫赫有名的警官面前。

可她卻覺得這林警官的面容要比琴酒還要可怕。

就連旁邊那位面龐嬌憨可愛的毛利小姐,身上都好像多出了一股陰冷刺骨的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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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裡是在警視廳。

簡直像是被黑衣組織的幹部包圍了。

“林、林先生...”

水無憐奈本著腦中最後一絲清明,努力維持這最後的平靜:

“你在說什麼啊?”

“我怎麼完全聽不懂?”

“啊...這個...”林新一身上的陰冷氣息瞬間消散:“這些其實都是犯罪分子的代號。”

“那個叫琴酒的傢伙,就是上次開直升機炸米花酒店的壞蛋。”

“至於那個叫愛爾蘭的傢伙,就是前幾天在伊豆酒店現身襲擊我的恐怖分子。”

“他們其實都是同一組織的人。”

“水無小姐,這些可都是大新聞,你不會不知道吧?”

“你看看那些瘋子都敢在東京空域開武裝直升機了...”

“這現實不比諜戰電影更荒誕麼?”

“是、是麼...”水無憐奈愣了好久才緩過勁來:

合著林新一一口氣報這麼多酒名,就是為了告訴她現實裡真有這麼厲害的犯罪組織?

他之前那句把她嚇傻了的,“你心裡應該清楚”...

其實也只是在指,她應該看過那些新聞?

不對,還有一個問題...

“琴酒、愛爾蘭...”

“林先生,你是怎麼知道這些名字的?”

“新聞上不是說,那兩次襲擊的犯人都還完全沒有抓到,警方手上也沒有任何線索麼?”

“哦...這個...”

林新一神秘地笑了一笑:

“保密。”

“我自然有我的資訊渠道。”

“是曰本公安?”

“保密。”林新一仍舊只是微笑。

“應該是曰本公安吧...”

水無憐奈神色複雜地試探道:

“不然你怎麼會知道那麼多名字?”

“那不應該是個很神秘的犯罪組織嗎?”

林新一剛剛就像報菜名一樣,報了一長串組織成員的名號。

如此豐富的資訊,都不像是曰本公安能掌握的了。

所以水無憐奈剛剛才會下意識生出那種,林新一可能是組織幹部,還是高層幹部的荒誕想法。

“你問這個啊...哈哈。”

林新一卻只是憨厚地笑了一笑:

“其實我只知道琴酒和愛爾蘭這兩個名字。”

“剩下都是我隨口編的。”

“編、編的?”水無憐奈瞪大了眼睛。

“是啊。”林新一笑了一笑:“那組織看上去都是用酒的名字給成員取代號。”

“而你知道的,世界上有名的酒一共就只有那麼多種。”

“所以我就隨口多編了幾個。”

“估計也不會蒙錯,哈哈。”

水無憐奈:“......”

她這時才猛地反應過來:

自己剛剛被嚇懵了,竟然都沒注意到...

當時林新一在報那一長串酒名的時候,其中就混了一個叫“特剆普”的奇怪傢伙。

這好像只是米國一個地產商業餘折騰出來的一款廉價紅酒。

而且是品牌名,不是酒名。

組織的人根本不可能取這種代號。

所以...林新一剛剛真就是在隨口胡編?

倒是她,竟然被人家開玩笑報出的一串酒名給嚇傻了。

這可是巨大的失誤。

“哈哈...”水無憐奈臉上露出尷尬的微笑:“林先生,你可真會開玩笑。”

“也不算是玩笑。”

“畢竟我還是確切知道那麼幾個名字的。”

說著,林新一臉上露出了小五郎的油膩笑容:

“水無小姐你如果對這個新聞感興趣的話。”

“以後也可以多多聯絡我。”

“我們私下裡可以好好交流。”

“你?!”

水無憐奈聽出了這不壞好意的味道。

要不是對方就是警察,她又有求於人,她現在都想報警了。

這該死的渣男...

她俏臉一冷,正色說道:

“林先生,請自重。”

“我不是那樣的人。”

“是嗎?”林新一微微一笑,低頭望向水無憐奈自己都忘了的手:“那你怎麼...”

