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忙蹲下去手忙腳亂地整理地上的紗布，看見其中一個袋子開啟了，旁邊落著一塊紗布，就撿起來放了進去。
一個禮拜後，這天晚上，宋言正在跟蘇行一起吃晚飯，孫弗商來了。他的神色略有不同，手裡拿了幾張紙。
“鑑定結果出來了。”孫弗商說著，把那幾張紙遞在宋言的面前。
宋言接過，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當看見那個99.9999%的時候，腦子裡“嗡”的一聲。
“報告顯示，陳景波就是皓皓的生物學父親。”孫弗商沉聲下結論。
“怎麼可能！”宋言重重搖頭。
“我們還是要相信科學的。”
“不可能啊，陳景波那表現明明就是——而且郝紫菲也說……”宋言有點凌亂了，快步走出病房去了。
“她怎麼這麼激動？即便皓皓是陳景波的孩子，他也已經不在陳景波的掌控中了，她為什麼這麼不能接受這個結果？”孫弗商訝異地看著蘇行問。
蘇行沒答話，臉色也是不大好看。
孫弗商嘆口氣輕聲問他：“那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不管是不是親生的，就當不是好了！”蘇行冷聲說。
宋言走到沒人的地方撥通了郝紫菲的電話，劈口就說：“郝紫菲，你出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一個小時候後，宋言和郝紫菲對坐在聖心醫院外的一個咖啡館裡。
宋言緊緊地盯著郝紫菲：“皓皓到底是不是陳景波的兒子？”
“不是。”郝紫菲肯定地回答。
“可是，親子鑑定顯示他們是親生父子！”宋言咬著後牙槽。
“啊？怎麼可能，不可能的呀！”郝紫菲訝異得不行，那表情倒不似作假。
宋言咬著牙：“你憑什麼那麼肯定？”
“那晚是我給宋言找的男人！”郝紫菲毫不避諱地說。
宋言緊握住了拳頭。
“那之前宋言還是個處，那之後，陳景波就沒碰過宋言，所以那個孩子只可能是那晚那個男人的！”
郝紫菲好像是在探究一個謎題，自顧自地說著，絲毫沒有意識到對面坐著的女人跟宋言是那種可以幫她報仇的關係。
宋言的指甲掐進肉裡，往前傾身，緊緊地盯著她：“那晚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郝紫菲猛的驚醒過來，警惕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宋言冷笑：“你肯定是拿了不少錢吧，不然也不會主動來找我把陳景波的那些證據都給我，現在這點事都說了一半了，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呢？”
郝紫菲的臉上紅一塊白一塊的，過了會才回答：“我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不是你安排的嗎？”
“我之前確實安排了個男人，但那個男人說他去宋言房間的時候發現房間裡面沒有人，他以為有什麼意外情況就走了。”
“那為什麼——”
“我以為宋言是酒醒走了，就親自去看，誰知道原來是門牌號碼搞錯了，那間空房間的門牌號6掉下來變成了9，才讓那個人找錯了。
“我就去宋言的房間看，但卻意外的發現她躺在床上衣衫不整，身上還有吻痕，床上還有血跡，分明就是才剛跟人發生過那種事。
“幸好那時候她還酒醉著，我就趁機把陳景波叫過來，假意躺在她的身邊，做出是陳景波跟她發生關係的樣子。”
郝紫菲一口氣把那晚的事情說完。
宋言緊緊咬著牙齒想了會，問：“這麼說，你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我不知道啊，我去的時候已經結束了。”
“難道你們就沒有查一下嗎！”
“我們為什麼要查？目的達到就行了呀！宋言跟別人睡了，卻以為自己是跟陳景波睡的，這不就行了麼？”郝紫菲甩甩頭髮說。
宋言緊緊握住了拳頭，這是兩年多前的事情了，酒店的監控大概早就沒有了，那個男人真的是查無可察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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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親子鑑定書又是怎麼回事呢？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難道是親子鑑定那邊搞錯了？
心裡正想著呢，郝紫菲忽然低呼一聲：“哎呀，也可能該死陳景波騙了我！”
宋言心中一跳，看著她。
她彷彿回憶了會，說：“那晚之前陳景波確實跟我在一起來著，但後來他接了電話說有事就走了。過了好一陣才回來，就是在我去看宋言之前。”
“現在你說親子鑑定他們倆是父子，那很可能陳景波離開的那會就是去跟宋言——”她說著拍桌，“那個該死的人渣，果然還是沒忍住色心！”
宋言的心有點發涼，難道皓皓還真的就是陳景波的親生兒子，真是如此，陳景波對皓皓那樣做，可真不是人了！
離開之前，她盯著郝紫菲，很尖銳地問：“給你好處的到底是什麼人？”
郝紫菲咳咳兩聲說：“我不知道是誰，跟我接觸的都是打下手的，幕後的那個人我並沒見過。”
宋言不說話了，她知道郝紫菲的話未必是假，如果那人存心想要隱瞞，郝紫菲是不可能知道他是誰的。
她也不再問，起身離開，郝紫菲在身後追問：“不然你去問問陳景波好了，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他應該最清楚。”
宋言回頭看著她，神色堅定：“我不問了。”
不問了，不管皓皓是不是陳景波的孩子，她只當皓皓不是就行！
這樣決定之後，宋言的心反而定了許多，白天上班，晚上去照顧蘇行。蘇行總算是個有良心的老闆，沒有再讓她守夜。
就這樣過了大概半個月，蘇行的傷口基本癒合了，吊著的胳膊也鬆開了，這天晚上，蘇行對她說：“明天早上過來，我出院。”
宋言“啊”的一聲，看著他。
“請個假很難嗎？”蘇行挑眉，好像有點不高興的樣子。
想到明天也算是自己“最後一班崗”了，宋言打算不跟他計較，很柔順的點頭：“好的。”
“上午早點來，最好九點之前。”蘇行補充一句。
第二天，宋言起個大早，自己在家做了早餐，用保溫盒裝著，坐地鐵趕到醫院來。
進門的時候，蘇行已經下了床，正盯著床上的西裝看。
聽見宋言的動靜，他轉頭看向她：“過來，幫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