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死在火焰中的並不是什麼人魚,而是君惠的母親。因為要假扮成長壽婆,所以雙腿束縛在一起,但也因為這樣,在大火來臨時根本無法快速逃脫,活生生燒死在了火中。”

“現在的長壽婆也並不是一開始的長壽婆,而是繼承了母親的意志,與小島人民期望的君惠。”

這些鮮少人知的隱秘被面前這個初來乍到少年一口道出,門協弁藏一時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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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的那起大火也並不是因為什麼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縱火。三個始作俑者正是黑江奈緒子,海老原壽美以及你的女兒門協紗織。”

聽到對方將這些隱秘娓娓道來,門協弁藏扶了下地,撐著蹲的發麻的腿站起身,他目光溫柔地看向墓碑,帶著眷念,又帶著深深的懊悔。

“沒想到這個你也知道了,不愧是本土來的名偵探麼......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就是紗織提到過的工藤新一吧!”

聽到對方說出這個名字,柯南嘴角一抽。這傢伙跟他長的也不像啊,這大叔是怎麼把他認成工藤新一的?

上川瞬點點頭,沒有反駁他的話。

見上川瞬的點頭,柯南眉心一跳,這傢伙冒充他的身份是不是有點上癮了?

“和紗織她們一樣,由梨也從小跟我們一起長大的。由梨個子嬌小,長得很可愛,喜歡她的人也很多,我也是其中一個......”

門協弁藏思緒飄到了幾十年前,那時候她們也跟君惠一樣年輕,長壽婆也還只是一個很普通的老太太。後來由梨嫁給了島袋那個短命鬼,再後來為了發展小島的經濟,眾人商量決定用島上年齡最大的島袋婆婆作為島上的招牌,吸引遊客。

再後來島袋婆婆去世了,但島上發展正進入到關鍵時刻,由梨便自告奮勇地擔任起了長壽婆這個角色。

為了專心扮演長壽婆,她對外宣稱自己葬身在大海中,隱去自己的姓名,以長壽婆的名號存活於世。

若是一切照常發展倒也沒什麼,但偏偏出事了......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燒死了由梨? 但卻沒有燒死長壽婆。或許是由梨的意志吧? 島上的人將她的屍骨作為噱頭吸引了不少的遊客。島上的旅遊業也真正發展了起來。

但最讓她無法接受的,是那天自己女兒脫口而出,‘明明那麼大的火? 長壽婆怎麼還不死!’說起長壽婆? 她那驚恐的眼神他至今還記得。

他的心頓時就沉了下去? 在他的旁敲側擊之下,事情的原委就這麼荒誕地展現在了他的面前。

幾個年輕人喝了酒? 竟然想試驗一下長壽婆是不是真的不死? 就那麼膽大包天地在倉庫放了把火? 不僅如此? 她們還從外面鎖上了門,硬生生將假扮成由梨的長壽婆燒死在火海中。

從那之後,他就開始酗酒。

自己的女兒殺了自己最愛的人,他好像也不能做? 唯有酒精能讓他逃避現實,沉浸在由梨還在的日子裡...即使,對方早已成為了別人的妻子......

但現如今? 他酒醒了? 能為她的女兒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也無法辦到了......

聽著他敘說? 柯南一時間久久無言。

他從很早就知道人性很複雜,但人性之惡遠比他想的還要惡。因為一些好奇心,就能將人活生生燒死在火海中......甚至斷絕了對方的退路,讓對方在蝕骨的火焰中一點點瀕臨絕望.....

想必服部所說的在電話裡聽到的呻吟聲,就是君惠在殺死紗織後的哭聲吧......

回到山下,這起案子也沒有什麼懸念了。

聽著柯南說起他們的推理? 服部坐在門欄上就像一尊雕像。

他並不願意想象事情是君惠小姐所做,但這鐵證一般的事實讓他無法反駁。

上川瞬和柯南站在後邊,沒有打擾他。

服部跟柯南並不一樣。柯南太過理性,是那種自己老爹犯罪了都能將老爹送進監獄的人,但服部相對感性很多,也更重情感。這也是為什麼他一直沒有往君惠身上猜的原因。

他並不希望君惠是殺人兇手,他害怕自己的猜測被證實,所以他選擇從其他方向去推測、去尋找線索。

而柯南恰恰相反,無論是任何人做的任何事,他都能從最理智的角度去分析最大的可能性。饒是上川瞬已經跟他如此熟悉,有些東西他也不可避免會去懷疑上川瞬。

“召集大家進行推理吧!”柯南沉聲道,不管如何,案子的最後一步總是要做完的。

“你自己去推理吧,我沒興趣。”故事的始末已經一清二楚,上川瞬也沒什麼興趣在一堆人面前去敘說自己的推理。

“呃......”柯南垂下眼皮,有些無奈。明明敘說推理是偵探最高光的時刻,上川瞬這傢伙怎麼就體會不到呢?

眾多長者被柯南以毛利小五郎的名義召集到神社中,其中也包括偽裝成長壽婆的島袋君惠。

毛利小五郎盤坐在大殿中,低著腦袋看上去就像是在思考。柯南藏在他背後,借他的身形掩蓋住自己。

聽著毛利小五郎的推理,殿內一片死寂。

如果從三年前那起事故開始,他們能公開長壽婆的身份,是不是也就不會發生這種慘劇了?

由梨為這個島付出一生,卻連墓碑都無法被寫上姓名,死後還要被各種渴求長生不老的人盜墓掘墳......就連君惠,也做出了和她母親一樣的事情......明明是小島的發展,卻全壓在幾個女性身上......

君惠卸下偽裝,第一次得知原來母親的事情並不只是她一個人知道。母親的奉獻也並不是埋沒在山中的那座孤墳中。

她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

福山祿郎抱著她嚎啕大哭,一個大男人哭得已經不成樣子。

至親被摯友所殺,獨自承受這些的她...實在是太苦了......

沒有人怪她,全村的人目送著君惠坐上警車,一身肅穆得黑衣就像是對尊者的祭禮。

幾個女生抱在一起抹眼淚。這種真相太過殘酷,也太過悲哀。

上川瞬抬頭看向天空,天空萬里無雲,陽光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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