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聽一聲炮響,隨即傳來土石崩碎的聲音。

眾人心中一驚,大感不妙,正要跑路時聽到阮溫竹的聲音:

“姐!”

轉頭一看,阮溫玉正被一個滿身塵土的考生卡住脖子,他手中拿著一把尖刀,惡狠狠道:

“想讓她活命,就把身上的東西都交出來!”

原來那人以某種土遁符之類的東西躲在地下,等眾人繞過倒在地上那人走過他的頭頂時,再跳出挾持人質,趁機勒索物資。

“閣下挾持人質要挾財物,行徑未免太下三濫了吧!”

宣紹陽怒聲喝道。

“尋仙路上大家各憑本事,怪就怪你們太大意了!我只再說一次!把東西都交出來!”

畢竟林天賜他們這邊人多,就算有人質在手,也不穩妥,他顯得十分緊張:

“別以為我不敢動手!再磨蹭,那邊躺在地上的小子就是她的下場!”

神符門的測試中還真沒說過不許考生之間互相妨礙甚至互相攻擊,他們對考生就一個要求,走到山門前,僅此而已。

瞧瞧那哥們兒說的話,尋仙路上各憑本事,若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林天賜都想給他點贊了。這傢伙用殘酷的現實告訴諸位乳臭味幹的小鬼什麼叫髒!

但乳臭味幹的小鬼中就有林天賜自己……這就很蛋疼了,他並不想點贊,反而想給他點蠟。

因有人質在手,眾人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

大家相處的不錯,短短幾日已然成了朋友。並不是他們不想救阮溫玉,也不是他們吝嗇那些行軍丹,而是……

行軍丹基本上都在阮溫玉的包裡啊,這個白痴直接抓了隊中的倉庫朝其他人勒索要東西,這不是扯淡麼。

一眾小夥伴總共採買了每人兩瓶行軍丹兩瓶水露丸,一枚壁虎遊牆符。除此之外還有三大包驅蟲用的硫磺和一瓶解毒療傷用的解毒丹。

這點兒東西就已經花光了他們身上所有的銅錢,除了每人懷裡都放了一瓶行軍丹外,其他的都收在阮溫玉的包裡。

“天賜哥哥……”

阮溫竹可憐兮兮的看著林天賜,後者寬慰道:

“放心,我想想辦法。”

為了不刺激到對方,林天賜從懷裡摸出還剩半瓶的行軍丹喊道:

“我們只剩下幾粒行軍丹。”

一邊說著,一邊慢慢靠近。

“不許靠近!把東西放在地上!”

對方相當警覺,一見林天賜有靠近的想法立刻緊了緊卡在阮溫玉脖子上的尖刀,留下一道紅痕。

“別衝動!你不會連我也害怕吧。”

林天賜這麼說其實很有道理,眾人之中,只有阮溫竹跟林天賜同齡,其他人都比他大兩歲,阮溫玉更是大他4歲。

“你看,我手上還有傷。”

他晃了晃包紮成粽子的右手,從棉布下面滲出的血跡做不得假。

確實,從戰鬥力的角度來看,林天賜是眾人裡最弱的,阮家妹妹阮溫竹都能打得他滿地找牙,可眾人之中鬼點子最多的也正是他。

“我來當人質,你放了她,我更好控制。”

再傻的綁匪也不可能信這話,他厲聲喝道:

“再不停下我就在她脖子上開個口子!”

這下林天賜不敢往前走了,他連忙道:

“好好我不靠近,東西我放在地上。”

說著,林天賜真的把裝了行軍丹的瓶子放在地上。

對方配合的舉動令綁匪有些放鬆,可下一刻他看到有一抹寒光從林天賜背後飛出來,他馬上意識到有詐,正要下手卻有些猶豫。

到底只是10歲大的孩子,就算心狠也做不到手辣,說白了就是不夠殺伐果決。

他這一猶豫,第一時間得知的人便是被他卡主脖子的阮溫玉。

機不可失,阮溫玉可不是什麼逆來順受的妹子,她能帶著妹妹二人逃家出來,荒郊野嶺間行進千里跑到神符門,可見其心智如何。

立馬用出全身的力氣猛的後仰,漂亮的雲鬢和烏漆漆的後腦勺直接懟在那人的鼻子上,雖然自己脖頸被割出一道小口,但總算逃出了鉗制。

人體之中,鼻子是最要緊的要害之一,一旦此處遭到重創,這人基本就喪失戰鬥力了。

一股又酸又麻的感覺從鼻腔擴散,鼻涕混合著鼻血流了一下巴。

“無恥小賊,看招!”

阮溫玉逃出鉗制還不甘心,回身就是一招撩陰腳,看的林天賜都感覺胯下一涼,還似乎聽到了蛋蛋爆裂的輕響……

這妹子,真的不能惹啊。

此時先前被丟出去吸引注意力的追魂鏢才姍姍來遲,一鏢插在那人的肩膀上。

不過也沒多大所謂了,這貨鼻子和蛋蛋遭重創,手中的尖刀早就丟在地上,整個人跟個大蝦一樣蜷縮著。估計,還是蛋蛋挨了一腳比較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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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哥兒,我覺得應該勸一下阮家姐姐,別出了人命。”

吳大壯怕惹上人命,看阮溫玉仍然不罷休的踹著,提議道。

“你敢去麼?”

