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中貴早飯也吃不下去了,悶頭提起一把鋤頭就走。

許爽:“喂喂,你要去哪裡?”

“我去鋤地。”

“哦……不對,陳中貴,你等等,你等等。”

但陳中貴已經去得遠了。

許爽感覺到問題有點不對勁,大早上的你鋤什麼地,再說了你有地鋤嗎?

陳中貴家的地少,都建做了溫室大棚。只在房前屋的旮旯種點小菜自吃,根本就沒有空閒的。

她忙不動聲色地說了一聲“吃飽了,裴娜你照顧好奶奶。”就悄悄地跟了上去。

陳中貴走得好快,許爽走不了幾步竟然跟丟了。

她心中越發地感到不安,忙問村民“你們看到過毛根沒有,他在家不?”

有村民回答說剛才還看到他,好象碰破了頭,捂著臉去羅世忠家敷藥,你去那邊大約能夠看到。

許爽果然在羅世忠家門口堵住了毛根,喝道:“毛根你給我站住!”

大熱天的毛根帶著一頂氈帽,帽子很大,拉得很低,都拉到脖子處於,彷彿套了個口袋。

他笑嘻嘻地說:“爽爽,是你呀,怎麼,想哥了?”

“呸,想你是會做噩夢的,你比我還小一歲也想當我哥,個小屁孩兒。”許爽質問:“我媽租了你家的房子?”

“原來你是問這個,租了,就一間屋。”毛根回答:“就我旁邊那間廂房,一個月三百。放心,那地方乾淨得很,又通風透氣,委屈不了你媽。”

聽說裴娜就住毛根隔壁,許爽大驚,罵:“我警告你不許耍流氓,那可是我親媽?耍流氓,你衝姑奶奶來。”

毛根斜視著許爽,嘿嘿笑:“爽爽,果然虎母無犬女。不,虎女無犬母,你媽可真漂亮啊!”

笑得極是邪性。

許爽沉了臉,正要發作。

忽然? 陳中貴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 提著鋤頭就朝毛根頭上挖去。

這一鋤含憤而出,風聲轟隆,就是奔著殺人去的。

許爽大驚? 一把抱住陳中貴:“你幹什麼? 要殺人嗎?”

還好有她出手? 鋤頭落空,砍在羅世忠家的院牆上? 有幾點火星飛濺。

毛根嚇壞了:“你……你? 你要殺我? 我們有仇嗎?”

“殺了你? 殺了你,你看了裴娜,你你你……”陳中貴被許爽抱住,一時脫不了身? 只竭力掙扎。他鼻孔裡冒出粗氣,兩眼通紅,宛若憤怒的公牛。

一直以來陳中貴都蔫兒得很? 但這種老實人一發起火來卻嚇人得很。許爽怕他弄出事了? 喊:“毛根? 你是傻的嗎,還不快跑?”

“跑什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不可以追殺到我家裡去嗎?”毛根也怒了,扯長脖子吼:“陳中貴你吃什麼醋,許爽的媽兇得很? 我被她給整慘了。我才是受害者,我不去找她扯皮,你們反殺過來,還有天理嗎?真不知道現在的女人究竟是怎麼回事,都他媽沒一個溫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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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爽:“你說什麼鬼話呀?”

“我說鬼話,我說鬼話,委屈死我了。”毛根一把扯掉自己的帽子,指著左耳悲憤地喊道:“你們看,你們看,我耳朵都快被裴娜給揪下來了,我都快被她給廢了。我不去找你們,你們反來殺我,還講不講道理?這事不能這麼完,我要找珍信叔,我要找宋輕雲,要讓他們評評理,賠錢,你們得賠錢!”

他不脫帽子還好,一脫,許爽抽冷氣:“怎麼弄成這樣?”

就連陳中貴也呆住了。

卻見,毛根的左臉全是斑斑血跡,耳朵和臉連線的地方有一條傷口,好象是暴力撕裂傷。

他剛從羅世忠那裡上了藥出來,血是止住了,但整隻耳朵已經腫得又紅又亮,看得人心中發寒。

“什麼怎麼弄成這樣,問你媽去。我說你們一家人是不是有毛病,明明客棧就有房子,還跑去租我家的屋。我也是腦殼進了水,見你媽長得好看,就答應了。只收了三百塊錢,還不夠藥費呢!”

毛根:“許爽我求求你,快把你媽弄走吧!”

“這究竟怎麼回事啊?”

“問你媽去。”毛根哼了一聲,扣上帽子,走了。

“怎麼了,怎麼了?”聽到外面的喧譁,羅世忠兩口子出來。

聽許爽說完剛才發生的事,羅世忠老婆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毛根這小潑皮這回可是遇到對紅星了。”

女人都八卦,剛才毛根過來上藥的時候,看到傷勢實在有點慘,羅世忠老婆心中好奇,旁敲側擊問了半天。

剛開始的時候,毛根還支支吾吾不肯說實話,她便嚇唬他說你不能對醫生隱瞞病情,不然就不能對症下藥。看你這傷,如果亂治,搞不好耳朵都保不住。

毛根大驚,如果保不住左耳,那不成動畫片裡的一隻耳了嗎?我以後還怎麼面對世人,還怎麼過日子?

