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寒再醒過來的時候,兒子阿逸已經被抱到了她的身邊。

原來不敢把阿逸抱過來給李月寒看,是怕李月寒問起女兒。現在女兒的事情李月寒已經知道了,孟祁煥也回來了,大家的心也都放下了一半。不用李月寒開口,方芷蘭在她醒過來之前就讓奶孃給阿逸喂了奶,輕輕的放在李月寒的身邊。

李月寒醒來的時候,一眼看到的是孟祁煥,隨後聽到身邊有動靜,扭頭一看,一個粉嘟嘟的小嬰兒正躺在她身邊吐泡泡。

眼淚一下就出來了。

“別哭,”孟祁煥溫柔的給李月寒擦去了眼淚,輕聲道:“來,認識一下,這是你的兒子,孟時逸。”

李月寒的眼淚彷彿擦不完一樣,孟祁煥越是溫柔,她的眼淚就越洶湧。

她輕輕的將小小的孟時逸抱在懷裡,小朋友彷彿被她的情緒感染了,突然哇哇大哭了起來。

李月寒手足無措,緊張又謹慎的將他抱在懷裡輕輕的拍哄,但是孟時逸還是哭個沒完。方芷蘭連忙把孩子從李月寒的手裡接過去,耐心的哄了一會兒,小孩兒立刻就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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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哭了嗎?可以讓我再抱一會兒嗎?”李月寒坐在床上,眼巴巴的看著被方芷蘭抱在手裡的小嬰兒,眼中滿滿都是渴望。

方芷蘭看著她這樣,忍不住笑了起來,小心的把孟時逸交到李月寒的手裡,道:“這孩子嬌氣著呢,奶孃說了,餵奶的時候必須得一個姿勢,換個姿勢他就不喝,哪怕是動一下他都能立馬哭開來。”

聽了這話,李月寒心裡難受得緊,懷裡的小阿逸此時正規規矩矩的靠在李月寒的懷裡,睜著一雙黑豆眼睛看著李月寒,彷彿在辨認自己的孃親。

孟祁煥見李月寒情緒平穩了下來,心裡也松了口氣。只要李月寒的情緒穩定,那就不會有什麼事情了。

在他回來之前,方芷蘭等人想盡辦法瞞了李月寒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接下來半個月,就讓他來照顧吧。

看著李月寒抱著孩子哄的樣子,孟祁煥沒有打攪她,起身跟著方芷蘭到了屋外。

“文琢,雖然這會兒看月寒是挺好的,但是你得注意,她到底還是知道了另一個孩子的事情,萬一這情緒上來了,你千萬別讓她哭太久,否則這半個月的身子算是白養了。”方芷蘭叮囑道。

“我知道,謝謝舅媽。”孟祁煥點了點頭:“我……我可以看看那個孩子嗎?”

那個剛剛出生,還沒來得及看看這個世界,就已經沒了氣息的孩子……

方芷蘭嘆了口氣:“一出生就夭折的孩子,在我們東翰國是不能停太久的,所以在月寒生完孩子的第二天,我就讓人把孩子埋了。”

聽了這話,孟祁煥微微一恍惚,倒是想起了的確有這個習俗:“那請舅媽帶我去看看,孩子埋在哪裡吧。”

“好,等月寒睡下了,我就帶你去。”方芷蘭嘆了口氣。

又叮囑了一會兒孟祁煥,方芷蘭轉身進了暖閣,李月寒身邊得有長輩照顧著,孟祁煥這次提前回京,也要進宮述職。

換了一身衣服,孟祁煥出了將軍府,卻在門口被一個小乞丐攔了下來。

“有位有錢的公子讓我轉告將軍,想知道女孩兒的事情,就到八仙酒樓雅間等他。”說完,小乞丐衝孟祁煥作了一揖,轉身就跑了。

孟祁煥站在將軍府門口,整個人處於怔忪狀態。

什麼意思?

女孩兒的事情,難道是他的女兒嗎?

可……女兒不是一出世……就夭折了嗎……

內心混亂的孟祁煥此時腦子裡已經完全沒有了進宮的念頭,只想馬上到八仙酒樓看看傳話的人到底是誰。

是宗政軒?

不可能,宗政軒坐的是馬車,現在都還沒抵京,怎麼可能會是他!

這麼想著,孟祁煥翻身上馬,扭頭就朝著八仙酒樓飛奔而去。

守在馬車邊上的賀正天一看就懵了,趕緊追上去。可是人哪裡跑得過馬,很快孟祁煥就沒了蹤影。

八仙酒樓。

一名青衫玉冠的男子從窗戶看下去,正好能看到大街上。眼看著孟祁煥策馬而來,他勾了勾嘴角,笑得人畜無害。

“吳華,你說孟文琢見到我,會是什麼反應。”

被喚做吳華的,是一個侍衛裝扮的男子。聽見青衫男子這麼問,他沉吟一瞬,後道:“孟公子會很驚訝。”

“你真是無趣。”那男子嫌棄的瞥了瞥吳華:“驚訝是肯定的,但是驚訝過後,你覺得他還會怎樣?”

“屬下不知。”吳華低頭。

“罷了,你哪裡是不知,你是不敢說而已。”青衫男子說著,從茶盤上拿了一個乾淨的杯子,放到自己的對面。就在他斟茶的時候,包廂門被人從外面用力推開。

青衫男子頭也不抬,只淡淡道:“來了,過來喝茶吧。”

孟祁煥瞪圓了眼睛看著坐在那邊的青衫男子,一臉的不可思議。但是卻順從的走到了青衫男子的對面坐下,恍惚之中,已經拿起了茶盞。

“好久不見。”青衫男子看著孟祁煥,滿臉溫柔的笑了起來。

“好久……不見……”孟祁煥沒有喝茶,將茶杯放在桌上後,臉上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青衫男子絲毫不介意他的反應,而是揮了揮手,一個奶孃模樣的人,從隔間裡抱著一個小嬰兒走了出來,衝二人行了禮之後,退到一旁站定。

從奶孃一出來,孟祁煥的眼睛就黏在了她手裡的小嬰兒身上。

見狀,青衫男子笑了笑,道:“這是你的女兒,她沒死。”

“……”孟祁煥彷彿在做夢,暗中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手,疼痛傳來,他才確定這不是夢。

見孟祁煥不說話,青衫男子倒是很耐心的解釋了起來:“你娘子生孩子的時候,這孩子就被當做死胎埋到了後山,我的人一路尾隨,將孩子抱了回來,你是知道的,既然當初我能放心把碧玉章交給你,就自然有驅使碧玉章的法子。我取了碧玉章內的靈泉喂這孩子喝下去,她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聽了這話,孟祁煥嘆了口氣,把隨身攜帶的碧玉章放在桌上:“宗政賢,你真讓我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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