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川瞬所說的很快是完全沒有耽誤，當天晚上，他就得到了白老闆出門的訊息。
公安的人遠遠地跟在白老闆後頭，不需要知道對方的目的地在哪裡，只需要知曉他在哪裡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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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偶遇看上去不那麼刻意，上川瞬特別把星野修叫了出來。
看似逛街，實則十分刻意地朝白老闆所在的地方走。
白老闆這一趟出門也不是幹嘛，雖然喜歡打遊戲，但這並不代表他平時就不出門。他朝著熱鬧的夜市走，準備去吃點東西填一填自己的五臟府。
他早就注意到有人在盯著自己的診所，不過他也沒怎麼在意。畢竟是做灰色生意，總有些人看他獨身一人好欺負想要做點什麼。
或許可以趁這次機會再教育一下某些蠢蠢欲動的人也說不定。
夜市人流熙攘，路邊的小攤將一整條道路擺滿，那些小攤上掛著燈籠和招牌，各種小吃的香氣爭先恐後地湧入他的鼻腔中。
他一邊走一邊挑選，各種人群與他擦肩而過，越沒有沾到他衣角分毫。
他挑了家味道最香的小攤，點了一堆小吃，然後坐在小桌上一邊喝燒酒，一邊等著店家製作美食。
人群突然有些騷動，一聲“抓小偷”的聲音響起，沒一會，一個年輕人就反扣住了一個小偷，將小偷偷走的那個錢包還給那位失主。
“太感謝你了！”
“小事，下次注意點。”那個男人毫不在意這種小事，扣住這個小偷準備押他去警局。
白老闆往那邊瞟了一眼，只一眼，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那個男人長的很普通，氣質也沒有什麼出彩的，就是那種人群中路過一眼就會忘記的普通人。但白老闆對這張臉很有印象，或者說，他一直以為這張臉只是一個偽裝。但當這麼個人突兀地出現在他的眼前，他總感覺十分地不真實。
他不是沒有查過這個人，但什麼也沒查出來，就像這世上根本不存在這麼個人一樣。
所以，他才會懷疑這是易容之後的模樣。
但不管如何，他還是打算上去看看。
這麼一個不存在的人突然出現在他眼前，總歸是有目的的。
“老闆，做好了幫我裝起來，我待會過來拿。”白老闆從兜裡掏出一張鈔票扔給老闆，就邁步走入了人群。
快鬥正帶著這個小偷往警局走，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回過頭，神色一下子陰沉下來。
“是你。”
白老闆挑眉，看對方的表情頗有些戲謔，“沒想到你還記得我，你可是讓我好找啊。”
“呵。”快鬥不屑地冷笑一聲，“黑了我50萬的奸商，想忘也忘不了啊。”
“不知道你的傷口還痛不痛？我不介意讓你記憶深刻一點。”快鬥已經完全進入了狀態，扮演起這麼一個只存在過幾個小時的角色來得心應手。
“這件事是我的錯，我請你吃飯如何？”白老闆笑著，似乎很有誠意。
快鬥的表情就像見了鬼，雖然有恩怨，但伸手不打笑臉人，也不好直接甩臉子，“你在打什麼主意？”
“雖然我打傷了你，但你也打傷了我，我的店也被炸了，仔細算來還是我虧得大一點。”不等對方反駁，白老闆繼續道：“上次那件是我誤會了你，請你吃頓飯致歉，咋們之間一筆勾銷。”
上川瞬和星野修坐在街邊的小攤上，面前的桌子上擺著一堆烤好的燒烤，星野修很認真地在吃，上川瞬用餘光注意著快鬥那邊的景象，一邊吃一邊聽耳機裡白老闆與快鬥的對話。
白老闆的態度倒是沒怎麼出乎他的意料，從原先對他的態度來看，這個傢伙很是能伸能屈，是自己的錯，自己也承認的很乾脆。只是商人大多是重利的，在沒有利益的情況下，他主動找自己道歉是不可能的。
今晚這積極認錯的態度，怎麼看都有鬼。
快鬥面色猶疑，摸不準對方在打什麼主意。這裡這麼多人，但倒是不擔心對方想要對他做什麼，若能吃頓飯將這事翻篇也是好事。
不過答應是不可能那麼痛快地答應的，“勾銷也行，把我那50萬還來。”
白老闆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確定對方真是的那個付不起錢的窮鬼。
“你這就有點不厚道了呀，你見過哪家做生意退訂金的？”他臉上露出笑意，也沒說不給。
“按照約定，我當時是準備交付尾款的。是你胡亂提價破壞契約在先，而且我沒有收到任何我該收到的資訊。”說起這個，快鬥的冷意不加掩飾，“相當於我花了50萬，買了一身傷！”
“這麼聽起來好像確實蠻慘的，但我也不是胡亂提價的。你那個調查物件讓我員工差點死了，你總得給點醫藥費吧？”
快鬥眯起眼睛，對他這話完全不怎麼相信，“我記得他已經被一個狙擊手殺了，如果他有這樣的能力怎麼會死得這麼簡單？”
“他有錢啊。”白老闆唏噓，“他可是請了一隊僱傭兵來殺我那個員工啊，要不是我那個員工身手好，真的就交代在那裡了。”
快鬥聽著對方的話，陷入了某種盲區。
上川瞬的生活這麼刺激的嗎？
他沉默了一會，問道：“你有員工？”
“一個打工還債的傢伙。”
聽到這裡，上川瞬算了懂了。黑澤直哉還真是大手筆，居然請了一隊僱傭兵去殺左輪，白老闆誤會他好像也完全情有可原？
上川瞬決定待會跟店長說給左輪多漲點工資。
“我並不知道這些。”快鬥繼續演。上川瞬跟他說的足夠詳細，足夠他對這些做出合適的反應來。
白老闆目光看向被他扣住的小偷，那個小偷聽到他們兩的對話已經開始瑟瑟發抖了。但這個傢伙卻並沒有把這個小偷放開的打算，看來是真打算送去警局。
“你不知道很正常，我們做生意的風險不可避免。所以呢，50不可能全部給你。”
“那你想給多少？”見對方鬆口了，白老闆笑的更開心了。
“最多五萬。”
快鬥看他的眼神變了，他本以為他會說什麼三十萬四十萬的，結果居然只有五萬！
不愧是上川瞬口中的黑心商人！
是真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