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敢抓我,來呀!”叛逆期的毛根眼珠子都紅了,捏緊了拳頭,朝前走了一步。

竹花卻是不懼,她滿面鄙夷道:“個小流氓,還威脅我?你都偷看羅南換衣服了,得意什麼?我要告訴村裡所有人,你毛根小牛想吃老草,是個二流子。”

“我得意什麼,又有什麼好得意的,我我我,我錘死你。”毛根聲嘶力竭地叫起來:“你敢,你敢。”

說著話竟嗚嗚地哭起來。

宋輕雲急忙把毛根抱住,對龔竹道:“竹花你能不能少說一句,他還是個孩子,不能一棒子把人打死,改了就是個好人。”

“孩子,都偷看女人,都想娶人做媳婦了還是孩子?”竹花咯咯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兩口子在一起總得出去走親戚,總得去逛馬路吧?退一萬步說,如果你毛根真的和羅南成了,手牽手在路上走著,純粹就是母與子嘛,你讓別人怎麼看你們?咯咯,傷風敗俗,咯咯,太好笑了……毛根,我支援你。”

毛根哭得更大聲,竭力掙扎:“宋輕雲你放開我,我要殺了這個婆娘!”

竹花不屑:“來來來,有種你就過來殺我,我要讓全村幾百上千人都知道羅南和你的醜事。”

“行了,你有完沒完。”宋輕雲知道再讓竹花這麼說下去,說不定會弄出不可收拾的局面。一旦事情傳出去,這孩子就被毀了。頓時怒氣上衝:“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我就沒完,怎麼了,我就是要把這事往外到處說,怎麼了,你來啃我兩口呀?”龔竹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呵斥過,頓覺不滿,把胸口一挺:“你宋大書記激動個鬼,啊,我忘記了,羅南現在不就是住在你那裡嗎?上次人家大半夜穿著睡衣去找你全村人可是都是看到聽到了,那腿都露出來了,羞死個人。怎麼了,怕事兒傳出去羅南的名聲不好聽,你宋書記心疼了。”

宋輕雲氣得渾身發抖:“你你你……”

龔竹:“宋大書記你這段時間巴心巴肝地替羅婆娘找那個扔石頭的人,還不是想在人家面前討好。你發什麼脾氣耍什麼官威,搞清楚了,毛根可是偷看了羅南的人,他和你是情敵。我這是在幫你收拾他,這是在助拳,現在你反說我,真是為好不得好。”

宋輕雲終於笑起來:“我清清白白問心無愧,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講道理的人,永華多好的一個人,怎麼娶了你,你這是要耽誤他的。”

竹花:“你什麼意思,是不是想把永華拿下來,有什麼衝著我來。懶得跟你廢話,走了,咯咯,情債啊,有意思啊,我得跟人說說。”

“這婆娘,我得殺了她,我得殺了她。”毛根還在哭,額頭上有一根大血管突突跳動。

宋輕雲想勸,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正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降,反被竹花誣陷自己和羅南有私。

茶館人多,如果她跟人說,自己還真是黃泥巴掉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

宋輕雲也是奇怪,他自來紅石村以後跟龔竹的矛盾就沒有緩和過,偏偏跟永華是好哥們兒:我也算幫了她家那麼大忙,可龔竹怎麼死活要跟我過不去了,真是不可理喻。

他抬頭看了看頭,心中又想:羅南家半夜被人扔石頭的事我原本想慢慢查的,也不急。沒想到羅寡婦直接住村兩委來,得儘快讓她搬走……當然羅南是不可能搬走的,她不走我走好了……還是得儘快把違法分子給抓人為好。

要不,乾脆帶人埋伏在羅南家附近,只要那壞蛋一來做案,便下手抓人。

可是,自從上次羅南被人扔石頭到現在已經過去有一段日子了,如果人家就此偃旗息鼓不是白等?

只有一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哎,有了,乾脆安一套監控好了,我怎麼這麼笨?”

宋輕雲頓時有了主意,就走到羅南家圍著轉了一圈,看了看地形,又在網上查了查,心中也有了數。

這事其實挺簡單。

羅南家旁邊還有兩戶人家,要去她家扔石頭只有兩個路口可以透過,這樣就需要兩個攝象頭,還得是紅外線的,網路150外,拍攝距離50米,合計價格四百。

配套電源和支架兩套,合計六十塊。

1T硬碟一個,4路NVR錄像機一臺,顯示器一個,八口交換機一個,網線交換頭若干,電源線五十米……

林林總總,算下來大概兩千塊左右,還是質量中上那種。

這錢自然不能讓村兩委和選舉辦公室出,得自己掏腰包。

當然,器材用完以後可以拿回家,當個玩具玩。

兩千塊錢不是問題,問題是沒錢。

宋輕雲一個月的工資獎金加一塊兒才三千左右,只夠油錢,汽車保養和平時吃住都刷老孃的信用卡,現在是月底,已經刷爆了,哪裡還有餘錢買這些玩意兒。

沒辦法只能向老孃求援,說能不能從她那裡借兩千塊,等有錢的時候還。

“有錢的時候還,你什麼時候有過錢?不借。”太后也很乾脆,狠狠地拒絕了他。

宋輕雲耐心地說這是工作需要,真的有急用。

老孃卻怒了:“什麼工作需要你自己掏腰包,這工作不幹行不行?宋輕雲,別以為我沒跟你住在一起什麼都不知道,你老實交代,是不是談戀愛需要用錢,卻扯這種謊來騙我?”

太后日思夜想就是讓兒子脫單,都想瘋了。宋輕雲心中一動,開起了她的玩笑:“你說是就是了,我是在談戀愛,沒錢可就談不成了。快贊助點活動經費吧,等事情成了,我帶人去見你?”

