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別墅出來之後,蘇冉被他送回了唐家,她的行李已經打包好,就等著明天。
葉承南知道她是明天的飛機回去,特意帶著孩子去送機,卻沒提前告知。
蘇冉本以為自己會走的悄無聲息,結果在機場外面,碰到前來送機的某人和孩子,似是早早地等在這裡。
葉修宇見媽媽一個人拖著行李箱,已率先跑了過去,幫媽媽推著。
他個子小小的,行李箱很大,都比他人大了。
蘇冉也沒阻止,把行李箱給了他,走到他身側:“怎麼忽然帶著孩子來了?”
葉承南笑笑:“給你一個驚喜。”
“嗯,確實讓我驚訝。”
看到活潑可愛的孩子,她的心不舍的很,但什麼也不能表現出來,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其實你這麼忙,可以不用來。”
“不缺這點時間。”
他們三人走在人來人往的機場裡,前面就是入口,蘇冉也知道是時候了。
“就到這裡吧。”
葉修宇聽見後很是不捨,小眼睛都紅了一圈,一幅可憐要抱抱的樣子。
蘇冉把他抱了起來,摟著他的小腦袋笑著交代:“媽媽走了,你在國內要聽爸爸的話。”
“嗯,媽媽你要經常回來看看我。”
“好,媽媽答應你,我們拉鉤鉤。”
葉承南看著他們一大一小拉鉤鉤,眼眶也都紅了,讓他抿緊了薄唇。
真到分別的這一刻,葉修宇十分捨不得媽媽,抱著她不肯鬆手。
“媽媽,你要照顧好自己。”
“嗯,放心吧,媽媽會的,你和爸爸回去吧。”
蘇冉掰開他的小手,很快他又扒拉著上來,拉著不給走。
葉承南低頭看了眼時間,再不進去怕是飛機要晚了,他抬手揪著孩子的衣領子,把他拽到自己面前摁著。
“媽媽要遲到了,走吧。”
蘇冉點點頭,隱忍著難過和他們揮揮手,轉身離開。
就在她走了幾步之後,葉承南驀地開口叫住她,她詫異的回頭,男人快速大步向前,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將她狠狠地摟緊在懷裡。
他摟的很緊,力氣也很大,恨不得把她死死的壓在自己身體裡,再也不分開。
“一路順風。”
“嗯,會的。”
男人抱著她,默默地在心裡念下那幾個字,這才鬆開了她:“走吧。”
蘇冉這次終於轉身離開,很快消失在他們視線裡。
她心情也很是複雜,直到登上飛機之後,依舊有些失落,他會怎麼說服孩子呢?
她強迫自己不在亂想,問空姐要了毯子,準備好好睡一覺,然後就到了那邊。
葉承南和孩子在她離開之後也沒離開,他們找了一處地方,看著一架架飛機起飛,飛向湛藍的天空。
葉修宇的小眼睛紅通通的,媽媽真的走了,他必須接受這樣的現實,看著孩子傷心的樣子,他也沒安慰,也沒告訴他自己的計劃,只是摸了摸他的後腦勺。
“走吧,回去了。”
他先讓司機把孩子送回去,接著又去了趟醫院看溫太太,自從上次摔到腦袋之後,意識一直不清醒,甚至連他也時而認不出來。
但她現在的樣子,完全錄不了口供,也無法洗刷她母親的罪名。
葉承南進去病房時,看護正在照看著她,她抬頭看了眼自己,然後繼續木訥的看著窗外。
他站在床頭,緩了會開口:“溫太太,還記得我嗎?”
溫太太穿著病房,人比之前消瘦不少,眼眶凹陷下去,眼睛盯著他看了會搖搖頭。
葉承南幾分挫敗,又拿出母親的照片,她依舊是搖搖頭,甚至問他是誰。
最後,他不得不拿出溫思寧的照片,她木訥的眼神忽然動了動,似有了光彩,一下子搶過照片抱在懷裡,嘴裡唸叨著:“這是我女兒,她去哪了,你知道嗎?”
葉承南想動動嘴唇,可最終什麼也沒說,溫太太的情況顯然比預料中的要嚴重的多。
她的記憶完全亂了,甚至連女兒已經死去也不記得。
“你知道她去哪了,怎麼不來看看我?”
葉承南搖搖頭:“對不起,我也不知道。”
他說完出了病房,去找主治醫生,但主治醫生給的回覆也十分不好,她現在的情況,無法預料什麼時候能康復,甚至最後能不能康復。
一開始他是打算等溫太太康復之後說出實情,但現在顯然不能,只能從其他方面。
葉承南再次聯絡律師,商討著其他辦法,而葉太太被從警局保釋出來之後,每天活在惶恐裡,吃不好睡不好,尤其是聽說溫太太傷了腦子,現在神志不清,誰也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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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明明是她自己從山坡上摔倒下去,卻成了她的罪。
她那天確實是去找溫太太,自承南的腿截肢之後,她隔斷時間就會去找她麻煩,可也只是言語上羞辱她,從沒動手過。
那天她和往常一樣的去找她,追在她身後羞辱,沒想到她自己沒站穩從山坡上摔了下去,也把她嚇壞了,結果後面從竹林裡跑出來的尼姑,就說是她推下去。
她可是什麼都沒做,莫名其妙的揹負上的罪名。
葉太太知道自己無辜,可若是案子沒打贏,她被冠上莫須有的罪名,那可是要坐牢的。
她每天擔憂著,就怕律師沒搞定。
葉承南的車開進來時,和律師一起下車,葉太太趕緊跑了出去,瞧見律師之後,吸了口氣緊追著問。
“事情處理的怎樣了?”
律師尚未開口,葉承南看著急急燥燥的母親:“進去說。”
“好,都快進來。”
她現在迫切的想要知道,著急的樣子都落在他眼裡。
“你們快說說情況,有把握嗎?”
葉太太順風順水了一輩子,可真沒想過自己有天會在這裡翻了船,跌到陰溝裡去,她可不想自己後半輩子在監獄裡度過。
律師看著葉太太,咳咳了聲才開始:“太太不必太著急,現在他們也沒證據可以證明是你做的。”
“所以說我會沒事?”
律師搖搖頭:“現在說完全沒事還太早,一切皆有變數。”
葉太太聽到他的話,身子頓時就軟了下去,一屁股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