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會計一走,大家都覺得沒必要在一起了,東幹事說:“希望早點得到水管。”

柯南覺得這人真有意思,還真說得出來,不過,現在像他這樣直率的村幹事比較少了,人越來越虛偽,越來越讓人摸不著頭腦。

大家各自散去,很奇怪,在樓下送行時,華忠虎竟然也開著一部車,他妻子那個何碧芬開著一部車,不同的是,何碧芬有司機,華忠虎自己開。

這兩個人很有意思,是感情出了問題,還是沒有出問題,只是各自忙碌,沒有時間在一起工作?這裡面的道理誰都弄不明白。可能是季柯南想多了。都忙自己的事,交通工具就是這個功能。有錢就能駕馭,無錢只有買票,或者坐順風車。如果機構夠人性化,可以給一線工作人員配車,當然,有車肯定花費就多,這個預算需要做,另外,還需要交賬,麻煩肯定有。

他們走後,柯南他們回到宿舍。但是有一個問題出現了,金蓮的房間怎樣安排呢?三個房間,一人一個,在港島,這麼大的房子應該說是相當奢侈的,可是,在窮鄉僻壤的深山老林,就不是奢侈,反而屬於相當正常的現象,地方有,房子多,就是人少,交通單一,進出大山的唯獨有公路。水路沒有,鐵路沒有,航空也沒有。

當然,不可能都睡在一個房間,也不可能兩個人睡一個房間,金蓮決不答應,因她在縣城那麼小的地方就是一個人一個房間,到了鄉下,更是這樣。這個完全靠自覺。像柳下惠那樣,坐懷不亂。可惜,柳下惠這樣的人少之又少。千年都難得出現一個。

尹賢仁為了達到讓她每次來就睡旅館的目的,每次都要向劉小姐進行申請,笑著建議道:“乾脆你去睡松樹嶺酒樓,那個地方也便宜,什麼都不用操心,洗漱方便。”

“好啊,不知道劉小姐同意不同意給我報銷住宿費。”金蓮說。

柯南心裡罵道,還想報銷住宿費?真不是個東西,不知道從機構貪了多少錢,還在乎這十塊錢的住宿費?真是笑話。這個女人心深著呢。越有錢,越摳門,這個人深藏不露,找不到證據,也只有氣得乾瞪眼。有些人就是明明讓你生氣的,把你氣死了,他或者她活得好好的,還得意第哈哈大笑。金蓮恨不得三個男的全死了,她好隨便做事,就能成功,因為要糊弄投資人,就要裝得像。氣死同事沒事,不能讓投資人生氣。這是原則,只要不違反,或者不突破,就算成功。金蓮總是惹人生氣,看物件,就是她惹得起的人,對於齊思娜那樣的,惹不起,只能躲得起,只要巴結齊思娜巴結得好就行。她很清楚,得罪別人無所謂,千萬別得罪齊思娜,要知道,她是三把手,地位僅次於劉小姐。有的背後的馮菲菲支援,她就是狐狸,狐假虎威,多少都給齊思娜一個面子,不會故意為難她了。每次遇到金蓮報銷,總能成功,沒有打轉回來的情況。這個打轉,就是會計那裡過不了,要想報銷,必須要按照會計的要求來做,當然,前提是劉小姐首肯,只要劉小姐那裡沒問題,就好辦,毫無懸念。

尹賢仁說:“不知道,不知道劉小姐報銷不報銷,不過,這屬於正常開支,應當可以報銷的。”

金蓮說:“不報銷也行,我自己出錢,人是什麼,錢是什麼,總得要做點犧牲和讓步的。”

柯南暗笑,越是在臺上說得好聽的,越冠冕堂皇的,越有問題,恰好是最貪的,這個問題讓柯南崩潰,對人的罪性有了深刻的認識。的確如此,人不能看他說的,要看他做的。做的比說的更重要。聽其言,觀其行,想一想,就明白。讓人生氣的不是別人,是自己,自己對別人的期望值較高,實際上,別人做不到,自己就感到失落,就非常生氣。