老孃卻冷笑一聲:“帶人回來見我,是不是還得帶上孩子叫我一聲奶奶?對不起,我這人傳統,跟我沒有血緣關係的娃,親不起來。”

宋輕雲一呆:“啥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

母親大怒,開始罵:“宋輕雲啊宋輕雲,你膽子還真大,竟然找個二婚的。你找二婚的也就算了,媽不是個封建的人。可人家都三十多歲了,可以當你阿姨了。還有,她是不是還有一個讀初中的娃娃,呵呵,你一點勁都不費就當人爸爸,讓我當奶奶,我是不是應該很高興很欣慰。”

宋輕雲“咳”一聲:“你說的是羅南啊,耳朵真長。”

“承認了吧,果然是她,宋輕雲你究竟是被人下了什麼迷魂藥,我沒臉見人了,我沒臉見人了。”老孃在電話那頭竟然嗚嗚地哭起來:“我苦了一輩子,現在總算經濟上過了關,孩子也長大獨立了,本想享幾年清福,你竟然給了我沉重打擊,你這是想讓我死嗎?”

“媽,媽,你別哭呀,我是冤枉的,我冤死了,你聽我解釋。”

宋輕雲費了半天口水才把來龍去脈說清楚,最後苦笑:“事情就是這樣,我是第一書記,又只能住在村兩委。村兩委是自然災害應急避難場所,村民家出了事自然要住在這裡來,這才造成誤會,我以後會注意的。放心好了,別說三十多歲的寡婦,雖然她長得還可以,就算是十八歲的姑娘,我也沒興趣。主要是沒空,實在太忙了。還有啊,我覺得女孩子實在太煩,我還沒有做好跟一個女人共同生活的心理建設。”

太后被他成功說服,情緒穩定了:“還好還好,宋輕雲你嚇死我了。”

宋輕雲:“那麼,錢的事,能不能借點。”

“不借。”

“為什麼?”

“男人有錢就變壞,我得防著你和羅寡婦在一起。你沒錢給,她得不到處,自然就放手了。”

“你還是不相信我。”宋輕雲氣得哇哇叫。

得,安攝象頭監控的事情弄不成,宋輕雲走到院子裡對著萬新客吼了一聲:“萬新客,你是不是跟我媽打電話亂嚼舌頭了?出了事你可是要負責任的。”

村裡人最大的問題是人和人之間沒有社交距離,也不顧及別人隱私。

宋輕雲幾乎每晚都會和老孃影片通話,聊聊天氣,聊聊彼此生活中遇到的人和事。

每次聊天的時候萬新客母子都會湊過來跟老太太嘮半天。

太后很喜歡陳大狗,聊了幾次後,直接和萬新客互加好友。

就這樣,萬新客成了太后安插在宋輕雲身邊的耳目。

萬新客正在洗菜,自搬到村兩委之後,她主動幫宋輕雲做起了飯。

聽到小宋書記問,頭也不抬地回答:“對,是我跟你媽說的,什麼都說,包括羅婆娘對你起了歹心這事。”

宋輕雲:“我的事你別管呀,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

“宋書記,你是我們家的恩人,我要保護你。”

這兩母子都說要保護自己,宋輕雲不知道該說什麼。

很快,晚飯做好,宋輕雲正和萬新客母子吃著。羅南白天要守門市做生意,天黑才騎摩托過來。

黃明的父親就來了,探頭探腦在門口張望。

宋輕雲:“老黃你來了,你怎麼不早點來,早些來還能幫我做飯。”老黃的手藝沒話說,做的菜比萬新客好太多了。

老黃:“宋書記,我想……”

宋輕雲:“你想告密?”

老黃侷促地搓著手,不好意思點了點頭。

宋輕雲很無奈:“老黃,你這是向村兩委和扶貧工作組反應情況,不是告密。對了,你要反應什麼情況。”

老黃看了看萬新客:“不方便說,不好意思說。”

萬新客橫了他一眼。

老黃一向畏懼萬新客,忙道:“宋書記,其實這事村裡人都知道了,估計只你不曉得。龔竹在外面說宋書記你和羅婆娘有一腿,現在已經打得火熱了。”

宋輕雲不以為然:“她這人就是喜歡八卦,別理。”

老黃:“竹花說書記你和羅南好上後就開始收拾她以前的情人,今天一天什麼都不幹,就找人麻煩了。還威脅毛根,說是要把他送上山去勞改,說是毛根曾經藏在羅南床下偷看人家換衣服,都看得全了。你氣不過,直接衝上門去威脅。”

“啊!”宋輕雲手中的筷子掉地上。

萬新客霍一聲站起來:“我得出去一趟。”

宋輕雲以為她要替自己出頭去撕龔竹:“萬新客你去哪裡,別惹事,我能處理的。:”

萬新客:“我去找關麗,她消息靈通。我想問問她,毛根那蛋黃還沒有幹的小孩子把人羅婆娘究竟那個沒有,呵呵,肯定那個了。呵呵,呵呵……”

她遏制不住心頭的興奮,發出雷鳴般的笑聲,捲起一道冷風跑了出去。

“反正書記你一定要小心,別讓人毀了名譽壞了前程。”老黃小心地看了看四周,見沒其他人,又神奇融化在夜幕裡。

宋輕雲氣得直頂心,飯也吃不下去。

正在這個時候,陳建國又來了,滿臉神秘和驚恐,說話也口吃:“宋宋宋……宋書記,我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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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想告密?”宋輕雲沒好氣問。

陳建國:“我想競選村主任,劉永華不適合擔任村民委員會主任一職。”

“你可以來選啊,咦,距離選舉沒幾天了,你怎麼才說呀?”宋輕雲很好奇。

這個陳建國究竟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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