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朮三人重新回到火鍋桌上奮戰時,隔壁桌的WE戰隊已經離開了,於是,在他們跟火鍋的後續鬥爭裡,沒有一點干擾因素。
三人經過又一輪的風捲殘雲,把剩下的食材都吃乾淨了。
一點都沒浪費。
即墨詔結了賬。
幾個服務員敬佩地目送他們離開。
回酒店的路上,即墨詔第N次推開扒拉著他肩膀的艾倫:“……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好兄弟!”艾倫拍著即墨詔的肩膀,大喇喇地說,“互幫互助嘛,你也可以依靠一下我。”
“……”
即墨詔嘴角微抽,看了一眼右邊拽著他衣袖被他拉著走的白朮,又看了一眼左邊將半個身子靠在他身上讓他“扶持”的艾倫,恨不得原地昇天。
這倆還能不能顧及一點形象了?!
即墨詔是個有偶像包袱的人。
但是,在拖著倆包袱走了一段路後,他偶像包袱被撕得粉碎,自暴自棄地說:“……歇會兒吧。”
白朮舉手:“我贊成。”
艾倫也舉手:“我都聽公主殿下的。”
於是,一分鐘後,三個年輕人找到路邊一花壇,大喇喇癱坐下來,一點形象都沒有,就像是仨離家出走的流浪兒。
“我好可憐。”
白朮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腦袋,把下頜抵在膝蓋上,進行此刻的形象總結。
即墨詔剛喘一口氣,差點被白朮這一句話嗆死:“……你也沒喝酒啊。”
“公主殿下說什麼都是對的。”艾倫忽然湊上來攬住即墨詔的肩膀,“大兄弟!我也好可憐!”
“……”
媽的,倆神經病。
即墨詔想要起身,距離他們遠遠的。可是,艾倫緊緊攬著他,他硬是起不來。
即墨詔絕望了。
他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只恨無法靈魂出竅,只能原地思考人生。
白朮捂著胃,有氣無力:“徒弟。”
“幹嘛?”
“你往後面看一看。”
即墨詔忽的轉過頭,可後面全是綠植灌木,呲出來的樹葉和樹枝直接糊了他一臉,差點沒讓他當場毀容。
即墨詔莫名其妙:“看什麼?”
“樹葉上有灰嗎?”
“……”即墨詔一點都不想搭理她這個神經病,不過想了想,還是乖乖地轉過頭,覷了一眼後面的樹葉,“有。”
白朮說:“給我摘兩片下來。”
“您要是手斷了就提前說一聲,我給您送醫院。”
即墨詔陰陽怪氣地諷刺著,可他的手卻很老實,往後一伸,摘下了兩片樹葉,隨後遞給白朮。
他挑眉:“喏。”
“我懶得動。”白朮吃飽了一點都不想動,只能張嘴指揮,“你把樹葉上的灰,往我臉上蹭一點。”
“……你不是在釣魚執法嗎?”即墨詔懷疑白朮想給他按一個“大逆不道”的罪名。
“……”
白朮拿眼斜乜著他。
僵持半刻後,即墨詔嘆了口氣,捏著兩片樹葉,很小心地將灰往她臉上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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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雖然效果不是很明顯,但總歸有一點“灰頭土臉”的效果。
即墨詔扔了樹葉,認真評價:“還缺一個破碗。”
白朮:“要破碗做什麼?”
即墨詔欠欠地說:“你這種鐵了心當乞丐的人,難道不知道幹這行破碗是標配?”
於是,一時嘴欠的即墨詔,被按照白朮指揮的艾倫按住,然後由白朮用沾了滿滿灰塵的手在他臉上畫了一個大花臉。
“……”
即墨詔覺得這日子沒法活了。
就在這個時候,收到白朮發的定位的顧野,順著定位找了過來。
他剛到,就見白朮和一金髮碧眼的少年在逞兇,欺凌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即墨詔,而白朮和少年像極了地痞惡霸。
偏偏——
舉止還賊幼稚。
滿滿的違和感。
“你們仨在做什麼呢?”顧野走近一些,抬手捏了捏眉心。
要不是女朋友在這裡,顧野絕對是不想靠近的。
——太降智了。
聽到聲音,白朮回頭跟顧野對視,幾秒後,她淡定地把髒兮兮的手收回來,張口就回:“乞討。”
“……”
小樣兒,就是欠教訓。
顧野在兜裡一摸,找到一個鋼鏰兒。
他後退一步,在白朮面前蹲下來,把硬幣放到白朮髒兮兮的手心裡,吊兒郎當地說:“就一個硬幣,買你這個人,不能再多了。”
白朮瞥了眼硬幣,不在乎,手握成拳,隨後她抬眼,將臉往前湊了湊:“你看我臉上的灰。”
“我看到了。”
“形象可憐嗎?”白朮問。
“……”顧野猶豫了一下,順著她的話說,“可憐的小惡霸。”
於是,白朮攤牌了:“走不動了,背不背吧。”
顧野:“……”合著你在這兒等我呢?
旁邊,從艾倫魔爪裡脫身出來的即墨詔,咳嗽了兩聲,聽到白朮的話後,整個人的魂都被驚沒了。
臥槽!
好大一齣戲。
就為了讓顧野背回去!
你個世界第一的小拽妹,為了這麼一點小要求,敢不敢不要這麼沒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