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修為和眼界的提升，林天賜漸漸明白了情報的重要性，他在這方面吃了不少虧。
且不說戰鬥中的情報獲取，就是普通的風土人情都極為有用。
拿之前被造化仙人丟去西方來說，要不是當時假如雷迪希婭他們的隊伍，林天賜恐怕還在為下一頓吃啥發愁，怎麼生活都是個問題。
更何況，他現在可不僅僅只是跑來一個陌生的地方，連位面都乾脆換了，對於妖精之國這個位面的情報完全不知道。
聽賽莉的意思，散落在妖精之國的碎片有不少，而且她似乎清楚的知道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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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林天賜有一點想不明白，雙方的交易好像有點不對等。
交易和談判說白了就是‘需求’二字，她知道修士們最近到處亂跑，就是為了找極藍輝星體的碎片，有這種籌碼在手，要求僅僅只是地球和東神州的情報？
於是他直接問道：
“我能問下為什麼嗎？”
賽莉像是早就猜到他會問，淡然的舉起兩根手指：
“你可能有些難以理解，有兩個理由，剛剛我說過，藍色代表博學、睿智，藍色的妖精同時也十分渴求未知的知識，我擁有強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慾。”
她合上一根手指道：
“另一個理由就是為了不確定的未來做準備，你可以理解為單純的收集癖。”
收藏什麼稀奇古怪東西的人都有，但還真沒聽說過有喜歡收集情報的。
“乍看之下，許多情報都是毫無用處的冗餘資料，但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準備萬全可以對任何突發情況做出對策，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能透過情報獲得解決辦法，同樣的，無論無想做什麼，也能透過龐大的情報篩選出最合適的途經。”
呃……這意思就是異世界版的大資料？
林天賜還是不太能理解賽莉的意思。
“所以我說你可能難以理解。”
見林天賜有些猶豫，賽莉又道：
“從你的反應和狀態來看，你在地球上應該只是個平民。”
“……”
確實是平民，林小哥兒上輩子就是個在酒店的打工仔，政治成分始終都是群眾。
但被人點出來，總有種被指著鼻子說‘你就是個死老百姓’的感覺……
“你的身份地位決定你不可能知道地球上的機密信息，不用擔心我會利用你的情報威脅到故鄉，而東神州那邊，我也絕對不會過問任何敏感話題，所有情報你都可以自行決定說不說的權利。”
東神州的秘密確實不少，哪怕把範圍限定到神符門，依舊非常多。
不說別的，光功法就不可能隨隨便便講給外人聽，更何況還有萬符之母這種只有少數幾人知道的東西。
賽莉開出的條件非常優厚，但也正因為太優厚了。
畢竟出門在外，萬事多長個心眼兒總沒錯。
“其實還有第三點原因，我剛剛說過，你是某間魔女的候選人，而且是最有可能接任的候選人，有些情報只有某間魔女知曉，如果你成為某間魔女，我就有了觸碰到那些情報的機會。就算你選擇不接任，從你的年紀和現在的實力分析，你極有可能成為東神州特有的劫仙，我對劫仙的情報也十分感興趣，如果前面兩個理由無法說服你，你可以把我的舉動當做對你未來的投資。”
賽莉知道有劫仙，但她顯然不知道成就劫仙需要闖過多少難關，她以為林小哥兒這種天賦驚豔的年輕修士成就劫仙是妥妥的板上釘釘。
不過這些倒是沒必要跟賽莉直接說明，林天賜換了個方法問：
“如果我不能成就劫仙或是拒絕接任某間魔女呢？”
“風險投資，向來都是伴有風險的。情報永遠都是‘不知道’的最有價值，我所付出的只是我所擁有，能夠被無限複製的情報，得到的是我無法得到的情報。我認為這是十分值得一做的交易。”
見林天賜有些意動，賽莉趁熱打鐵道：
“148。”
“啊？”
怎麼說的好好的，突然蹦出個數字來了？
林天賜還以為是不是自己的通曉語言掛墜出了什麼問題，賽莉緊接著補充說：
“148，這是你從落入妖精之國至走到我面前所經過的陷阱數量，如果不是我提前關閉了所有防禦系統，你不可能活著來到時鐘塔的最高層。”
該不會是唬人的吧？
來的這一路上，林小哥兒當然不可能大大咧咧的瞎走，沒走一段都會用運氣於眼偵查是否有危險，然而他什麼都沒有發現。
