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當然可能會有一些不願意去回憶的往事,尤其是年少輕狂辦下的沙雕事蹟,隨著年齡的增長每每回憶起以前的不成熟,頗有種想要穿越時空回去扇自己幾個大嘴巴的衝動。

林天賜當然也不例外,他上輩子可是留下了不少黑歷史,當然,艾米不願意回憶的往事不會像林天賜的那麼逗逼,但也確實有些難以啟齒。

既然艾米猶豫了,這事兒感覺就有戲,林天賜趕緊趁熱打鐵道:

“我是個位面旅行者,想必法拉應該已經跟你們聊過了。我的到來是個意外,落入你們學院其實更是個意外,不過我有事想求薩琳娜院長幫忙,正好我有個朋友能幫我牽線搭橋,代價就是我需要保護你們這些學生的安全。”

林天賜沒有把自己的來意說的太詳細,也沒有必要說的太詳細。

“你也知道了附近有吸血鬼出現,這部分你可以試試找其他老師證實一下看我有沒有說謊,而且我可以保證他確實是衝著你們來的,但我不明白為什麼,也不清楚他的目標到底是誰,我希望能多瞭解一些你們的事情,儘快查清楚理由也好更加準確容易的佈防。”

自從艾米出現一直沒說話的賽莉此時也差嘴說道:

“你當然有保持沉默的權利,但要考慮清楚沉默的代價。”

胸針突然說話即使在魔法世界也不是多常見的事情,林天賜趕緊順嘴解釋道:

“這是我一個朋友,她叫賽莉,來自另一個叫做妖精之國的位面,也是她幫我和薩琳娜院長女士牽線搭橋的。”

賽莉則等林天賜說完後,毫不客氣的說道:

“天賜可以對付幾隻吸血鬼,但他也不是天下無敵,你們是否還會遇到危險,主要看背後操控這些事情的傢伙到底下了多大的決心,以及他有多大的力量。這次不過是小打小鬧,估計下一次他們再出現就會做好萬全的準備,到時候就看薩琳娜派來的老師們怎麼樣吧,天賜和薩琳娜的契約也從未嚴格的規定必須所有人都安全。”

這意思非常明確,你不弄清楚,很可能就會拖累同學。

林天賜在旁安慰了一下說:

“其實查不查清楚這件事也不是必須的,只是能幫我更好的鎖定原因進行對應,如果真的不想說就當我沒有問過。”

兩人噼啪說了一堆,艾米輕點了點頭,似乎下定了決心:

“好吧,這也不是什麼不能跟別人說的事情。”

事實證明,套路不在老不老套,在於好不好用。

林天賜和賽莉默契的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雖然簡單,但確實有用。

“你們具體想知道些什麼?”

“檔案上沒有的部分,比如你的過去。”

賽莉說的沒錯? 薩琳娜給的檔案上記錄確實很詳細? 連身高體重三圍乃至性格特點以及會什麼法術都寫的清清楚楚? 但艾米的出身只有寥寥幾句話? 就寫了她是現任煉金術師協會會長的女兒? 12歲時被推薦入學。

沒了? 就這點。

一個人當然不可能只有這點履歷? 更臥槽的是白手協會都查不出艾米進入學院以前的任何蛛絲馬跡? 用賽莉的原話說就是‘這人跟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一樣’。

“我的過去嗎……”

艾米的臉上似乎露出了有些痛苦的神色,但還是開口道:

“從我記事以來? 印象最深的就只有大約十平米帶有鐵絲網和金屬柵欄如同牢房一樣的房間? 和冷冰冰的實驗臺。”

這……好像也太苦大仇深了吧。

“我每天的生活就是在媽媽的命令下喝掉不知道有什麼作用的藥水,然後會有一大堆人拿著紙筆似乎在做觀察記錄? 像是在等我的反應。”

這怎麼聽上去不像是養女兒? 反而更像是一個實驗動物?

“哪些藥水有的就像是和喝水,也有的喝下去以後渾身痛苦不堪,像是被鋒利的刀子化開無數的傷口,我也記不清到底多少次因此失去意識。”

說到這裡? 艾米抱了抱肩膀,每當回想起那段時間的生活? 就像是一個盤旋在心頭的可怕夢魘。

“媽媽從不會對我表露出任何的關心,不管我多痛苦她總是用那種冷冰冰不帶任何感情的視線盯著我,隨後抽血,切掉一部分皮膚組織,應該是去做實驗。”

煉金術師會做這種聽起來就非常不人道的實驗嗎?