“……不敢。”

“我也不敢啊……”

那碎蛋一腳實在太過驚豔。

事實證明阮溫玉還是很有分寸的,看似洩憤似的一頓暴打,其實並沒有用上法力,那人僅僅受了些皮肉傷,並沒有傷及筋骨,更不會危害性命。

當然,蛋蛋的傷不在此列……

直到把那人踹的昏迷,阮溫玉才摸了摸額頭上的細汗,打完收工。

現場多了兩個昏迷的人,一個素味平生,一個剛剛挾持過他們。對於這兩個人怎麼處理,眾人有些分歧。

阮溫玉主張無視,萬一那人也不懷好意怎麼辦?吳大壯很同情那個之前遭襲的倒黴蛋,打算帶上他。

“不管帶不帶上,總之先把人捆住吧。”

對此兩人倒是沒什麼意見,所以說千萬別做壞事,綁匪沒人權……

林天賜先把行軍丹收進懷裡,然後悄悄開啟系統看了看綁匪用的那把刀,結果發現只是一把普通的短刀後就失去了興趣,打算搜一搜那家夥身上還有沒有什麼好東西可以拿。

俗稱,爆裝備。

對方能躲在土層之下,顯然是藉助了法寶或者某種法術的功能,這等好東西肯定不能錯過。

正要‘摸屍’之時,一聲吼叫響徹天際。

嗷!!!

像是虎吼,但這嗓門之大震得周圍山石一陣顫動!

眾小夥伴驚慌不已,能發出如此聲勢的吼聲,原主人該是何等的猛獸?!

吼聲不停,氣韻悠長,更可怕的是似乎聲音越來越大,說明聲源越來越近!

突然陽光一暗,眾人忍不住抬頭看去,只見一頭吊睛白虎屹立於山巔之上,它的肋下生雙翼,隨意振翅便捲起無盡狂風,幾乎讓小夥伴們睜不開眼。

兩腿有些打顫,恐懼蒙上心頭,那是面對捕食者的最真切表現。

宣紹陽一見此猛獸,頓時嚇的臉色鐵青,其他人也沒好到哪裡去。

眾人一動也不敢動,好在雙翼白虎對他們也沒什麼興趣,只是悠然的在山巔處大聲咆哮。

到底是修真世家出身,阮溫玉比起其他凡人小孩,心理素質更好,最先反應過來。一拉林天賜,後者一愣,然後想起自己現在最應該做的。

跑!趕緊跑!

拉上眾人,趁白虎沒注意他們的時候,拼了命的往前跑,因為前方不遠就是只能容下一人行走的山澗峽谷,頗有一線天的風采。

這麼窄的小路,大白虎是不可能鑽進來的,仗著地形,眾人可以逃過一劫。

至於被留在原地,兩個昏迷的傢伙?誰特麼有空管他們,看白虎那體型,再不跑恐怕眾人頂多算是他一頓點心。

陷入驚慌中的小夥伴沒有發現,白虎不是沒注意到他們,而是懶。

“嗷……啊啊….”

咆哮到了後半,變成悠長的哈切。

白虎吧嗒一下嘴,喃喃道:“吃的有點撐,不知健胃丸給不給報銷。”

隨即又看向山下躺在地上的二人:

“又有傻逼偷雞不成蝕把米,碰上我算你們運氣好。”

雙翼一陣,那二人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托起,最後落在白虎的背上。

“也不知道張老兒給不給加班費,這都第17個要送下山的了,還不給工資我就去找妖靈權益保護協會投訴!”

喃喃著這些,白虎帶上兩人飛向山下……

另一邊,一眾小夥伴們奪路狂奔,除了偶爾看一眼身後同伴還在不在,完全沒時間管那白虎有沒有跟上。

順著山路狂奔十幾分鍾,直到跑的雙腳生疼,再也擠不出一絲力氣,眾人才停下。

“那是什麼東西?嚇死老子了!”

林天賜坐在地上驚魂未定。宣紹陽從旁解釋道:

“那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飛熊。”

“熊?不是老虎麼?”

“飛熊不是那個意思……”

林天賜聽著有點耳熟,不過也沒空去想出自哪裡,實在是累的不行。

眾人一邊歇息,一邊警惕的打量著頭頂,他們還在害怕那個叫飛熊的老虎追上來。對方腋下長有翅膀,明顯是會飛的!

“嗑行軍丹,咱們繼續走,我可不想在這地方就留。”

林天賜此話深得眾人之心,一個個正要拿出行軍丹扔進嘴裡。卻發現前面沒有路了!

一塊深色的石壁擋在路中央,摸上去像是一整塊岩石打磨而成,厚度無法估計。

“不是說上山只有一條路嗎?”

阮溫玉疑惑道,明明沒有岔路,難道他們一開始就走錯了?

“不,咱們走的是正確的路,只是咱們到終點了而已。”

林天賜後退兩步,抬頭朝石壁看去。

雖然石壁上的刻印模糊不清,但還是能依稀辨認的出神符門三個字。

“還記得練心閣嗎?道理應該是一樣的。”

說罷,林天賜將雙手覆於石壁之上,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整塊岩石打造的石壁轟然作響,旋即慢慢升上天空。

石壁之後,是那坐落於雲海之間的龐大古建築群,彷彿仙境。

距離他們最近的地方有一座四柱牌坊,其中兩柱分別刻有字跡。

眾人定睛一看,只覺得彷彿無數劍光出現在眼前,連天接地,滿目銳鋒。但下一刻卻又煙消雲散。

左側書:尋仙問道覓長生。

右側書:神符百變無影蹤。

正中懸掛黑底金字的巨大牌匾,上有神符門三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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