“還讓我把手握著?”

水無憐奈:“.....”

...........................

水無小姐最後是紅著臉逃出辦公室的。

“這女人有問題,”

望著她匆匆逃離的背影,林新一果斷地下了結論:

現場只剩下宮野志保和淺井成實,都是自己人。

淺井成實也早知道組織的事了,今天宮野志保的變裝也提前跟他打過招呼,根本不用隱瞞。

所以林新一便語氣凝重地說道:

“她一開始明明對我那麼厭惡,後來態度卻又變得有些討好。”

“而剛剛我說到那幾個酒名的時候,她更是緊張得都顧不上注意我的‘騷擾’,甚至連手都忘了抽走。”

“這很反常,不是麼?”

在水無憐奈不僅不像尋常記者一樣挖掘警方機密,反而主動建議警方對案情加強保密的時候,林新一就感覺她不對勁了。

過去的基爾小姐,曾有著在敵人面前硬扛刑訊逼供的功績。

現在的水無憐奈,又在一個“自殺偽裝逼供時被受審者反殺”的案子面前,表現得如此反常。

這不得不讓林新一心生聯想。

只是這樣的巧合太過匪夷所思,太過荒誕魔幻,他一時也不敢確定。

所以他剛剛才這樣對水無憐奈進行試探。

“所以呢?”

“毛利小姐”卸下了那溫柔可人的假面。

她撅著嘴,冷冷地瞥過來一眼:

“這就是你攥著她小手不放的理由?”

“咳咳...”林新一老臉一紅:“我那,那只是為了讓對方以為我在揩油而已。”

“其實我是在掐著她的脈搏,監測她的心跳變化。”

反正自己在水無憐奈心裡已經是個有著變態癖好的大渣男了。

所以他乾脆就藉著這個人設,光明正大地監測起這位臥底小姐的脈搏。

而檢測結果表明:

“她心跳得很快。”

“我一上手就摸出來,她心跳快得不正常。”

林新一神色變得凝重:

“這說明她剛剛表面平靜,心裡卻一直十分緊張。”

只是查個案子而已,她一個無關人士為何要緊張?

答案似乎顯而易見了。

“那可不一定。”

宮野志保語氣微妙地嘟囔道:

“你這麼摸別人的手...”

“是個人都會心跳加速的。”

“是嗎?”林新一毫無自知之明:“也不至於加速得這麼猛吧?”

“笨蛋...會的!”

志保小姐又偷偷瞥了林新一一眼:

就她男友這張臉...哪個女孩子抵擋得住這種考驗?

還不得一摸就心臟病發作!

“真會嗎...”林新一還是不信、

他試著摸了摸志保小姐的手腕。

果然,脈搏快得像是打鼓。

“淺井,你也讓我試試...”

“我、我就不用了吧...”

“哎,等等...唔...”

又是一個心率過速患者。

“就摸一下手腕而已,還真的會快這麼多啊...”

林新一眉頭微微蹙起:

“這樣一來,從心率得出的判斷就不準確了。”

“那你打算辦?”宮野志保若有所思地問道:“繼續想辦法試探?”

“繼續?不用了。”

“有先前的試探就夠了。”

林新一搖了搖頭,解釋道:

“我剛剛特意在她面前說了‘琴酒’這個名字。”

“如果她只是單純的組織成員,忠誠的琴酒部下,突然從警察口中聽到這些訊息,你覺得她應該怎麼做?”

“第一時間通知琴酒?”宮野志保眼前一亮。

“沒錯。”

林新一剛剛可特意說了,他確切知道琴酒、愛爾蘭這兩個名字。

還說自己有自己的“資訊渠道”,暗示他與曰本公安關係匪淺,甚至是在與曰本公安一起秘密調查組織。

如果水無憐奈真是組織忠臣。

那她無論如何都應該第一時間通知琴酒。

“可她真的敢打這個電話嗎?”

“她敢讓琴酒跟我,跟手上捏著這個案子的我,扯上一絲一毫的關係嗎?”

林新一略顯期待地笑了一笑:

“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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