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冉招待了會賓客,看了眼時間,側頭問肖恆:“他情況怎樣?”

“傷口損傷嚴重,最好是坐輪椅。”

這是肖恆的建議,只是他知道葉先生不會坐輪椅。

“冉小姐,你要不勸勸他。”

蘇冉也看著滿堂的賓客,在這麼多人面前露出他的殘缺,她那麼驕傲的一個人,肯定不會願意,她清楚知曉他的自尊,所以也難開口勸著。

“冉小姐,葉先生的殘肢傷的很嚴重,血已經滲了出來,傷口反覆癒合並不好。”

“嗯,我明白。”

從昨天到現在,他一直在忙碌著,即便是正常人都覺得腿痠,更何況是他,不撐到最後絕不對露出痕跡,剛才摔倒顯然是撐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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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招待一下賓客,我去去就來。”

“好。”

蘇冉匆匆忙忙的出去,直奔酒店房間,肖恆給了她房卡,她在門口刷了下推開。

屋內的葉承南聽見滴的一聲,以為是肖恆進來,男人臉上的怒意並未完全消散,假肢也躺在地上,蘇冉進來看見,明顯知道是他剛才發了脾氣。

她默不作聲的把假肢撿起,放在沙發上,而葉承南也知道是她,企圖掩飾剛才的情緒。

蘇冉已走了過去,也在他面前蹲下,自然的撩起褲腿,檢視他的殘肢。

因長時間的走路,傷口正如肖恆說的那般,已在滲出血,而這個男人依舊恍若不曾發生。

她看著他臉上的沉靜,以及眉宇間的疲倦,想開口勸他坐輪椅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蘇冉正是因為他的驕傲才會如此糾結,她太瞭解他了。

葉承南垂頭看她蹲在面前,微微蹙著秀氣的眉頭,正苦惱著:“肖恆沒告訴你傷成什麼樣子?”

“我只是想在確認一下。”

“蘇冉,即便我們離婚了,你也在關心著我。”

這是她無法抵賴的事:“葉承南,你現在不適合走路。”

男人眼裡的光動了動,他怎會不知,每走一步都等於是在摩擦著傷口,疼的痛不欲生。

不僅僅是傷口疼,連神經都在疼,每次那裡開始疼痛,便讓他回憶起截肢時的疼痛,那種痛始終在腦子裡揮之不去,永遠藏在裡面,只要一旦觸發就會出來。

他備受折磨,卻又無能為力,只能忍著。

這種神經痛醫生也束手無策,或許那是他的心魔,只有克服才行。

“不走路出去,外面那些賓客怎辦?”

“葉承南,你……”

“蘇冉,你嫌棄過他嗎?”

那些看過他傷口的人,都會覺得無比醜陋,小腿被齊齊的斬斷,肌肉萎縮,皮包著骨頭,上面的疤痕交錯著,觸目驚心。

蘇冉的手撫摸著殘肢,冷靜的看著他搖搖頭:“葉承南,他一點也不醜。”

不管他是什麼樣子,她都會接受。

她想起這個男人之前的話,可以為她付出生命,如今真的被他說中,他為她付出了一條腿,無比沉重的代價。

蘇冉堅定地話落在男人的心口上,她眼裡的認真他也看見。

她真的不嫌棄自己,可他最在乎的也只有她,至於旁人的目光,又為何執意呢。

就在蘇冉準備再次勸他時,葉承南驀地開口:“讓肖恆準備輪椅吧。”

他的話意味著什麼,蘇冉很清楚,他徹底放下自己的驕傲,又或許他真的內心強大到無所畏懼。

“嗯,好。”

她幫他重新穿戴好假肢,很快輪椅被肖恆送了過來,她扶著他坐了上去。

“走吧。”

蘇冉推著他出去,走過長長的走廊,前面就是大堂,所有賓客都在裡面。

她稍微放緩了步伐,只是葉承南早已做好所有人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準備,在肖恆推開大門他進去後,臉上表情一如往常。

許多賓客見葉先生坐在輪椅上幾分奇怪,畢竟之前看見他時好好地站著說話,怎麼一會功夫人就坐在輪椅上,這中間發生了什麼?

而那些身邊知道內情的人,在擔憂著他,不到萬不得已,又怎會坐輪椅。

蘇冉推著他緩緩前進,目光掠過賓客,看見他們在打量著,也在私下裡竊竊私語的議論著。

她無法阻止別人議論,只能努力的做好自己。

葉承南抬手示意打著招呼,許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腿上,看著並無什麼問題,可很快葉先生截肢的訊息就散開了。

沈炎也坐在下面,訊息傳到他這邊時,他看了眼在臺上致辭的葉承南,而沈父坐在他旁邊,也側頭過來低低的問著。

“葉少的事你知道多少?”

到這個時候,他也不瞞著:“都知道,也有段時間了。”

“車禍原因?”

沈炎點點頭,內心愧疚著:“嗯,我沈家也欠他半條腿。”

沈父聞言臉色變了變,悶頭不在說話。

兒子被葉少救了一命的事,他是知道情況,本以為人已經康復,結果現在卻少了半條腿,這恩情確實大了些,不是幾句話可以抵消。

沈父一時間也不知擺什麼表情,或是如何感謝葉家,只能悶頭。

同桌早已議論開,都在暗自吃驚著,有些甚至擔憂起葉家風水,在健康方面有問題。

蘇冉隨著葉承南站在臺上,在他說完之後推著他下來,他們一桌桌的敬酒,那些人有意無意的掠過他的腿,心裡清楚著,也沒人敢問,在悄悄地看著,哪截肢了,沒看出來。

在敬酒到邢遠他們那一桌,他的幾個好兄弟表情嚴肅,悶悶不樂的樣子,都在心疼著他。

“南哥,這酒就不喝了,你注意身子。”

“嗯,南哥,你多保養好身子,嫂子,你照顧好他。”

此刻蘇冉只有點點頭,而葉承南再次晃了晃酒杯,身子坐在輪椅裡也傾了過去:“一杯酒不礙事,今天都謝謝你們來送老爺子一程。”

“這是應該的,南哥,你別難過。”

陳浪嘴賤也不會說話,說來說去也就這麼句安慰,在下面踢了一腳路寧驍,他嘴巴更賤,哪會說討喜的話,萬一說錯了。

最後還是邢遠圓場,安撫了他幾句。

一杯酒結束後,蘇冉推著他再去別處敬酒,怎麼看都看出點慘樣。

【作者題外話】:27號的第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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