絞盡腦汁想了許久，棠西繁也想不起來自己師門叫什麼了。
不過也說得通，畢竟棠西繁和棠東繁不一樣，她在無上君界當了那麼多年的馬，對之前的記憶記不太清楚也是人之常情。
只不過棠東繁卻有些一言難盡。
不知道該是喊妹妹，還是喊弟弟……
“你連你的師門都不記得了，又怎麼會知道當年把黑鷹老祖關進無上君界的是你哥哥還是你的師門！”李月寒索性放下手邊的事情，開始給棠西繁回憶。
“可是……可是師門中的服裝制式我是記得的呀！”棠西繁淚眼朦朧，臉上還掛著委屈，語氣卻十分篤定。
“當年為了救你，我和你的……你的舊人，換了長安門的弟子服，混進了黑鷹老祖的老巢，這才將他拿下的。”棠東繁立刻站出來解釋。
“可……我記得就是師門中人幫我報的仇……”棠西繁對這個自稱是自己哥哥的人，還喊他做妹妹的人沒什麼好感……
“你的師門在你被抓之後二十年不到，就已經滅門了。”棠東繁無不心痛：“也是黑鷹老祖動的手，所以我們才有機會混入其中，找到黑鷹老祖，將他送入異世空間。”
聽了這話，棠西繁沉默了。
李月寒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在搜尋你的記憶的時候，的確看到是你兄長，也是這位棠東繁先生將黑鷹老祖丟進無上君界的，當時你還是馬，很多事情分辨不清楚，這是正常的。”
“可是……可是……”棠西繁還想說自己是男的不是女的。
但是復又沉默了下去。
不一會兒，棠西繁的臉色突然蒼白，額頭上掛滿了冷汗，抱著頭疼的滿地打滾了起來。
棠東繁嚇壞了，想要上前安撫，卻被李月寒攔住了：“他這應該是在回憶過去，此時打擾說不定會有危險。”
在搜尋棠西繁的記憶的時候，李月寒的確沒有注意過棠西繁的性別，只是在他的記憶裡找尋修煉神識的方法。而棠東繁是外體入門，沒有神通，能活道現在，全是一身過硬的橫煉之氣撐著。
且棠東繁壽元不多了，消耗橫煉之氣，就是在消耗自己的壽數。
李月寒不想當年的大將軍死在自己的面前，所以還是攔住了想要給棠西繁緩解頭痛的棠東繁。
“怎麼會這樣，這段時間西繁經常頭痛，每一次都是我用橫煉之氣給他梳理。沒想到，沒想到是我阻止了他恢復記憶嗎。”棠東繁喃喃自語。
棠西繁已經疼得叫不出聲了，只能抱著自己的腦袋蜷在地上，不一會兒的功夫，渾身上下就被冷汗打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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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寒看著也有些不忍心，手腕一翻，取出了一份萬物生遞到了棠西繁的嘴邊。
正要喂他喝下去，卻被棠西繁的變化嚇了一跳。
棠西繁的喉結沒了！
這是怎麼回事？
棠西繁要恢復女兒身了？
這一耽擱，棠西繁把李月寒手中的萬物生盡數打翻在地，看向她的目光也冷了許多：“不用，我自己可以！”
聲音已經變得雌雄莫測，這讓李月寒十分震驚。
“棠東繁先生，她……她可能要恢復記憶了！”李月寒站起身看向一旁手足無措的棠東繁。
聽了李月寒的話，棠東繁面上一愣，隨後眼眶立刻就紅了起來：“真的嗎，我的妹妹真的……要好起來了嗎？”
“是，你聽到她剛剛說話的聲音了吧，應該是要恢復沒錯了。”李月寒說著，目光緊緊的盯著疼昏在地的棠西繁。
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但是想想在無上君界裡的日子，棠西繁要是能恢復記憶的話，對李月寒來說不是一件壞事。畢竟她的仇人已經被李月寒捏爆在無上君界了。
恢復記憶之後，她可以和等了自己五百年的兄長相認，也算是成全了棠東繁五百年的執著了。
外面的孟祁煥聽說李月寒這裡出現了變故，很快就趕來了。他來的時候，棠西繁的頭髮已經完全散開，身段也變得柔軟了起來。
“怎麼回事……”饒是見多識廣，孟祁煥還是被眼前的一幕給鎮住了。
“棠西繁可能要恢復記憶了。”李月寒淡淡道。
“這段時間，西繁也經常頭疼。我以為是身體不好，所以一直用橫煉之氣幫她緩解疼痛，卻沒想到她是要恢復記憶了，是我，是我關心則亂。”棠東繁此時很是興奮，對於他來說，妹妹能恢復，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但是一想到自己之前做了蠢事，又有些後悔。
如果沒有他橫插一手的話，說不定妹妹早就恢復了，又怎麼會拖這麼長時間，拖得海陣都被別人給破壞了……
“對了，祁王妃，關於你手握異世空間的事情，一定不能傳出去。”棠東繁到底是活了這麼久的人了，所以這點心眼還是有的：“島上的人一茬一茬的換，我不能確定幾大長老有沒有私心。原本煉製傀儡大軍就是凌雲帝的執念，要是讓他們知道你擁有神識之力，還手握異世空間的話，難保不會生出別的心思來。”
對於棠東繁來說，李月寒是他妹妹的救命恩人，他自然是希望李月寒活得好好的。
“嗯，我知道的，多謝大將軍提醒。”李月寒感謝道。
“不用謝我，我也是為自己和妹妹積德。”
說話間，李月寒已經把疼昏過去的棠西繁從地上扶了起來。
她的樣貌雖然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已經恢復了女兒身。只不過剛剛經歷一場劇痛，此時已經沒了意識。在李月寒的幫助下，棠東繁把人送回了屋裡，又派了幾個女弟子守著，只對棠西繁的訊息封得死死的。
“大長老人不錯，這些年對童生島的孩子們多有照顧，二長老一心煉製傀儡，幾乎不過問島上的事情。三長老主戰，四長老和五長老負責教授孩子們文化。這裡面除了三長老和四長老之外，其餘的長老其實對孩子們都不算差。”
棠西繁有好轉，棠東繁的心也算放下了一半，終於開始跟李月寒夫妻倆仔細的說起了島上的事情。
“四長老？”李月寒疑惑。
“我聽說，島上如今自相殘殺的現象，是三長老和四長老的共識。”孟祁煥解釋道。
聽了這話，李月寒蹙起了眉頭：“那別的長老就沒有提出過反對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