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下場都會很慘
沈嘉學看著就像被踩了尾巴的顧傾傾，抱著胳膊似笑非笑地盯著她，墨一般的眸子看不出情緒。
“你，你應該也知道，我從高中的時候，就一直…一直…一直喜歡你。你當然是不知道的，你那時候那麼驕傲而不可一世，當然不可能注意到我。”
沈嘉學比她們高一屆，跟顧傾傾從來沒在一棟樓上過課，不過他倒是並非對這個暗戀他的學妹一點印象都沒有，畢竟顧傾傾高中時代就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美人了。
顧傾傾試圖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單純羞赫，畢竟她現在是正當著暗戀物件面回憶自己暗戀時光的幼稚少女。
“我，我很想跟你說說話，但是一直沒什麼機會，我真的是不得已，才找人問了你的生日……想給你一個驚喜……”
“你找私家偵探調查我？”沈嘉學語氣危險起來，他對這話半信半疑，一個沒什麼心機的富家女去找私家偵探調查自己喜歡的人，就這麼簡單?
“我也試圖向你周圍的人打聽你的喜好，但是你向來獨來獨往，平時很少跟其他人交流，況且，我一點都不相信他們說的那些話！”這倒是不假，顧傾傾以前的確是跟別人問過沈嘉學的愛好，不過並沒得到什麼有用的資訊。
“那個怪胎？他還有喜歡的東西，說不定他就是個潛在的殺人狂，你要不然送把電鋸得了，說不定還能助他早日夢想成真。”
“沈嘉學啊，他就是個書呆子，你要不然直接給他捐座圖書館吧，正好我們也不想跟書呆子一起自習。”
說出這些評論的人長什麼樣子顧傾傾早就不記得了，但是那些惡毒的揣測她還記得清清楚楚，並且這麼多年來一直試圖替沈嘉學辯解。
“你不是那樣的。”顧傾傾輕聲道：“我知道的，我一直知道，他們說的都是不對的，他們根本不瞭解你。”這一刻，她終於替原主說出了一直埋在心裡的話。
沈嘉學沒說話，他似乎在考慮顧傾傾這些話的可信度，顧傾傾跟他的同學打聽他的情況他也不是沒聽說過，甚至也親眼見過。
“那沈清哲的事兒也是私家偵探告訴你的？”沈嘉學記得那天在民宿，喝醉了的顧傾傾拽著他的衣服質問他為什麼要殺了他大哥。
“沈清哲？”顧傾傾眯著眼睛回憶，似乎是在回憶碎片裡聽到過這個名字，就是沈嘉學那個英年早逝的大哥吧？
“不是。”她清了清嗓子，“這只是我聽說的，畢竟，當時很多人都在談論這個問題。”
沈家長子出事兒，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是他那個陰狠沉默又不受寵的弟弟幹的好事。
沈家老太太和他爸也是這麼認為的，甚至還把他拉到警局去“配合調查”，可惜最後因為沒有證據又是未成年人被放回來了。
“所以你也是這麼認為的？是我害死了沈清哲，我為了繼承沈家家業不擇手段害死了自己的哥哥？”沈嘉學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黑了臉。
“口口聲聲的說你跟別人不一樣，有什麼不一樣？別人不瞭解我，你就很瞭解我？”
顧傾傾試圖平息他這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怒意：“我沒有這麼說，或許我也不夠瞭解你，但是我一直在努力，你沒有看到嗎？”
沈嘉學眯著眼睛又走近了幾步，兩個人幾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氣息和溫度。
“你的確是不瞭解我，沒錯，我就是希望他死，他們不死就是我死，所以我希望他們所有人都去死，這有什麼不對嗎？”
他一字一頓，“所有妨礙到我的人，下場都會很慘，包括你，顧傾傾。”
他的話彷彿帶著絲絲涼氣，順著顧傾傾的頭頂一直涼到心底。
“所以這就是你給我的解釋？因為我妨礙到了你？”
顧傾傾有些不可置信，這段時間他們相處的算得上和平，更不用說她大度到不介意喜當爹的丈夫去養別人的老婆兒子，現在他竟然說給她下藥陷害她是因為自己妨礙到了他？這個世界還有沒有天理了？
“的確，你沒有妨礙到我。”
沈嘉學抬手摸了摸顧傾傾的頭髮，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他沒說其實他沒打算真的把她送到別人那去，他只是需要一個機會而已，或許顧傾傾也不會喜歡這個解釋。
“我一直都以為自己最起碼比別人更瞭解你，真的，沈嘉學，你可真讓我吃驚啊！”顧傾傾冷笑：“我以前大概是瞎了眼才覺得你是逼不得已才走到今天。”
是的，即使是穿書以後，顧傾傾也一直都覺得沈嘉學之所以變成今天這樣並不能完全怪他，他只是想保護自己。
可是今天，剛才，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對他能有什麼威脅？
況且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還是他的妻子，他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要給妻子下藥，然後再毫不留情的當面給她難堪？這恐怕已經不是出於保護自己的目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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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意思？”沈嘉學蹙眉，他沒打算真對她怎麼樣，現在她也安然無恙地坐在這兒，剛才那番話又是什麼意思？
“你聽清楚了，沈嘉學，我以前的確是喜歡過你，甚至認為你需要保護。我現在承認自己那種想法很愚蠢，徹頭徹尾的愚蠢，你不需要任何人。”
沈嘉學被她這番義正言辭的宣言說的想笑，但是他又實在笑不出來。
“所以，從現在開始，我放棄以前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我，顧傾傾，再也不會喜歡你這個冷血的傢伙了!”
從剛才起就一直纏繞著他的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似乎隨著這番話突然強烈起來。
這個暗戀他，不顧家裡反對硬是要嫁給他的女人，竟然說不喜歡他了！不知道為什麼，但他就是很在意，不想再聽見類似的話，一句都不想。
顧傾傾一口氣說完自己想說的，頓時心裡都暢快許多，她終於不用在這個冷血總裁面前在做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樣，她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