“重複一遍，信不信是你的事情，我只是在陳述事實。你將來為了尋找碎片還會到更多的位面也會遇到更多的危險，如果有我的情報支援，你將避免不必要的損失。”
“其他位面的情報你也知道？”
“不如妖精之國的情報詳細，但我確實知道不少。”
賽莉又把面前的大書翻過一頁：
“我不能說自己是整個多元宇宙世界最為博學的存在，卻至少也能排進前五。”
林天賜糾結了一陣：
“稍等，我需要請示一下長輩。”
做了個請的手勢，賽莉就不再搭理林小哥兒了，而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書上。
林天賜自然是摸出專門為穿越定製的弟子令牌，除了隱去某間魔女和自己來自地球這些事情外，把賽莉的事編輯成資訊發給張百熙，因為要說的太多，足足發了好幾條。
沒多久，張百熙傳來回信，說要請示一下造化仙人。
整個神符門，乃至整個東神州，唯一有豐富位面穿越經歷的修士就只有他了。
也就過了三分鐘左右，林天賜收到回信。
他把弟子令牌塞回次元口袋道：
“你的提議我可以接受，但我決不能說出任何機密功法和師門的秘密。”
賽莉從書頁上抬起頭：
“當然，這是一開始就說好的條件。”
隨即她舉起左手：
“以永恆的誓約見證。”
……
一秒，兩秒，三秒，過了十多秒，賽莉還是保持舉手的姿勢，讓林小哥兒看的有些納悶兒。
這是啥意思？
“咳！”
輕咳一聲，賽莉掩蓋了一下臉上騰起的紅暈，再度舉起左手：
“以永恆的誓約見證！”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那本來就嘶啞的聲音變得更加尖銳了一些，甚至有些窘迫。
見林天賜還是無動於衷，賽莉惱羞成怒道：
“把系統契約拿出來啊！”
林天賜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我？”
“當然是你拿，你有系統，不是你拿難道是我拿嗎？你該不會以為就是個口頭約定就算了吧？”
“系統有契約功能？”
“你不知道？”
像是在緩解剛剛的尷尬，賽莉語速極快：
“系統的契約功能擁有最高規格的許可權。通常的魔法契約受限於製作契約的使用者強度，有很高的機率被扭曲撕毀的可能，神見證的神力契約也是如此，僅僅只是撕毀的可能性降低了，而系統契約代表在整個多元宇宙世界的見證下簽訂，除非擁有超越整個世界的力量，否則絕無可能撕毀或扭曲。你連這些都不知道嗎？”
“……你看我像知道的嗎？”
說著，林小哥兒點開系統面板，上上下下看了一圈。
“我沒看到你說的契約功能。”
賽莉扶額：
“你應該能找到一個卷軸模樣的標誌，那就是。”
這麼一說，林小哥兒確實有點印象，他在系統面板有限的幾個按鈕上來回點選，結果在面板左上角，也就是信封標誌的那一欄中，看到個卷軸的小標誌。（位置見第1章）
他一直以為那就是‘簡訊欄’的標誌，因為那個卷軸似的圖案並不像可以點下去的按鈕那樣‘凸’出來。
怎麼感覺，自己還沒人家賽莉瞭解系統……
沒有說明書果然好坑爹。
從時鐘塔圖書館向東南方向，大約七天左右路程的距離，那裡是一片豐饒的平原。
不像時鐘塔周邊，除了石頭就是土，大平原上顯得生機盎然。
發跡自北方山脈的溪流帶來用於灌溉飲用的充沛水源，四季如春的溫暖氣候也能讓這裡全年都可以出產豐富的農作物。
對當地的居民來說，這裡是不可多得的好地方，再往北走，寒冷的氣候會讓一年之中大多數時間都無法生產，往南走，炎熱氣候以及在海上形成的颶風都是極大的威脅。
加上統治這片平原的國王善政，稅率都格外的低，儘管不是什麼英明神武的帝王，但也稱得上明君，整個王國都顯得欣欣向榮。
對他們來說，除了需要防備來自東南側大森林中的猛獸外，並不用擔心其他的事情，何況就算是那片大森林，也給當地人提供了不少便利，同時也是巨大的保護傘，讓這個平原上的國度免於遭受其他國家的侵略。
時至日落，習慣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們開始逐漸在城中的酒館旅店聚集，放下往日的辛勞，好好的喝上一杯。
涼爽的風吹來厚實的積雨雲，有經驗的農人一看就知道今晚會有一場小雨。
就在這時候，一名風塵僕僕的旅行者穿過高大的城門，找衛兵打聽了幾句，朝著旅店走來。
有過精心維護的大門並沒有發出多少聲音，喝酒談笑的嘈雜像是蓄滿水池的水，隨著大門的開閉流了一些出去。
這讓門邊上的幾個客人掃了旅行者一眼，但也僅僅只是掃一眼。
因為在這個和平的國度當中，旅行者很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