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逍遙嚷嚷著白朮“好狠的心”,活像一個被拋棄在路邊的小媳婦。

白朮頭疼欲裂。

她的心狠不狠,暫時沒有定論。但是,楚逍遙臉皮厚,確實被蓋了章。

白朮這種摳門唧唧的,都被楚逍遙煩得不行,最後忍無可忍地拿出一疊錢,塞到楚逍遙手裡,“夠你坐地鐵來回兩次了,能滾了嗎?”

握著錢,楚逍遙怔了怔,問:“你不一起嗎?”

“……”

白朮沒回應,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楚逍遙這次沒追上,低頭看了眼手中的錢,爾後,又抬眼看向走遠的白朮。她抬手撓了撓頭,有光影從她眼裡掠過,顯得流光溢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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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舌又傲嬌,還有些彆扭。

*

白朮重新回到包間。

這會兒,顧野和埃米爾都吃得差不多了,身上還沾染了些酒氣。

白朮一進來,見兩人狀態都有些微醺,皺眉,“喝了多少?”

“不多,三四杯吧。”埃米爾手一揮,卻伸出五根手指。

得。

已經不是“微醺”了。

白朮視線一轉,見到用來裝生僻的玻璃杯,心想以“杯”論,跟以“瓶”論沒區別。

“你經紀人呢?”白朮問埃米爾。

埃米爾戳了戳手機螢幕,說:“馬上。”

說曹操,曹操到。

很快的,一個穿著整齊、模樣嚴謹的青年就來了。他先是跟顧野、白朮賠禮道歉,然後輕車熟路地給埃米爾戴好帽子和圍巾,之後就拿埃米爾的卡主動結了賬。

“白小姐,顧先生,打擾了。”經紀人扶著埃米爾,再次給白朮二人賠不是,“埃米爾的事牽連了你們,實在對不起。接下來的比賽,極限運動大概會被推上風口浪尖,埃米爾將會是焦點。埃米爾是習慣了,但你們跟他走得太近,容易惹上麻煩。”

“你在說什麼,就跟唸經一樣。”埃米爾揉了揉耳朵,咕噥道。

“……”

經紀人看了他一眼,把他扶正了些。然後,又跟白朮和顧野點了點頭。

白朮站在一邊,淡淡地瞥了眼埃米爾,輕描淡寫地說:“沒事,我們也習慣了。”

經紀人微微一驚。

埃米爾不知有沒有聽懂,抬起頭來,視線直勾勾地纏上白朮,眼睛鋥亮鋥亮的。

有種情緒躍躍欲試。

但是,經紀人沒注意到埃米爾,再次跟二人點頭,然後就告別:“那我們先走了。”

白朮和顧野對視了一眼。

送走埃米爾和經紀人,白朮和顧野站在路邊。晚風徐徐,捎帶著涼意。

前一秒喧囂熱鬧,下一秒寂靜冷清。突如其來的靜默,讓二人都沒有開口,而一時之間,也想不到別的話題,於是氣氛自然而然地往僵硬和尷尬的方向走。

片刻後,白朮看向顧野,“身體有不舒服嗎?要不去酒店住得了,明天再搬去學校。”

“還知道照顧人了?”顧野側首看她,唇角挑起抹清淺的笑。

“……”

白朮閉上嘴。

“走吧,還撐得住。”顧野的手掌輕輕碰了下白朮的後腦勺,繼而低聲詢問,“時間還早,坐地鐵回去?”

白朮斜眼看他,“你不會吐地鐵上吧?”

“看我出醜?”顧野口吻玩味,“想得挺美。”

他轉身往地鐵口走。

白朮跟在後面,低垂著腦袋,用顧野能聽到的聲音說:“你要是吐了,我肯定當不認識你……”

“晚了,我們倆的搭檔,無人不知。”顧野笑笑,隨後頓住,他側過身看了眼白朮,手一抬,推著白朮的後腦勺往前挪了一步,直至白朮走到自己身側,才道,“跟後面撿錢呢?”

默默地翻了一記白眼,白朮無不諷刺道:“你兜比我臉還乾淨。”

顧野嗤笑:“哥哥有錢。”

白朮哂笑:“錢呢?”

“……”

一下子拿不出來。

見得顧野沉默了,白朮一副瞭然的模樣,笑笑不說話。

這小模小樣的,可把顧野氣得不輕。

舌尖輕抵腮幫,顧野視線在她身上停留半刻,最後一收,忍了。

*

跟埃米爾喝得確實有些猛,顧野有些暈乎,但真不至於吐在地鐵上。

跟白朮安然來到酒店,顧野拿了早就收拾妥當的行李,然後退房。

“我幫你?”

白朮伸手去拿顧野的行李。

顧野手一晃,避開,道:“不用。”

於是,白朮把手收回來,聳了下肩,和顧野一起出了酒店。

二人步行去學校。

這一次,顧野的資訊被錄入,在校門口領取了跟白朮配套的智慧手環,也給了顧野的宿舍地址。

顧野跟白朮住在同一棟宿舍樓,並且他很幸運地拿到了單人間。

來到宿舍樓時,白朮頓了頓,抿著唇問:“我送你去宿舍?”

“你走一趟吧,”顧野手揣在兜裡,似是坦然地說,“就當熟悉一下,以後找起來方便。”

“……行。”

白朮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便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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