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昱剛走出客棧,就見張義慌慌張張向自己跑來。

不用說,一定是出事了。陳昱的心裡不由得一沉。

張義說道:“大人。今夜襲擊王公公的那三名死屍,按照您的吩咐,我將其放在了停屍房。可是就在剛才,停屍房竟然失火。雖然大家將火撲滅了,但是那三具屍體已經全部燒焦,尤其是面部已經無法分辨其相貌了。”

陳昱聽了,說道:“定然是對方知道事情已經失敗,並且行跡已經暴露。這麼做,就是要斬斷線索,防止咱們追查到幕後主使。”

說到這裡,陳昱馬上想到了活捉的那名黑衣人。他說道:“馬上趕回縣衙。那名黑衣人或許會被殺人滅口。”

於是,大家向縣衙奔去。

按照陳昱的要求,黑衣人被關押在審訊室。待陳昱返回縣衙後,親自進行審問。

當陳昱開啟審訊室的門,進入審訊室後,發現那名黑衣人已經死了。

陳昱問了門口的兩名貼身侍衛,都什麼人來過。

侍衛也是一臉蒙逼,據二人回憶,自張義等人將黑衣人送至審訊室後,二人一直在門外守衛,沒有人進入審訊室。

審訊室的空間的封閉的,四周沒有窗戶。外人是進不去的。

那這就奇了怪了。這名黑衣人是怎麼死的?

陳昱又詢問了張義。在由客棧返回縣衙的審訊室,這段路上,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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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義想了想說道:“大人。現在這麼晚了,路上根本就沒有人。倒是在縣衙門口,遇到了範主簿。他問我這麼晚了,抓的什麼人,我就說是一個盜賊。他沒有說什麼。我們一同進入的縣衙。”

範祥這麼晚了,到縣衙做什麼?

陳昱想到這裡,就來到了主簿廨。裡面有光線,顯然範祥沒有離開。

陳昱就走了進去。範祥見陳昱來了,就說道:“大人。這麼晚了,還沒有休息呀?”

陳昱笑著說道:“範主簿不也沒睡嘛。什麼工作,需要範主簿挑燈夜戰。我是最反對大家加班的。又不是火燒眉毛的事情,沒必要這麼做。”

範祥平靜地說道:“大人。您馬上就要到諒山府上任了。說心裡話,我還有點不捨。我想把手頭的工作都捋順清楚。便於您與鄭大人進行交接。沒辦法,只能是加班了。”

陳昱聽了,說道:“難得範主簿如此有心,我先代表我個人,謝謝你了。”

範祥回道:“大人。這都是卑職應該做的。對了,大人這麼晚了還沒睡,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陳昱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大事,就是聽人來報,停屍房發生了十分蹊蹺的火災。我就去看了看。”

“哦。天干物燥。有時候下面的人,不注意防火,釀成了這樣的事。大人。我覺得此事應該嚴懲。”

看著一本正經的範祥,陳昱明顯感覺出來,此事與範祥脫不了干係。只是現在沒有證據。於是,陳昱說道:“範主簿說得對。我一定會把此事查得水落石出的。決不讓壞人逍遙法外。”

範祥依舊面色如故,恭敬地說道:“那我祝大人馬到成功。”

多說無益,陳昱離開了主簿廨。

回到審訊室,仵作已經對死去的黑衣人進行了驗屍。得出的結論是,他是被毒蛇咬中腿部而死的。

陳昱也看見了黑衣人腿部被毒蛇咬傷的傷口。他問道:“知道是什麼蛇嗎?”

仵作搖了搖頭,說道:“小的不知。我可以斷定的是,絕對不是本地的毒蛇。而且這是一隻訓練有素的毒蛇。”

“哦?訓練有素的毒蛇,何以見得?”

“大人。審訊室四周無窗。毒蛇要進來,無非是兩條路,一個是透過房梁,另外就是透過大門。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大門是不可能的。那麼只能是從房梁。一般的毒蛇如果咬中了人,一定會進行啃食,而且逗留在審訊室呢。

但是,經過反覆的勘查,審訊室內並沒有看到咬死黑衣人的那條毒蛇。”

陳昱順著仵作的話,分析道:“那就說明,是有人故意將毒蛇放入審訊室,待咬死黑衣人後,再將毒蛇拿了出去。”

“是的。大人。“

陳昱捋順了一下整個事情的經過。他覺得,無論是停屍房的火災,還是蹊蹺的毒蛇殺人,都說明此人就在縣衙裡。

想到這裡,陳昱忙率領張義等人,前往主簿廨去找範祥。如果是範祥所為,那麼那條毒蛇應該就在範祥那裡。找到毒蛇,自然也就可以證明範祥就是殺死黑衣人的兇手。

十分不巧的是,當陳昱等人來到主簿廨的時候,範祥已經離開了。

陳昱詢問了縣衙門口的守衛,得知,範祥與一個手下離開了縣衙。隨行的手下揹著一個竹筒。

聽了這句話,陳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當即率領張義等人追趕範祥二人。

範祥家住縣衙西面,是一座獨門獨院的宅子。陳昱與他沒有深交,所以並沒有去過。

但是,張義曾經去過範祥家裡傳達陳昱的命令。因此,很快就來到了範祥家。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一名下人出來開了門。他自然是認識陳昱的,問道:“大人,可是找我家大人的?我家大人已經睡下了。”

陳昱絲毫沒有客氣,說道:“有件要事,需要當面與範主簿說。還是將你家大人喚醒吧。”

說完,就往院內闖。下人不敢阻攔陳昱,只能是放陳昱等人進來。

此時,範祥也從屋裡出來了。他見到陳昱之後,睡眼朦朧地說道:“大人。這麼晚了,有什麼大事嗎?”

剛剛從縣衙回家,就能這麼快睡覺,明顯是在裝。

但是,陳昱沒有戳穿他,而是說道:“範主簿。縣衙丟失了一條蛇。門口的守衛說是被你的手下拿走了。”

範祥聽了,馬上說道:“大人。這一定是個誤會。我的手下怎麼可能拿縣衙的東西呢?”

陳昱微微一笑,說道:“拿沒拿。搜一搜不就知道了。張義,馬上給我搜。”

範祥臉色一變,說道:“大人。這麼做,不妥吧。僅憑守衛的一句話,就要搜查我的住宅。”

陳昱依舊心平氣和地說道:“真金不怕火煉。如果沒有,我一定會嚴懲那名守衛。同時,我再向你賠禮道歉。”

範祥伸手阻攔,說道:“大人。我反對你這麼做。沒有知府大人的手諭,你不能搜查我的住宅。”

範祥明顯是做賊心虛,陳昱的心裡不由得高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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