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繼承成功了嗎?”顧野問。

“算吧。”白朮想了下,介紹說,“他現在是國際上認可的傑出畫家,被稱之為‘和平使者’。他的作品都是跟‘反戰’‘和平’‘人道主義’等息息相關的,雖然動了一些人的利益,但在年輕人裡很受歡迎。”

白朮將一縷髮絲撥到耳後,繼續:“漫畫大賽總決賽的聯動專案就是美術,主題是‘戰爭與和平’。過幾天我們要去的以‘世界和平’為主題的畫展,就是他主辦的。”

“聽過。”顧野點點頭,“他就是沉響?”

“對。”

白朮說。

榮帆是真名,知道的不多。最廣為人知的,就是他的化名“沉響”。

“那一幅被譽為‘史上最神秘之畫’也是他畫的?”

顧野沒瞭解過這次畫展,只是在他人提到畫展跟總決賽有關時,順便聽了一耳朵。

白朮默了一秒:“不是。”

“這一次‘世界和平’畫展,不就是以這一幅畫為主做的宣傳嗎?”

“……嗯。”白朮幽幽地瞧了他一眼,“你可以搜一下這幅畫的來路。”

還有故事?

顧野意識到事有蹊蹺,於是好奇心上來了,便找到手機搜了下。沒想到,網上對這幅畫的討論熱度非常之廣,雖然沒有圖片,但吹噓的故事一個比一個誇張。

不過——

都大同小異。

這一幅畫的創作者,來自於一個女生,此人疑似BW救援隊的隊長。

顧野隨意開啟一個帖子。

【BW隊長是個女生?你們這些編故事的,再誇張也得有個度吧。】

【確實。說得神乎其神的。BW救援隊雖然充滿了傳奇,任何一個故事都可以討論三天三夜,但是說它的領導人是個二十來歲的,還是一女生,那也太扯淡了。】

【這故事流傳的很廣啊。不過,我願意相信有這樣一個傳奇的女生在危急時刻畫了這樣一幅畫保命,她極有可能是BW救援隊的人,畢竟BW救援隊一向不缺傳奇人物和傳奇事蹟。】

【不管作者是誰,我畫展的票已經準備好了。不僅可以看到這一幅最神秘的畫,沒準還能碰上白神和野神[星星眼]】

【羨慕樓上可以現場磕cp。】

【竟然能碰上一個有票的大佬??這次畫展總共才出10萬張票,漫畫家在的那三天最少,加起來也就五千張。市場上一張票升到百萬了,還是有價無市。】

……

【問一句:為什麼說那幅畫是史上最神秘啊?】

【聽說畫裡有寶藏。】

【聽說藏了密碼。】

【我聽到的是畫裡藏了暗碼,解開後可以獲得寶藏。】

【反正傳聞裡,作者就是靠這幅畫吸引了革命軍的注意,然後跟革命軍達成合作,順利逃生。】

【我怎麼聽說那幅畫等於一個承諾?】

……

【提問者看到了嗎,這些回答就是‘史上最神秘’的理由。】

……

顧野注意到“BW救援隊”這一資訊,眯了眯眼,心裡頓時有了數:“合著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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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傳聞是真的?”

“有誇大成分。”白朮實事求是,倒也不誇張,“當時救援隊要撤退,需要拖延時間。我那幅畫本來就畫到一半,他們闖進來時,我裝模作樣地畫後面一半,算是吸引了他們的注意。有暗號,有交易。交易很現實,誰能賜予圖盧國和平,就會得到BW各方面支援。”

這事的後續,顧野聽白朮提過。

他當時還調侃白朮幫人建國了。

頓了頓,顧野問:“暗號是什麼?”

白朮聳肩:“你看到畫的時候自己猜。”

“行吧。”

顧野對這一挑戰挺感興趣的,倒也沒追問。

修長的手指把玩著手機,顧野眯了下眼,若有所思:“有點古怪啊。雖然你們是一支全球性的救援隊,但類似你們這樣性質的並不少。一般大家也就聽說過而已。怎麼到你們BW,這些路人都耳熟能詳,口碑也很高?”