柯南很清楚,人往往說得多,做得少,說得好聽,做得難看,或者看不到做的,或者根本沒做。這樣的人太多,隨處可見,一抓一大把。不會被騙的人沒有,沒有撒謊的人沒有。人在騙和被騙之間移動和穿梭,有點像下棋,舉棋不定,或者走錯一步,滿盤皆輸。

金蓮就屬於這種型別。外面公路上的車輛跑來跑去的,不知道在忙些什麼。看到車上的礦石往東跑,空車和商品往西跑。山裡的礦石出去,山外的工業品進來,柯南感到山裡逐漸被工業品汙染,人心也在向工業品的出產地的人們靠攏,要想保持一顆純潔的心,恐怕還需要付出努力。

在這時候,柯南說:“要去就要快點去,去晚了沒有房間了。住在松柏小酒店,恐怕不好。”說了這話,季柯南就有些後悔,真是嘴賤發癢,說這個幹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管閒事,自己落閒事,麻煩不斷,綿綿不絕。

“為什麼不好?”金蓮問。她這一問,意思是你知道心思,哪裡捨得住宿,不就是要的這個面子嗎?都半老徐娘了,還害羞嗎?

“你看,這裡哪裡有人?住宿和吃飯一樣,往人多的地方跑才是正確的選擇,到了一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可見有多荒涼,再說,這家主人,就是梁馬江他們,根本沒有心思經營酒店,一門心思在打麻將上。你住在這裡,誰來管你?”柯南說,柯南的良心到底起了作用。他不忍心看到金蓮出錢又受罪。酒店就要用心經營,不用心,早晚就是要關門的,做什麼生意,就要經常念什麼生意經。要麼,就不用做生意。改行要趁早,晚了來不及。梁馬江有心無肝的,做事好像在給別人打工。不是自己的事業,是別人的,或者說是自己媳婦的。其實,誰都不是的,是沒有心在上面,是想著娛樂,沒想到創業。

“說的也是。”金蓮說。

尹賢仁二話沒說,拿起電話,撥通了上官的電話,說:“還有房間嗎?”

金蓮眼睛看著尹賢仁,覺得有些詫異,怎麼還沒決定,就打電話呢?尹賢仁掛了電話,說:“還好,打了電話,我給上官說了,他給你留一個房間,他說幸虧打得及時,再晚點,就不行了,今天的客人特別多,好像是週末到山上來遊玩的人增加了。”

金蓮聽了,覺得有理,就預設了這個行為,不過,她擔心的還是能不能報銷的問題。她立馬和劉小姐聯絡,問:“下鄉後,沒有住在村民家,能不能報銷住宿費?”

沒過多久,劉小姐回覆說,像這種情況,只要不超過五十元的一個標間的標準,可以住,要開發票。

可是在上官那裡,好像沒有住宿費的發票,只有就餐費的發票,一般來說,像這種情況,還沒遇到過。這事是要金蓮說不住的話,金蓮就是不說。如果說了,劉小姐也會批准。這個關鍵看自己的決定。

尹賢仁提出這個問題後,金蓮馬上追問劉小姐,她很清楚,劉小姐拿她沒有辦法,她是一個不太注重臉面的人,只要能得到錢,不吃虧,就行。

她問完之後,劉小姐的回覆是,當然可以,不過,需要有同事在餐票上簽字。這個似曾相識。以前馮菲菲也說過,要票才能報銷。沒有票據,非常麻煩。無法證明,就要手寫證明。這個是浪費時間的。

在這方面,柯南算是領教了,金蓮說什麼,劉小姐都會滿足,這個問題,已經很明確地表示出劉小姐的傾向,也就是說,她對金蓮是採取寬鬆政策的,對於別人,就不好說了。當然,對金蓮就這樣寬鬆,對金蓮的主子,像齊思娜和齊老師,都是寬鬆的,這個太明確不過了。

