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華到了這個時候還試圖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她哭道:“姑姑,這個人把我兒子的胳膊打斷了啊,你可不能輕饒她!”

秦佩不耐煩地走過去,手腳麻利地撥弄了幾下。

“他只是胳膊脫臼了,現在已經治好了。”

果然,阿宇還維持著剛才滿臉淚痕的樣子,但是已經不再大呼小叫了,沈清華也呆愣在原地。

“你們啊,讓我說你們什麼好?”沈老太太痛心疾首道。

好在東西找回來了,她也終於能安心了。

後面的事情沈老太太到底要如何處理,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顧傾傾已經不再關心了。

“我有點兒累了,我們回家吧。”她靠在沈嘉學肩上小聲說。

沈嘉學摸了摸她的腦袋,寵溺道:“好,那你現在去穿衣服,我讓司機送我們回去。”

顧傾傾乖巧地點點頭跑開了,一蹦一跳的背影像一隻活潑的小兔子。

老太太面上有點抹不開,輕咳了一聲示意管家送客,被人扶著慢慢走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顧傾傾還忍不住吐槽:“你們沈家的人可真奇怪,教育小孩兒的方式都跟其他家長不一樣。”

孩子偷了東西不但不責怪,還幫忙掩護,想要栽贓到別人頭上,這樣的家長也是第一次見。

沈嘉學一臉無辜地辯解:“我跟他們可不一樣,你不要把我們混為一談。”

他似有所指地看了看顧傾傾平坦的小腹道:“我以後要是有了孩子,一定會好好教育他,讓他多跟他媽媽學,做個善良的人。”

顧傾傾拍了一把沈嘉學作亂的手,半真半假地嗔他:“你瞎說什麼呢?誰要給你生孩子了?”

“你唄,你不給我生誰給我生,這是你的義務。”

沈嘉學邊說邊把人擁進懷裡,親了親顧傾傾軟軟的嘴唇。

前排的司機目不斜視,假裝自己是個沒有感情的開車機器,夭壽了,大魔王變成繞指柔啦!

昨天晚上亂來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今天到了公司顧傾傾渾身都不舒服了,從早上起來就覺得自己要散架了。

一邊咒罵著該死的沈嘉學一邊還得開啟手裡的檔案檢查,解答準顧客的各種疑惑。

中午休息的時候她實在是受不了了,趴在桌子上想睡一會。

趙萌走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擔憂道:“傾傾,你的額頭好燙啊,是不是發燒了?”

顧傾傾迷迷糊糊地看她一眼嘟囔了一句:“應該不會吧,我就是有點兒困。”

趙萌把她拖起來,認真建議:“你還是趕緊去找個藥店看看,也好開點兒藥吃,這麼拖著可不是辦法呀!”

顧傾傾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確實像趙萌說的,額頭滾燙滾燙的。

她嘆氣:“可能是昨天晚上回家太晚了,在路上著涼了。”

在辦公室裡坐著,渾身都不舒服,顧傾傾決定悄悄去沈嘉學的總裁辦公室睡一覺,他那裡有專門的休息室。

躺在不算柔軟的小床上,枕頭和被子上都帶著沈嘉學常用的香水味,淡淡的還挺好聞。

沈嘉學中午有事兒出去了,顧傾傾是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的。

她揉了揉眼睛,以為是沈嘉學回來了,迷迷糊糊站起來往出走,拉長了聲音道:“沈嘉學,你回來啦?”

結果外面的聲音一下子就停了,安靜地彷彿剛才只是顧傾傾的幻覺。

她拉開門,卻隱約聽見了一聲“咔噠”的關門聲,剛才應該是真的有人來過了吧?

她也沒心思睡覺了,剛拿出手機打算給沈嘉學打電話,突然又頓住了。

“好眼熟啊這個,好像剛剛在哪裡才見過。”

顧傾傾在門把手上捏起一個亮晶晶的小片,如果沒記錯的話,米萱今天就穿了一身帶了很多亮片裝飾的衛衣。

按理說,諮詢部平時上班對著裝都有嚴格的要求,也就只有米萱,不管別人怎麼說都我行我素。

為了保險起見,她打電話到保衛室,要了一下總裁室門口的監控。

米萱抱著一疊檔案走過來,她似乎有點慌亂,好幾次檔案都差點掉到地上。

沈嘉學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顧傾傾一臉嚴肅地支著下巴,望著桌子上的檔案發呆。

“怎麼了這是,我聽說你發燒了?好點沒有?”沈嘉學關切地問,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顧傾傾的表情懨懨的,連回答都是有氣無力:“不知道,反正死不了。”

沈嘉學看出來她有心事,在她身旁坐下來看著她。

“怎麼了?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顧傾傾搖搖頭,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還不知道該怎麼說。

米萱來總裁室送檔案,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她沒看見什麼,也不想隨意猜測。

上次她被劉豔叫走,米萱一直在極力勸阻,還第一時間去通知了沈嘉學。

雖然她脾氣不好,架子也挺大,但作為同事和朋友,她的確是真心的,顧傾傾也把她當成自己的朋友。

“你不想說,我也不強迫你,等你想清楚了再告訴我也可以。”

沈嘉學看她燒得厲害,也不再深究到底是什麼事兒了,他只想顧傾傾趕緊去看病吃藥。

顧傾傾打了個哈欠懶懶道:“那很可能我這輩子都想不清楚了。”

顧傾傾不想去醫院,沈嘉學只好先把人送回家,然後找了個大夫來給顧傾傾看看。

晚上回來的時候顧傾傾還在打吊瓶,一直在不安分地動來動去,莉莉在旁邊膽戰心驚,生怕她跑針。

莉莉之前接受過比較專業的護理訓練,所以她要負責盯著顧傾傾好好地輸完液。

看到沈嘉學回來,顧傾傾馬上不滿地嚷嚷:“我就是稍微有點兒發燒,為什麼一定要輸液?庸醫,你找來的人就是庸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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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感冒,沈嘉學當然不能把傅淵拉來,但是來的也絕對是靠譜的醫生。

如果吃藥就能好,大夫絕對不會讓她打吊瓶,既然人家都這麼做了,那看來還是挺嚴重的。

“行行,庸醫,絕對的庸醫,等你好了我就帶你去醫院投訴他。”

剛到家得某大夫連打了幾個噴嚏,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不解道:“怎麼回事兒?難道我也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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