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出去和人商談了，我留在這裡處理資料。”
杜清河就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又想到秦知瑤那邊的時間，“難不成你昨天晚上忙了一夜？”
“忙一夜不會死。”秦知瑤在心裡長嘆了一口氣，但是楚氏現在的問題真的很大。
杜清河有點冷靜不下來，說話也變得有點難聽，“你熬一夜當然不會死，但是又有什麼用呢。”
秦知瑤這下真的想哭了，“你說的沒錯，我真的沒用。”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擔心……”
秦知瑤打斷對方著急的話，“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沒用也是事實。”
杜清河恨不得回到一分鐘之前，給想說這句話的自己狠狠一巴掌。“這件事先不談了，我馬上坐飛機回去，有什麼事情我們當面再說。”
“你不用這樣，這是楚氏的事情。”
如果真這麼客氣，早就應該早點拒絕他。杜清河這次吸取教訓，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但是心裡仍然極其不舒服，“如果我把這件事情辦妥了，我一定會向楚延奕要相應的報酬，你不用擔心了，我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這句話一出杜清河差點把自己逗笑了，什麼叫做不做賠本的買賣，他早就栽在秦知瑤身上了。
秦知瑤仍在猶豫，“可是研究組那邊……”
“說實話，談不下來。”杜清河的語氣有點深沉，和往日開朗的他完全不同，雖然這件事有點殘酷，但是他必須要和秦知瑤說清楚，“之前網上聯絡的時候就談不下來，現在見了面也是一樣的結果。”
杜清河不知道秦知瑤在電話裡邊幹什麼，但是當他說完這句話以後，對方突然沉默了。過了整整一分鐘才聽見她說：“我知道了。”
“研究組裡面有一個叫做程橙的女人願意來幫我們，陸子霖說她的水平很高，應該能幫得上忙。”杜清河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撒謊，他看不得秦知瑤那麼傷心。
秦知瑤在電話那邊嘆了一口氣，“事到如今無論多壞的結果都要接受，不是嗎？”
說實話杜清河之前很希望是最壞的結果，可是面對這樣的秦知瑤他心軟了。
在心裡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果然是先喜歡上的人輸。
“過兩天我們就會回去，你先和我說一下楚氏出什麼事了。”
秦知瑤皺了皺眉，突然說出了一個讓杜清河意外的人名，“你知道趙今之嗎？”
杜清河愣了一下，秦知瑤絕對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提到一個不相干的人名，她能說出這句話就說明楚氏的事和趙今之有關係。
杜清河和趙今之之間有點交情，但是那些學生時代的交情留到現在根本算不上深厚。杜清河完全可以說自己不認識趙今之，但是對於上秦知瑤莫名其妙覺得有點心虛。
“我……和他原先是大學同學，但也不是很熟。”杜清河支支吾吾地解釋了一遍，生怕秦知瑤以為自己和趙今之是一夥的。
沒想到秦知瑤早就知道了，“我知道你認識他，這次就是趙今之攻擊楚氏，顧城已經分析過了，他不可能有這麼大的本事，肯定是董事會的內部有人和他理應外合。”
“我也覺得那小子沒這麼大本事。”杜清河為了討好秦知瑤，趕緊和原先的大學同學撇清關係，殊不知之前他還欠了趙今之的人情。
如果讓趙今之知道杜清河現在的所作所為，肯定能徹底明白這傢伙是一個多麼重色輕友的玩意。
“所以需要我問問他嗎？”杜清河剛把這句話說出來，就覺得有點愚蠢，趙今之能做出這樣的事，又怎麼可能因為自己的三言兩語而改變主意。
果然，連秦知瑤也是這麼想的，“你還是不要牽扯進好，顧城已經去和趙氏談判，我在公司處理事務，順便找出內奸，這說到底是楚氏的事，不能因為這些事把你拉下水。”
“拉下水也無所謂啊。”杜清河巴不得和秦知瑤在同一塊水裡。
秦知瑤皺著眉頭想了一下，“你在國外不用太擔心，如果有什麼進展或者是變故，我會及時給你打電話。”
“那我等著你的電話。”杜清河其實還想說一句，你可以依靠我。但是話還沒有說出來，對方就已經把電話掛了。
對著電話裡的盲音，杜清河連苦笑都笑不出來了。
秦知瑤從以前就是這樣，自卑到自傲，從來不願意接受任何人的幫助。
唯一有例外的也就是楚延奕了。
想起那個男人杜清河就生氣，他要是好好活著或者死了，都沒有這麼多麻煩。偏偏半死不活，讓一堆人為他奔波勞命。
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陸子霖陪程橙吃飯還沒回來。讓杜清河忍不住在心裡吐槽，為了楚延奕，陸子霖連色相都出賣了。
第二天一大早，陸子霖就帶著杜清河又去見了一遍研究組的組長，但那個老頭仍然說著和昨天一模一樣的說辭，死也不肯鬆口。
陸子霖沒有辦法只能從企業那邊先入手。
“等那邊回執還需要一段時間，趁這個時間不如帶我去看看楚先生。”程橙竟然還是一個雷厲風行的女人，說要陪著陸子霖回去，就立刻開始著手行程。“你也說過他已經昏迷很久了，時間越久大腦缺氧的可能性越大，到時候救回來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陸子霖點了點頭，對程橙說：“你的決定是對的。”然後轉過頭對杜清河說：“我們收拾一下，準備回去吧。”
杜清河挑了挑眉，只不過是一晚上不見，這倆人就能如此熟絡的說話，看來昨天晚上程橙沒少用美人計。
但是在等飛機的時候，陸子霖程橙卻又一句話不說，站在一起就好像兩個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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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清河有點意外，這才想起兩個人似乎只討論楚延奕和生物鹼，其他時候幾乎不說話。
這種感覺也太微妙了。杜清河忍不住落後一步，專門等著程橙，然後對她說：“你是不是喜歡陸子霖？”
可能是因為在外國呆久了，程橙的性格也比較開放，聽見杜清河這麼問，她直接點了點頭，“我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