當然會,而且並不算罕見。

新研製的魔藥有沒有用,或者說有多大的作用,副作用是什麼,起效時間等等這些資料,都是透過人體試驗直接試出來的。

“有時候還會對我進行電擊,陽光暴曬,或不用麻醉切開我的肚子。為什麼媽媽會這麼對待我,我始終都不太明白。”

賽莉對這些聽著就很不人道的實驗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問道:

“那為什麼你母親會放你出來上學?”

艾米搖了搖頭:

“我不清楚,當時只有幾個給媽媽打下手的煉金術師在空閒時間教我讀書認字,不過在12歲那年,媽媽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實驗,讓人把我送去魔法學院,然後就一直到現在了。”

艾米的過去聽起來非常慘,但不僅沒有解開是否與吸血鬼相關的這個迷,反而感覺謎團更多了。

繼續追問,也問不出來更多的資訊,艾米12歲以前幾乎是整天不見天日的,每天除了面對母親,就是一幫給打下手的煉金術師,所以白手協會不管怎麼查都查不出來這個人的過往。

林天賜琢磨了一下:

“你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嗎?”

艾米依舊搖頭:

“我也曾問過媽媽這個問題,但她每次都是像沒聽見一樣,從不跟我提起爸爸的事情。”

“你肚子上有沒有一個星形的疤痕?就是在肚臍眼兒的位置附近。”

賽莉問的這個有些沒頭沒腦,艾米則露出愕然的表情:

“你怎麼知道?”

藍寶石胸針上眼睛一樣的花紋轉動了一下,不過賽莉並沒有回答艾米的問題,而是說道

“或許,你父親的身份可能是個關鍵,但現在下結論有些早,並不能肯定吸血鬼的目標就是你。”

艾米的這些自白不算沒用,算是指明了一個調查的方向。

白手協會調查艾米肯定是查不出什麼東西來,但如果艾米沒有說謊的話,可以去調查一下她的母親,也就是現任煉金術師協會的會長,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穫。

賽莉那邊趕緊給手下下令更改調查的目標,林天賜則安慰道:

“讓你想起不好的事情了,我很抱歉。”

“沒什麼,跟別人說一說,我也覺得輕鬆一些。”

艾米確實如釋重負了般長出一口氣,但隨即又擔心起來:

“如果吸血鬼的目標不是我,那這麼說可能是法拉和諾拉?”

“不排除這個可能,薩琳娜女士跟我說你們三人都是需要重點關注的目標,她應該是察覺到了你們三人有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艾米有些急了:

“那你有沒有跟她們談過?”

對於艾米而言,學校的同學是無可替代的,從小在實驗室長大的艾米從沒有與同齡人相處過,自然非常珍惜這段友情,尤其是法拉和諾拉,是她進入學校後最初認識的朋友。

“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深入談談,這些事情不太適合在別人面前說。”

畢竟吸血鬼的存在對於很多人來說太過恐懼了,所以森林裡有吸血鬼出現的事情僅限於老師知道,並沒有告訴學生,否則很容易引起恐慌。

話說回來,雖然沒有機會多談談,但賽莉透過白手協會的調查也算是多少知道了一些有關於法拉的情報,已經有了個較為明確的調查方向,這部分倒是用不著跟艾米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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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願意跟我聊聊她們也行,不過這種事我還是希望本人能親口說。”

話音未落,林天賜轉過頭,看向背後的樹林:

“你說是吧。”

艾米有點驚訝的站起來,正好看到諾拉從樹幹後面側移一步出來。

她依舊抱著那根對她來說太大,也太嚇人的法杖,臉上依舊平靜的沒有任何表情。

但諾拉快走了兩步,過去擁抱了一下艾米,像是在安慰她。

“我只是看艾米很久沒有回來,並不是故意偷聽。”

作為死靈法師,諾拉並不怎麼懂得隱藏自己,她一接近林天賜的感知就發現了,沒有點出來是因為正好艾米再說自己的事情,不好打斷。

“前因後果你應該也聽到了,我也不再重複。”

諾拉點點頭:

“是的我聽到了,但我本人沒什麼會被吸血鬼盯上的特質,我的履歷應該在檔案裡都寫的很清楚了。”

確實,艾米、法拉和諾拉三個人的檔案中,就屬諾拉的檔案最詳細也最普通,不管怎麼看都是很標準的普通人。

可白手協會的密探表示,這個人的履歷很可能是精心偽造的,或者說是有精心偽造的一小部分。

這也是最難搞的地方。

說謊得最高境界不是滿口謊話連篇,而是在一百句真話裡摻雜一句假話,根本無法分辨假話的部分在哪。

對於三個人的調查,不管是法拉還是艾米,多少都有了一些進展,很多東西她們自己都不知道,但對諾拉的調查,時至今日依舊毫無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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