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沒想到王大人還是個善於分配的人才,但是,你覺得你有和我們討價還價的資本嗎?“山田狂妄地仰天大笑。

“抓住他們,他們是倭寇!“正在此時,突然間,四面八方殺聲震天,火把動地,無數的清軍官兵潮水般地殺了過來。

“好!我們的外援到了,弟兄們,抓住山田,別讓他們跑了!“王大忠精神振奮,舉起手槍連續射擊,打得日本武士四下亂串,一時間,雙方火力全開,進行了激烈無比的槍戰。

“大哥!聽到你們的說話聲音,我們就帶兵趕來了!“柳子和榮棠滿面春風,喜滋滋地來到王大忠的面前。

“太好了!柳子,幹得漂亮,所有日本奸細都被我們一網打盡,這一回我們買煤是註定成功了!“王大忠望著滿地的日本浪人屍體,禁不住眉飛色舞。

“快檢查屍體,看看有沒有那個日本軍官山田?“楊用霖不敢怠慢,立即帶領官兵打掃戰場。

“大人,沒有山田,那小子是他媽屬猴的,先逃了。”吳胖子氣沖沖地稟報道。

“不管了,咱們立即回張府,去取貨!“王大忠二話不說,帶著一干人就殺回馬槍。

張府上下,聽說城裡打了起來,都驚訝萬分,在外面張望,一見王大忠一夥人滿身血跡地過來,趕緊上前打聽。

“張大人,不過是一群倭寇毛賊,沒有什麼好害怕的,實話說吧,本人是北洋水師定遠艦二副,楊大人是鎮遠大副,奉丁軍門的命令來開源煤礦,以他個人的名義買無煙煤,還請大人配合。“王大忠微笑著拱手道。

“這個,原來那群日本人是奸細,但是王二副,你們要訂的那批煤,已經被貴駢大人的親信賣給英國人,還請見諒。”張翼慌慌張張地回答道。

“什麼?我們的煤又被你出賣了?張大人,我們丁軍門可是擔著被朝中的政敵人身攻擊的危險以個人名義辦公事,卻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耍弄,你說,你究竟該當何罪?”王大忠勃然大怒道。

“這個,本官就是再神通,也不會先算到誰先搶到生意,貴駢公子近水樓臺先得月,也是巧合中事。”張翼根本就是不動聲色地捋須一笑。

“張大人,說實話,我忍了你很久,作為朝廷命官,你小子仗著後臺知法犯法,把朝廷的物資盜賣,以權謀私,你認為,你這樣做一點事都沒有嗎?竟然害了人還如此囂張!”王大忠怒火萬丈道。

“住口!你是什麼東西,敢在本官面前破口大罵,別說你個北洋水師小官,就是丁軍門來了也得讓我三分,你要是再敢亂來,小心本官把你皮都扒了!“張翼臉色一變,大聲呵斥道。

“混賬!朝廷就是有你這種狗官,才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王大忠氣得直翻白眼,楊用霖一看情況不對,趕緊拉住王大忠捂他的口,一邊勉強笑道:“張大人,我這個同僚性子直,多有得罪之處,還請海涵。”

兩個人拉拉扯扯,出了總辦府,王大忠虎著眼睛瞪楊用霖道:“老楊,你小子倒是會裝和事老,我們走,那煤怎麼辦?”

“王大忠,從現在的情況看,煤只能智取,不可魯莽,畢竟,煤還在那個貴駢的手上。”楊用霖冷靜地勸道。

“這話也對。咱們回客棧,再重新計議吧。”王大忠一拍腦袋,無可奈何道。兩人會合了柳子、吳胖子、三伢子榮進和榮棠,說明了形勢。

榮棠眉尖緊蹙,拍拍王大忠的肩膀道:“王大哥,那個貴駢不是急於想找到我嗎?我看不如由我露個頭把他們引出來,然後王大哥再動手!”

