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一幕,南天行好想去一旁的師尊那裡,借來師尊手上的大刀,砍了黎星。

只是方才得罪,南天行自然見機上前討好,為黎星拍著背,捋著氣。

南天行手上不停,伺候黎星的同時,亦是抓著道袍,好似深怕黎星見機逃跑,只是口中卻是依舊不停的說著。

“賢弟啊,懷疑你是為兄的錯,為兄甘願受到賢弟你的任何懲罰......”

“賢弟啊,你要體諒為兄,為兄這也實在是無奈之舉,換個角度想,賢弟應該開心才是......”

“賢弟啊,你看為兄都已然有了選擇,依舊試驗你,為何,便是想要賢弟你成為質子啊!”

“賢弟啊......”

南天行苦口婆心,只是每說一句話,起端都是會以“賢弟啊”這三個字開始。

且聽南天行口中話語,每當這三個字出現之際,語氣都是會加重許多。

再見黎星此刻不再喘氣連連,卻是一臉生無可戀,眯著眼,抿著嘴,左右一看我劍呢......

原來方才黎星雖是笑到岔氣,可也轉眼恢復,本欲抬腳走入,卻被南天行抓住道袍,本欲開口言語,卻才每次開口之際,會被南天行以“賢弟啊”三字,重重一拍後背。

也不知南天行的為了不讓黎星開口,還是為了報方才道袍赤裸之仇,南天行拍的很重......

一時間,就連黎星這靈元境的神魔練體,都是感到背部火辣的疼,索性,黎星不再開口,唯有一臉生無可戀。

然而,見黎星沒有了反應,南天行眸中眼珠一轉,“賢弟啊......”

嘭!

話語未完,只聽一道聲響突然,隨後。

咚~咚~

響聲不斷,這聲音有點像是......

“賢弟,賢弟,饒命啊,師尊,師姐,師兄,救命啊!”卻聽南天行不斷的求饒。

“有完沒完,你有完沒完,囉囉嗦嗦的也就算了,我都沒動沒開口,你丫還想拍我!”只見黎星正抬著腳,踹著南天行。

片刻後,黎星突然想到了什麼,眉間一皺,自己好像衝動了......

別人的師尊同門可都在此呢,如此摧殘南天行,不免有些不妥啊。

抬起的腳尚未踹出,黎星眉間一挑,神情尷尬的扭頭看去,擔憂這屋中五人必會不悅。

與此同時,南天行也是向這五位,他的師尊同門所在,投去了期待奢望的目光。

然後......

“徒兒們,來,修煉上可有遇到什麼瓶頸,便讓為師替你等講解講解。”老者向黎星投來一個友善的目光,就地盤膝。

“師尊,徒兒最近修煉......”餘下四位少年少女自然心領神會,當即圍著老者盤膝,說起了自己修煉上遇到的瓶頸。

“嘿嘿!”再聽一聲陰邪般的冷笑,自黎星口中出現,轉而一道鬼魅的目光,投向南天行。

“......”南天行則是一愣,眸中生無可戀,苦澀開口,“賢弟

,輕點,等你踹開心了,咱就來商討一番明日午時的儲位爭奪戰。”

只見南天行話語結束,便是合上了眼簾,也不再反抗,任憑黎星踢踹,好似只需黎星願意再次成為他的質子出戰,這些......都小事兒。

然而此刻,黎星卻是不再踹了,看著撅著屁股的南天行,眸中有著思索。

其實黎星並不怪南天行,對南天行的舉動也說不上什麼太大憤怒,只是黎星討厭入局。

且方才那局,令黎星好似瀕死,往日的一幕幕浮現在腦海,更是撥動了黎星的心絃。

不願回首的往事,卻因南天行的試驗,盡數面對,一時間黎星難以接受。

加之黎星認為,你既是已然不予信我,那我成你質子出戰,又有何意。

“即便我成為你的質子出戰,我也會背叛你,令你失去爭奪儲位的機會。”黎星不再繼續踢踹南天行,眸中沒有任何色彩的開口說道。

“所以算了吧,咱也挺忙的,這儲位爭奪對你如此重要,硬拉我上場對你沒有任何好處。”黎星開口再言,向一旁挪動一步身形準備離去。

“賢弟!”

南天行大聲呼喊黎星,卻是黎星頭也不回的走著,眼前一腳將邁過門口。

咚!

