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卷...沒了!”

眾人眼裡,古卷在開啟之後沒多久便突然自然了,瞬間燒成灰燼。

而天啟壇下方升起了石柱,那些臺階雖然沒有再出現,可天啟壇上的兩人卻能來去自如,當眾人看到他們從天啟壇飛身而落的時候,那一個個,就像看從天而降的神仙一樣看著他們。

古卷沒了,便意味著,這世上,從今以後,只有他們兩知曉古捲上的內容,所有人都想問,古捲上究竟記載了什麼,可誰也沒開口。

傻子都知道,這種事,問了人家就會說嘛?

古捲上的內容,兩人也需要時間好好消化,好似許多事,和他們原本想到的不一樣。

比如擇天城,比如聖女,難道擇天城是五宗的根源?可又有些說不通,只是兩人都來不及細思,因為他們下來才知,國君駕崩了。

儘管兩人心中都有數,可真看著國君在他們面前沒了生息,又是另一番心境了。

隨著古卷消失,天上種種異象都已不見,天上祥雲誰也解釋不了,這便是天象玄妙,但是那空中若有似無的樂聲,卻是和天啟壇有關,天啟壇下的立柱,就是按音符排序的,天啟壇的機關開啟,那音符便會出現在朔方城的上空。

只能說,這位來自異世的先人,實在是...閒情雅緻到了極致。

古卷開啟了,國君駕崩了。

這一日對朔方皇城的百姓來說,好像特別漫長!

要說易九兮和這位才見上面的外祖父有多深的感情,未免有些太假,但是這位外祖父對他生母桑公主的疼愛,易九兮卻能感受幾分,他也希望這位老人能多活一些時日,讓他代替自己的親孃好好陪伴陪伴,但是...諸事不由人願。

國君駕崩和古卷開啟,讓這兩件事單獨帶來的效應互相中和了一下,即便世人想要議論,也只能偷偷躲在家中議論,畢竟此時宮中敲響了喪鐘,國喪!

東順王在滿朝文武的擁簇下入宮置喪,雖未登基,卻已是君王氣派了。

千靈王受老國君臨終之託,不舉國喪之禮,不入皇陵!與東順王之間免不得要有一番交涉。

老國君畢竟是東順王的父君,他這個當兒子的不給自家的親生之父置辦國喪,不讓他入皇陵,傳至後世,世人是說他不孝者多,還是說他只是遵從老國君遺詔者多?

東順王在百姓面前,當了一輩子的孝子,早有繼承君位的實力卻為了病重的國君一直甘願在背後勤政,不計名分,還遍尋名醫為國君看病,甚至派人四處尋找已失蹤多年的桑公主,不管信者多不多,傳到百姓耳朵裡,久而久之,眾口鑠金。

誰也不知道千靈王和東順王說了什麼,東順王宣佈撤了國喪,並命人重新為已故老國君另尋安寢之帝陵,這意思,便是不入皇陵了。

雖不舉辦國喪,可國君的喪事總還是要辦,不過是免去了一些國喪的反鎖禮節,時間也縮短了許多罷了。

聽聞國君駕崩的訊息,七大世家的家主尚在邀月樓沒有散去,紛紛朝著皇宮的方向行了跪拜禮,與整個訊息一同送來的,便是天啟壇古卷的事,不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家,而是冰凌湖上開啟星域之人,桑公主的兒子。

一時間,大家都需要時間去接受這接踵而來的訊息。

老國君駕崩,這遙方的國君之位,不用細思,大家心中都有數了,只是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此時,國師府出事了。

靈堂之上,國師當眾辭去國師之職,宣佈從今以後,再無國師府。

國師府在遙方有其特殊的地位,朝廷也管不了,國師說再無國師府便是東順王也強制不得,當然,東順王可以另開國師府,只是新的國師府是否能得百姓任何就難說了。

自有遙方便有國師府,雖老國師請辭時說,是因為自己之過,斷了國師府的傳承,國師府無國師便無府。

這個理由有多少人信?

現在的易九兮,東順王就是想動也動不了,擁有星域,開啟古卷,身份也是人盡皆知了,桑公主的兒子,明面上動不得,私下更是拿他沒辦法,一般的暗殺簡直是自找沒趣。

國師府的匾額雖然摘了,可在百姓心裡,那座府邸依然是聖神的地方。

老國君的喪禮井然有序的籌辦著,易九兮在靈堂守了一夜才肯去休息。

至於古卷的事,所有人都在憋著沒有開口問兩人,沒問,並不表示不想知道!

當然,對林霜語和易九兮的態度自然也有所不同了,畢竟,上一次讓古卷開啟的人是大同帝,尤其是幾大世家,態度明顯友好有親近之意。

整個朔方城一片白,東順王的登基大典也在籌備中,不過因為喪其沒有大肆渲染,可國不可一日無君,在朝臣的提議和三請之下,東順王勉為其難的稱君主持國政,入住宮中,雖還沒有正式舉辦登基大典,卻已是正兒八經的國君了。

所以,不能再喊東順王了,的喊一聲國君。

最近朔方城可是忙活,又是國君大喪,又是新帝登基,且馬上冬節就來了,聽聞,大宛的太子已經入城,不知今年的冬節又會是一番什麼景象。

對於新老國君更替,朝臣和百姓的反應其實並不大,因為他們都習慣了,這麼多年來,東順王早已和國君無異,如今不過是正名罷了。

“早就聽聞大宛醫藥之術獨步天下,以他的傷勢,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恢復到這個樣子,果然名不虛傳!”林霜語並未忘記墨清簡之便,讓寒香打聽到人在驛站又得知是同大宛太子同來的,有國醫在為其療傷,林霜語這才晚來了些。

到底還是親自來了,不管其他,墨清簡以命相救,她若不來,著實說不過去。

她和墨清簡之間,實在是一筆難盡,再如何,也不可能像上輩子那樣,畢竟,成姬死在她手上。

“林小姐過譽,本宮也聽聞過,林小姐醫術卓絕,他現在雖無性命之憂,卻也一直未醒,還請林小姐...”秦俊逸一派風姿,同樣是不分時節手持摺扇,怎麼感覺卻迥然不同?

