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的攥住拳頭,不自覺地轉了方向往西頓大酒店走去。

進了大門,繞過噴泉,她看見陳景波剛從車裡出來,正很熱絡地跟後面車上下來的幾個中年男人打招呼。

那些人宋言隱約有點眼熟,好像在剪綵的時候看見過,應該都是海城有頭有臉的人物。看來今晚,陳景波應該是在這裡設了宴席宴請這些人。

一個年輕的男人從輛寶馬上下來,走過去跟陳景波打招呼,然後很大聲地開玩笑說:“景波,你今天直播的那段演講可謂是聲情並茂啊,我想這下,那些說你靠老婆的謠言要退散了吧。”

“唉,我可真是吃力不討好,當初是那個宋言主動追求我的,死皮賴臉的,說實話,你也知道的,像她那種長相的女人一抓一大把是吧?”陳景波跟這個人好像很熟,說起話來就顯得很隨便,“我要不是看在宋鼎問夫妻對我很好的份上,也不會跟她結婚。”

宋言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手心裡。

“話也不能那麼說,那時候她家的條件確實也好,宋言是宋鼎問的獨女,你娶她也不算虧。”

“嘖嘖,能有多好?我進宋氏才知道,其實宋氏那時候就已經走下坡路了,只不過是外強中乾而已。老爺子去世之後,我真是苦苦支撐,你都不知道我為了維持宋氏犯了多少難,求了多少人。我的這些艱辛,在外人的眼中誰能看得見呢,他們只會說閒話,說我靠女人,貪人家的錢,我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放屁!簡直是放屁!

宋言在心裡狠狠地罵,這個男人真是睜眼說瞎話!

她記得父親去世之後,她找過公司的財務總監看過公司的財務狀況,那時候的宋氏電子效益還是非常好的,營業利潤在電子元件生產行業是數一數二的。

“既然這樣,宋言為什麼還立遺囑,那麼寶貝地把公司的股份留給她兒子?”

“她一個女人懂什麼?股份是有,但也得看股份的價值有多少啊,她以為自己有個金山,生怕以後我再娶,對兒子不好,通通留給兒子,其實啊,我才不稀罕她那點錢呢!”

“那是,那是,你是什麼人啊,白手起家的大總裁,能稀罕她那點錢?”對方附和。

兩人說著話,進了酒店去,宋言定定地站在原地,只感覺一股熱血湧上腦袋,身體輕輕顫抖起來。

這個人渣竟然這麼顛倒黑白,卑鄙無恥!

明明是為了她的家世才猛烈追求她,當初追她說的那些肉麻的情話她到現在都還記得一清二楚,現在竟然說是她死皮賴臉追的他!

明明為了宋氏電子的股份不惜要弄死皓皓,現在卻還能談笑風生地說什麼不稀罕那點錢!

明明用卑鄙手段把宋氏的資產轉移到了他的新公司,卻還敢在眾人面前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是白手起家,從來沒貪過宋氏的一分錢!

論卑鄙,無人能出其右!論無恥,他是舉世無雙!

熱血一陣陣地衝擊上來,讓她的腦袋開始隱隱地發疼起來,看東西也有點眩暈了。

她勉強撐住噴泉池的池邊,閉著眼睛深吸好幾口氣,才終於將心中憤怒的“岩漿”控制住,讓自己的腦袋清明了些。

又站了會,等著腦袋裡的隱痛好點了,她才轉身往外走去。

給媽媽買面霜的事情早已被她拋之腦後了,她的心裡腦子裡此刻都是滿滿的憤怒和仇恨。

她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受害的她一家落得如此悲慘的地步,而那個壞人陳景波卻還好好的享受著生活,甚至過得越來越好,儼然已經躋身到了上流社會裡去了。

不甘心!她太不甘心了!

她攥緊了拳頭,即便是指甲掐進手心裡掐出血印,也渾然不覺。

不,她絕對不能就這樣讓陳景波逍遙法外!她必須做點什麼,讓他的罪行暴露出來!那些證據,她雖然沒有,但是還有個人會有,只要那個人可以幫她!

她猛的加快了步子,沿原路返回了地鐵站。

一個小時後,她坐在了桃源美墅旁的那個酒吧的角落裡,捏著酒杯盯著酒吧門口。

根據阿立之前給她提供的訊息,郝紫菲一週裡會有四天的晚上來這個酒吧喝酒,今天陳景波的新公司開業,肯定不會去找她,想必她是要來喝兩杯的吧?

就這麼僵坐著等了大概有半個小時,那抹熟悉的身影終於從酒吧門口走了進來,一個人。

宋言猛的捏緊了酒杯,壓住立刻就要衝上去的衝動。

她靜靜地等著,看著郝紫菲進來之後跟個男人搭了訕,又跟另外一個男人喝了兩杯酒,再又跟另外兩個男人說笑了幾句,最後,她終於等到了她去洗手間的機會。

看見她進了洗手間,她立刻起身悄悄跟進去,將洗手間的門從裡面插上。

郝紫菲聽見插門的聲音,回過頭來,看見宋言,微微一怔才反應過來。

她笑了:“原來是你啊!怎麼,你這是在跟蹤我嗎?”

宋言緩緩走到她跟前,盯著她瞧。

一陣子不見,她好像顯得蒼老了許多,即便是濃妝豔抹,也不能掩飾她下垂的眼角和發黑的眼眶。那是長期酗酒熬夜縱慾的結果。

“你這麼兇看著我幹嘛?”郝紫菲的笑容越發的大,嘴角掛著毫不掩飾的嘲諷,“你以為你能把我從陳景波身邊趕走,結果呢,被趕走的人是你吧!你這種手下敗將,是誰給你勇氣,讓你來挑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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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言猛然咬緊牙齒,伸手攥住了她的下巴。

她臉上的表情極之兇狠,咬牙切齒的說:“沒錯,我是被趕走了,還差點被他殺了,但難道你比我好嗎?”

郝紫菲掙扎起來,宋言猛的用力將她緊緊地壓在洗手間的牆上,兩隻手分別將她的手摁住。

她靠近她的臉,狠狠地盯著她,一字一句地放慢聲音輕輕地說:“別忘了那晚,差點死了的人,還有你!”

郝紫菲的身體猛的顫抖了下,掙扎的力氣頓時小了很多。

知道自己的這句話達到了效果,宋言趁熱打鐵:“你早就該認識陳景波的本質的,不是嗎?他這樣的男人從來最愛的只有他自己,當你還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他就會利用你,可當你觸犯到他的利益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地幹掉你,就像那晚一樣!”

說到最後一句,她故意頓了下:“對宋言,他是這樣。對你,難道會有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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