“正常。”白朮捧起茶几上的牛奶,喝了一口後,語氣輕鬆地說,“自我上任到現在,BW在媒體宣傳上的花銷,是以前的一千倍。今年又在去年的基礎上翻了一倍。”

“……”

顧野頓時噎住。

“一直以來,BW都是靠成績說話,在各國高層很受重視,但民眾嘛……知道的不多。”白朮斜乜著他,“就像去年的你。”

“……慚愧。”

白朮彎了下唇。

她解釋:

“我上任一年後,發現很多國家都不瞭解BW,BW的成員在救援過程中也時常遭遇暴力事件。總之,BW在世界上缺乏影響力。”

“所以,我跟牧哥商量了下,給在BW幾乎隱形的宣傳部撥資金,加大在世界各國對BW的宣傳。並且把運營Q20這個IP的幾個能人調了過去。計劃是前年年底才實施的,效果顯著。”

“尤其是今年,因為鉅額宣傳費的投入,加上營銷借了漫畫大賽這一陣風,所以廣為人知。”

說到這裡,白朮眼睛亮了亮:“我們宣傳部有個牛人,以前是個記者,後來她覺得我們的媒體太正直了,實事求是,不會合理利用媒體造勢。但環境受限,她也折騰不出什麼浪花來,所以一氣之下選擇當戰地記者。後來,我邀請她來BW,並且給她一定的權利後,她爽快地來了。這兩年,BW的名氣打響,她的功勞很大。”

“她說實事求是的新聞都是給固定的人群看的。想要讓底層受眾看到,就得會講故事。所以她收集了BW很多新聞經過修飾後改成故事,改成各種版本、語言放到各國傳播。故事說假的,也不盡然,都能找到新聞出處。說真吧,確實有點虛假成分。總之,效果就是你看到的。”

——世界正在認識BW。

說完,白朮微微仰頭,將牛奶喝完了。

顧野笑了下,將她手裡的牛奶盒接過去,放到茶几上,問:“故事編成這樣,不怕有風險嗎?”

“不怕,我們有實力被他們扒。”白朮挑挑眉,又驕傲上了,“BW確實很多傳奇,故事都是有事實基礎的。而且有的時候還稍微謙虛了一下。”

“比如?”

“比如,我遇到的是上百名革命軍。但在故事裡,只有幾十個。”

“……”

顧野一時哭笑不得。

“何況,”白朮抿了下唇,眼眸亮亮的,“他們能被世界認識,都很開心。”

顧野愣怔了下,忽的似乎能感同身受,他伸手抓住白朮,捏了捏她的手。

被認識、被認可,確實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因為有太多人註定在幕後工作,搭進去了一輩子,可從來都不被人知曉。

就像SOS。

像白朮還接手前的BW。

在一個集體裡,所有人都只會看到最耀眼的那個。明明是一群人努力做出的成績,可為人知曉、被人讚頌的就那一個,其餘人都彷彿是沒有感情的工具。可他們每個人,分明都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會哭會笑。

白朮輕聲說:“我想讓每一個志願者,都因為選擇了BW而自豪。”

*

榮帆應該是馬不停蹄趕過來的,白朮這邊剛剛收拾好,就接到了榮帆的電話。

結束通話電話,白朮重新把鴨舌帽戴上,將帽簷壓得低低的,隨後跟顧野告別。

顧野將她的帽簷抬高一點,說:“不用太遮遮掩掩了,反正你現在到哪兒都有人認識。”

“……是哦。”

白朮忽然想到昨晚那一出該帶動的熱度。

——說一句“全世界都認識她了”,似乎也不算囂張。

顧野笑了:“隨時聯絡,不要關機。”

“知道。”

白朮擺擺手,習慣性將帽簷拉低了一點,然後出了酒店。

她繞了一圈,找到榮帆的車,迅速坐上副駕駛。

榮帆詫異:“怎麼了,有人跟蹤你嗎?”

白朮一邊扣安全帶,一邊回答:“沒有,單純想低調一點。”

“……好吧。”

扣好安全帶,白朮扭過頭,看著榮帆帥萌帥萌的臉,問:“我能揉一下你的臉嗎?”

榮帆猶豫了下,竟然違抗師命了:“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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