“不行,榮棠姑娘,這也太危險了,你剛出虎口,我們怎麼能再把你送進去?不可以,別說了。”王大忠一臉嚴肅地搖頭道。

“那要怎麼辦?貴駢那個狗東西取到了煤,眼看就賣給英國人了,到時候,我們哭都來不及,就算造反一次吧,用美人計,綁架貴駢,也算是給咱們出出氣!”榮棠嫣然笑道。

“好,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那咱們也只好當次反賊了!大忠,就讓榮棠姑娘裝作在外面到處打聽三伢子,天津鬧市,人越多越好,等那個貴駢上了鉤,咱們就趁機來個甕中捉鱉,逼那小子把煤還回來。”楊用霖腦子一轉,聚精會神地同眾人分析道。

“那榮棠姑娘可一定要小心了,老楊,你必須一刻不停的在暗處保護她,若是榮棠有失,看我怎麼教育你!”王大忠打趣般地大笑道。天津貴府,自打接手了張翼手上的幾噸無煙煤,貴駢便十分得意,認為發了大財,這日突然有許多他在外面佈置的探子絡繹不絕回來報告,說在天界街頭看見了榮棠,好像是在急匆匆的找人。

貴駢一聽便跳了起來,榮棠的花容月貌這幾日一直在他的眼皮底下亂串,按說這個貴駢恨不得把榮棠佔為己有,所以對榮棠的行蹤十分上心,現在手下果然發現了她的蹤跡,貴駢不禁大喜過望,當即就點起家丁,親自領著到天津街上抓人。

果然不出所料,由於多天的暗中監視,貴駢家的探子早就多角度掌握了榮棠的行蹤,所以貴駢帶著手下很容易的就摸到了悅來客棧,當即一擁而上,衝入榮棠的客房,把榮棠綁了個結結實實。

貴駢連聲奸笑,命家丁守在外面,自己一個人進入客房,面對著楚楚可憐的榮棠雨帶桃花的淚容,貴駢放肆地用手扳著榮棠的下頜,威脅道:“美人兒,只要你從了本公子,本公子保證不害你弟弟,並且和你們榮家的債務一筆勾銷,如何,這可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呀!”

“貴駢,你小子少給老子噴飯,把你的狗爪子給我拿開,否則小爺要你的狗命!”霎時間,一股寒光帶著冷冷的劍鋒,指在了貴駢的脖子上,貴駢嚇得魂飛魄散,回頭一瞧,竟然有一個家丁打扮的青年人威風凜凜地舉著寶劍,輕輕架在他的脖子。

“有話好說!千萬不要動手!”貴駢嚇得直發抖。貴駢,你小子是屬烏龜的,咱們那麼多天找,愣是沒有找著你,沒想到一用美人計,你小子就乖乖滾出來了!呸!你這個東西還配到處散佈謠言,說我們北洋水師好色,真是活打了嘴了!“貴駢背後冷笑的這個年輕人正是王大忠。

“王大哥,別跟這小子廢話,我可是跟他苦大仇深,趕快剁了這狗才的狗頭,反正,官府查了他也是因公犧牲。”榮棠沒好氣地淺笑道。

“不不不,王大忠,咱們有話好好說,你不是要那個什麼無煙煤嗎?咱都給你,怎麼樣?”貴駢眼睛一轉,開始央求道。

“嗯,早就應該如此,不過你小子得說話算話,立即給咱們寫下一副字據,否則,咱們直接送你見官!”楊用霖和柳子、吳胖子一干人從戶外步進來,異口同聲地要求道。

“好好好。”狼狽不堪的貴駢趕緊認真寫了幾筆,王大忠微笑著瞧了瞧,不禁樂開了花:“說,你的那貨現在存在哪,咱們現在就取!”

“在大沽口洋人商行,只要他們接到這個,就發貨。”貴駢不敢怠慢道。

“弟兄們,大功告成,把貴駢綁在柱子上,咱們走!”王大忠莞爾一笑,輕鬆地帶著人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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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天津有人當街造反,綁架貴駢大人,立即把他們捉拿歸案!”這邊一干人剛剛從商行出來,那邊,大批的官兵聲勢浩大的出來滿大街抓人。