天色已晚,合同已經簽訂,任務完成,感到很累,不想做飯,就不做飯,大家都想辦法自己解決。

中午喝了酒,吃了肉,不覺得餓,餓一餓對身體有好處,乾脆就餓著吧,總不至於餓死。

金蓮走了,她自己去了松樹嶺酒樓,到了酒樓她找到上官,上官很忙,就安排她到了三樓的客房,交代了一下,在哪裡洗澡,在哪裡上廁所,然後指出拖鞋在什麼地方,電視怎麼開等等。

交代完了,他就去忙了,金蓮很高興,有酒喝,有肉吃,有電視節目看,還可以洗熱水澡,上廁所也方便,總之非常爽。

安排好了之後,柯南他們也不吃飯,喝了點咖啡,覺得餓,就吃了點餅乾,就算一頓晚餐。然後開始學習,當然,沒有電腦的歲月裡,還是有充分的時間用來學習的。學習不能停。停了就會退步。

第二天,他們起床,早餐自己解決,柯南吃麥片粥,用開水衝的,他們吃什麼,柯南不清楚,不過,尹賢仁喜歡豬油包子,這個和多哥的習慣一致。多哥的胃不好,有胃炎,常年有病,無法治癒,這個病拖累他,不喜歡吃麵,這個固然和他的生活習慣有關係,他是南方人,不喜歡吃麵,特別是菜油面、素面,對於肉絲麵,他還勉強湊合。

吃飯之後,多哥和金蓮回城,然後,他們在城裡呆一天,再下鄉去白鸛村。

柯南和尹賢仁繼續留在村裡做事。

村裡的任明旺幹事是個退休的幹事,他沒有兒子,有兩個女兒,有一個弟弟在江城上班,是當兵轉業到那裡的,後來退了休,在江城生活,有一個侄兒一個侄女,也留在江城。也算是有出息的。在當地也有一定名氣。算是教子有方的,不過,也總有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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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鄉村,有兩個女兒,大的在家,小的在鄉鎮衛生院裡,擔任一名醫生,大女兒女婿可以照顧他們二老,小女兒他們一家過得也挺幸福。看起來,還是能讓一部分村民羨慕的。至於是否產生恨意,這個只有自己知道。無法看透人心。

上午,東幹事邀請他們去任幹事家去,給任幹事送先進工作人員的證書。

東幹事安排了一輛車,等尹賢仁和柯南上了車,他們就朝水源的方向走。

柯南看著這裡的環境很熟悉,他曾數次路過這裡,也是上班休假的必經之路,在前方有一個三岔路,從那裡可以上山。山裡的道路千萬條,最終都可以達到想去的地方,例如山頂,或者半山腰的一戶人家。山是立體的,山路崎嶇不平,容易迷失方向。平原上找人也是,分岔的路多,就容易走錯。山上視野好,可以看遠處,平原看不到遠處,發現平原和遠處的天相交,就消失了大地,看不見房屋,也看不到人。山裡有山裡的好處,平原也是。在一個地方住時間長了,就習慣了,不想隨便挪窩。也許是歷史形成的習慣,也許是地理環境造成的,總之就是不喜歡搬家。

任明旺幹事的家在山上的空曠處,高處的地方是樹林,是他們冬天烤火用材,低處平地上的地方被開墾,經過開墾上肥,成了一塊熟地,經過任幹事的開挖和辛勤耕作,成為一塊豐產地。任明旺鑽研種田技術,這塊地經過他長期耕耘,已經成為寶地,每年都能出產不少東西。相對來說,在貧瘠的山地能有一塊良田比較困難。他比梁馬江要強得多。梁馬江就是想透過打牌來發財,其實這是做夢。不如做夢發財來得快。

這是東幹事介紹的。任幹事是村裡種地高手,懂得很多技術,比如修理茶樹,種煙、制煙啥的,都會。按說,煙和茶都屬於奢侈品。當然,他們種植這個,屬於協調辦特許的,也承諾給一定的補助,也承諾包銷。

那還有什麼擔心的呢?但是,柯南心裡就是覺得有點不爽,走過這些年,走過不少村,發現有些村所在協調辦的確還不能兌現諾言,在任的官員為了短期利益,對農民做了承諾,但是,後來不能兌現,總是欺騙,久而久之,農民對什麼都開始懷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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