卻聽一道悶響突然。

“師......”屋中南天行的四位同門,頓時齊聲一喝,卻被那老者制止。

“無需插手,他自己的錯自己彌補,如何留住人心由他自己去做,他未來的天地,可是這偌大的堯梭......”老者淡然開口,只是看著南天行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怪異的神色。

與此同時,黎星的心中一揪,即將邁過大門的腳緩緩收回,神情凝重的轉身看去。

“賢弟,我南天行上不跪天,下不跪地,不跪師尊不跪父,今日,只求你留下助我奪魁,這一跪,可探我心!”只見南天行雙膝重跪於地,苦澀懇求黎星留下。

黎星未曾回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南天行,微眯的雙眸色彩斑斕,湧現著深沉。

一時間,這間坐落在堯梭南城的府邸,屋內陷入一片寂靜。

屋中七人,南天行重跪於地,老者不曾言語,四位少年少女眸中焦急,卻是這六人都在等待著第七人的回應,等待著黎星的決定。

轉瞬,一炷香的時辰稍縱即逝。

“哎......”只聽長嘆悠悠,黎星苦笑搖頭,“這又是何必呢,縱我出戰,也並非必勝無疑啊。”

事實上,黎星對自己出戰此番的儲位爭奪,沙盤比鬥模擬戰場,雖有信心可也不敢擔保。

畢竟修仙者......哪個會是省油的燈呢。

“哈哈。”卻聽笑聲突然,南天行跪在地上,拱手開口,“我不知賢弟出戰是否可奪魁首,卻知若無賢弟,奪儲無望!”

黎星再次陷入沉默,片刻後,緩步走向南天行,將南天行扶起的同時,開口沉重:“起來吧天行大哥,我出戰便是。”

“賢弟你!”南天行聞言頓時激動,慌忙起身的同時還摔了一跤,只

是對此並不在乎,不知從哪搬來了一把凳子,趕忙示意黎星坐下。

“此事你我可作相抵,我不再責怪於你,若有下次,我必成你敵人,阻你前路!”黎星冷言冷語,倒也是坐在了南天行搬來的凳子上。

“哈哈,不會不會,賢弟放心!”南天行尬笑一聲,心情極好。

正在這時。

“你二人矛盾得解,可喜可賀,天行能夠得此良將,更是一大幸事。”卻聽老者的聲音響起。

“待得明日午後儲位爭奪,屆時我等再為這堯梭儲侯,及儲侯大將慶祝如何!”老者說著,再次向黎星拋了個眼色。

卻見此刻的黎星,回拋了個眼色,向老者恭敬一拜,笑道:“前輩所言有理。”

“嗯?”這一幕,反是引得此間餘下五人神情一愣,腦海轟鳴,眸中疑惑有些摸不著頭腦。

黎星和老者二人再次相視一眼,隨即。

“哈哈~”卻聽二人同時大笑。

老者更是開口笑道:“哈哈,小友,此事只可意會......”

“哈哈,不可言傳啊。”黎星同樣大笑回應。

原來當黎星劍指南天行,流露出強烈的殺意時,身為南天行師尊的老者豈會什麼都不做。

當時劍拔弩張,此間餘下幾人都是未曾發覺黎星和老者之間,魂魄波動的輕微動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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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神識的碰撞交流......

對於黎星一個小小的玄嬰境中期,能夠擁有那般堅韌的神識,老者都是因此驚訝。

隨後二人以神識交流,南天行等人自是難以發覺,老者的大徒弟已是神元境中期的修為,亦是擁有強大神識,雖是察覺異樣,卻也被老者示意無需多管。

老者以神識向黎星傳音:“小友,此事確為天行過錯,可你也莫怪於他,儲位對他而言太過重要,迄今為止,他連自己的母親被葬在何處都不知曉......”

“小友不願為了自己苟活,應諾老夫方才所言誘惑,坑害天行,自是心性絕佳。”

“老夫看得出來,小友只是心有不甘,覺受耍不爽,亦無需與天行決裂,不如便由老夫施以一計,令天行為你低頭認錯,可好?”

這是老者向黎星傳音的話語,若是南天行知曉這一切是他的師尊和黎星聯手策劃,怕是知道真相的他,會眼淚掉下來。

而接到傳音的黎星,也是心中發傻,這......是親師尊嗎,不對,這才親師尊。

畢竟,黎星覺得自己的那位師尊,估計也會如此......當真是徒弟不靠譜,師尊多勞心啊。

隨即,老者說到了黎星的心坎,黎星自然是雀躍愉悅期待的和老者開始,商討起了如何令南天行低頭認錯的計劃。

只是黎星和老者的商議中,本是南天行只需低個頭,落個淚,黎星有個臺階下,此事也便就此罷了。

誰知南天行超出預料,竟是直接......也因此,黎星決定,拼盡全力的去戰那儲位爭奪。

此為心,以真心換真情,黎星自是不會傲嬌,必會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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