於是,在羅世忠兩口子的誘導下,他才抹了臉不要說出實情。

原來,紅石村的鄉村旅遊經過一段時間開發之後已小有名氣,就有遊客來租農家房子長住度假養老。考慮到管理問題,考慮到各項旅遊制度還沒有完善,村兩委暫時不允許村民把房子租給外人,打算研究研究再做定奪。

但毛根是窮壞了的人,他可管不了那麼多。

昨天傍晚見裴娜一個人揹著行李在村裡轉,又長得好看,就上去搭訕,這才知道裴娜要找地方長住,便道自家有個空房間,要不要租。

他給的價錢還算便宜,就這樣,裴娜就去了毛根家。

在路上,毛根才知道裴娜是許爽的母親,心中讚歎,許爽長得乖巧,她媽媽也這麼好看,想來是親生的。

毛根這人挺委瑣,裴娜長的漂亮,他便尋思著偷窺。

裴娜住他隔壁,農村的房子都是木扳壁,年生一久,就有縫隙。

夜裡,他就把眼睛湊到縫隙出去看。無奈縫隙實在太窄,看不真切。

毛根心裡急啊,一急就失去了理智。今天早上,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靈感來了,就找了把小刀子沿著縫隙削,看能不能削大一點,希望能夠看到美人起床時的旖旎光景。

聲音驚動了裴娜。

裴娜可不會跟他客氣,直接一腳踹開毛根的房門,提著他的耳朵就甩了一圈。

毛根受到會心一擊,慘叫,敗退,跑羅世忠這裡來補紅。

聽羅世忠說完這事,許爽禁不住咯咯笑起來:“活該,我媽那麼厲害的一個人,連我都不敢惹,毛根這是找死。”

陳中貴還是不塌實,問,毛根究竟看沒看到裴娜。

如果看了,這事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羅世忠老婆說,看估計是看了些,但穿著衣服呢。

陳中貴牙齒咯吱響,又要殺人。

那邊,毛根的聲音傳來:“沒看到,沒看到,我發誓,我如果看了裴娜天打雷劈。陳中貴,你要相信我,別亂來啊!”

他憤怒難平:“許爽打我的時候直來自直去,也就是用拳腳。這裴娜太陰毒,直接是奔著廢掉你而去的,怕了怕了。我再看她,我就不是人。我直接看她女兒不行嗎,好歹青春逼人。”

許爽:“毛根,我看你是茅廁裡打電筒——找死!”

……

受此重創,毛根從此見著裴娜心裡就發毛,偷窺的事情是再不敢幹了。

回到家後,他直接搬到另外一套房子去住,不肯呆在裴娜隔壁,免得人一個不高興,又誣陷自己耍流氓,那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楚。

裴娜依舊在陳中貴的客棧坐地收錢,她甚至直接把客棧的收款二維碼換成了自己的。但凡客人在店裡產生消費,都一毛不剩地落入她的口袋。

在這兩天裡,她還學會了使用電腦,學會了網上接單,學會了打電話騷擾給客棧打差評的顧客,讓人無論如何要把差評給撤了。

教會她用電腦的是過來找許爽玩的丁芳菲。

小丁後來知道裴娜是來找陳中貴和許爽麻煩的,心中後悔了。

客人還是很少,平均每天也就兩個人住店,又嫌棄飯菜難吃,都跑陳建國家去點菜。許爽和陳中貴不但一點進項也無,還得幫裴娜做帳。

水電氣網路每天都是一大筆開銷,客棧漸漸運轉不動了。

他們兩滿面都是憂色,而裴娜則整日橫眉怒目。

唯一高興的是許老太太,農村是個廣闊天地,有的是看不完的風景。

村裡的人有沒有社交距離一說,幾個婆婆大娘沒事就跑過來推找她嘮嗑,還推著她到處逛。

許老太太甚至在心中許願:但願裴娜永遠收不回錢來,自己不就可以一輩子呆在這裡了?

上山的觀光步道路面工程終於做完,混凝土打好,起了面。因為空氣乾燥,怕水泥開裂,幹活的人就拿來稻草鋪在上面,然後再淋水。

水泥凝結後,觀景平臺的鋼筋筐架就開始捆紮了。等到筐架做好,就可以澆注,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整個工程到這個時候已經完成了百分之歧視。

從山腳看上去,卻見一條水泥路在山腰上盤旋而上,成為一道新的景觀。

此刻,在羅世忠家裡,他正在給一個村民看病。

這位村民的病也不嚴重,就是得了傷風,開了兩片維生素,又扔過去幾包沖劑,收了二十塊錢,打發了。

計算了一下,賺了三塊錢。

羅世忠心中嘆氣:屎難吃,錢難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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