身為曾經的京都三公子,羅天佑和雲胤傑一同跟隨來了,對墨清間,雲胤傑可是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有心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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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看著床上躺著的人,心情卻是有些複雜。

聽的秦俊逸的話,林霜語轉身對望。

一身煙青色的長袍姿態大方隨性,眸光流轉好生三分淺笑七分從容,墨髮簡單高束,去了風衣略顯單薄,這一年來,雖比從前丰韻不少,可到底也就十五六歲,若非這一身氣度,也不過就是個小丫頭。

所以,在秦俊逸看來,這個頗具傳奇色彩的女子,著實讓人看不明白,他見過形形色色的女子,這樣的,的確是頭一回見。

臉上仍是稚嫩之氣,可眉宇之間卻是大氣磅礴,這也是第一次有女人這樣看著自己卻不臉紅的,有些受挫又有些新奇,心裡忍不住暗暗惋惜,如此人間極品,卻是名花有主!

對秦俊逸來說,名花有主便是讓他深感遺憾的三件事之一。

“太子竟還聽過霜語?榮幸之至,雖說他多睡一時片刻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但是早些醒來便能早些調息,貴國國醫醫術高明,總不會故意在藥方中缺一味藥,恐是煎藥的人一時疏忽了。”這樣來試探她,不太合適吧?

就算他是大夏人,不是他們大宛子民,身為太子,也該知道珍惜良才。

這是在明著指責自己?秦俊逸俊眉一挑,卻沒有生氣,反而來了幾分興致,看了一旁國醫一眼,意思再說,看到沒,人外有人。

“佩服!”這一聲佩服是光明正大承認的確是故意缺一味藥的。

其實,他身旁這位國醫,可不是一般宮中國醫,是醫藥聖手的關門弟子,年紀四十左右,醫術自不在話下,能將命懸一線的墨清簡救治到現在這個狀態,這麼短的時間,就是林霜語也自認為未必會做得更好。

這位國醫開的藥方,她不但知道,還能從墨清簡的情況判斷出少用了一味藥,足可見她的醫術了得。

林霜語...秦俊逸收了摺扇,頂著下巴饒有興味的看著對方,毫不掩飾自己的興趣。

之前在冰凌湖上,他遠遠看到她對戰那女人的風采,這女子這一身本事,足以讓世上絕大多數男人都感到汗顏了。

林霜語衝著對方點了點頭,算是受了對方一聲佩服。

那個葵婆婆若沒出意外,應該早已到達大宛,聽這位太子剛才所言,好似對她還有幾分瞭解,總不會是墨清簡告訴他的,但從年齡上來看,那葵婆婆應該不是他的人才是。

不過也無所謂了,那葵婆子不管是誰的人,既是對她有興趣,對帝王劍有興趣,總會現身的。

古捲上除了絮絮叨叨一些五宗的事之外,還提到了帝王劍,那是一柄異世帶來的兵器,是那位五宗創始人從異世帶來的。

古捲上說,帝王劍出,五宗歸附,看來,這數千年來,這麼多人追尋帝王劍或許還有別的深意。

畢竟如今這各國嚴格來講,都是五宗後裔,或多或少,應該都知道一些吧。

第一次有女人當著他的面走神,秦俊逸既覺得新鮮,又覺得受到幾分打架,莫非一路風塵,易容有損?

“太子,有貴國國醫照顧,小女子就不添亂了,改日再來看他,不打擾了,告辭!”林霜語來這,可不是來與這大宛太子攀交情的,既然人已無大礙,她也放心了,老國君身故,那家夥雖然面上沒什麼,可她看得出,心裡並不好受,人之常情!

這就告辭了?倒是幹脆利索。

“本宮送送林小姐,請!”初次見面,也不好太熱忱,免得唐突了佳人,不過...以後會有機會的。

“不必勞煩!”點了下頭,留下一句話便轉身而去,還真不是假客氣。

嗯?秦俊逸也沒追上,看著某人的背影興味愈濃,當看到林霜語出去之後,輕巧了兩下摺扇道了兩個字:“有趣!”

身旁之人皆默默低下頭去,熟知太子的人都知道,一般太子能說出有趣二字,不管是人還是事,都不會就此打住。

“天佑,剛才那大宛太子瞧她那眼神你看著沒?以本公子的經驗判斷,這位怕是要招惹上桃花債了。”出了驛站,雲胤傑拉著羅天佑有意停留幾步,眼神指著前面的林霜語說的煞有其事,很是有經驗的樣子。

羅天佑丟給對方一記白眼,隨後扭身看了一眼驛站,這位大宛太子,可沒面上看的這麼簡單。

不過...那眼神的確是有些肆無忌憚了。

當著他們的面便如此,王爺可的小心些...

“以你的經驗...哼!”

羅天佑追上前,留下一臉莫名的雲胤傑,還不知哪裡又招惹了這位好兄弟,感覺最近天佑有些不對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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