“大哥,怎麼辦,貴駢叫救兵來了!”柳子急匆匆地看著王大忠。

“你看,咱們的人來了!”這時,只見楊用霖把手一指對面煙塵四起,原來是直隸總督府的親兵趕來了。

“奉中堂大人之命,請王大人、楊大人立即回總督府,有要事相商!”親兵駕馭住戰馬,停下大喊道。

眾人禁不住喜氣洋洋,衝著遠處的官兵一翻白眼,就挎著幾匹馬,飛也似地走遠了。

總督府,李鴻章熱情洋溢地接見了楊用霖和王大忠,把購買智利最新軍艦的草案向朝廷稟報的結果告訴了他們。

“回去告訴你們丁軍門,雖然這個購買新軍艦的建議不錯,皇上也開了金口,但是,戶部一時拿不出銀子,馬上又是聖母皇太后六旬萬壽的大典,所以讓你們久等了,先回去再等等吧,或許萬壽過了,就有購買軍艦的銀子了。”

李鴻章的一席話,把王大忠和楊用霖當場說得呆若木雞,王大忠苦著臉回道:“中堂大人,這軍艦可不是菜市場買菜,是拖不得的萬一,太后六旬萬壽之後,萬一,軍艦被別人搶先買了,就什麼都晚了,再說,咱們大清國東邊那個鄰居,野心勃勃,一看就不是吃素的,萬一發生什麼變故,那咱們北洋水師就

被坑苦了。”

“胡說!難怪朝野有人有人傳說你們北洋水師膽小無能,看起來無風不起千層浪,這還沒打仗呢,你們都怕變故了!這還像個軍隊嗎?”李鴻章頓時臉色一變,幾乎要咆哮起來。

帶著無盡的遺憾,和眼看著從智利閃耀過來的救星就此破滅,王大忠和楊用霖、柳子等人終於收起自己奇葩的光芒,班師回朝了,雖然有些遺憾,但終歸是拐了一大堆質量不錯的無煙煤,順便也從漢納根那裡,弄了一箱子德國產的開花彈,也算是有個交代。

所以在這個月的月底,王大忠帶人乘著差船寶筏,準備起航回劉公島。

“王大哥,你一個人走了,難道不管我們了嗎?”隨著一陣銀鈴般的嬌笑,王大忠猛地一回頭,看見夕陽雲霞之間,花枝招展的榮棠姑娘正牽著十三歲的弟弟榮進,在碼頭揮手致意。

“哎呀!老楊,你竟然不通知我差點把榮棠姑娘給忘了,快放舢板,我要接他們姐弟回威海。”王大忠拍腦袋,恍然大悟道。

很快,這對冤家就在弟兄們的注目之下,有說有笑的走上了軍艦,楊用霖嚴肅地背著手,凝視著王大忠,陰陽怪氣地問道:“我說大忠,你是記憶力減退還是怎麼了,明明《北洋海軍章程》不讓家眷登船,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王大忠眼睛一瞪,呵呵大笑道:“你這個狹猝鬼,怎麼是家眷?榮棠姑娘明明是落難的難民,被我救上船的,至於以後發展成什麼關係鬼才知道,還有榮進這小子,也算是當過咱們北洋海軍的兵,怎麼樣?咱公私分明吧。”

“大忠,好小子,開始搶男霸女起來了!”柳子和吳胖子禁不止打趣起來。

差船寶筏拖著滾滾濃煙,向威海劉公島一路而去,沒有多長時間,就回到了劉公島上的鐵碼頭,王大忠和楊用霖帶著疲憊和自豪向丁汝昌愉快覆命。

“嗯!大忠,用霖,你們辛苦了。”丁汝昌愉快地注視著他們黑黝黝的面龐,不禁樂開了花。

“丁軍門,標下無能,雖然竭盡全力,但是也只拐來一些無煙煤和少許炮彈,別的,什麼軍艦,速射炮,一樣也沒辦成。”王大忠遺憾地低頭道。

“唉,大忠,你們不像朝中的有些人,只會背後造謠中傷,散佈流言,拉山頭吹大牛,至少可以辦一點實事,已經算很不錯的了,你們知道,朝中的那些大爺,除了多磕頭少說話,大搞私利,連個屁事都不會做,咱們水師也算是有一點用一點,有總比沒有好呀。”丁汝昌一聲長嘆道。

“軍門,我差點忘了,那個在背後鼓舌造謠,誹謗我們海軍的大公子貴駢,咱們在天津又遇見他了,這傢伙,可謂是有恃無恐,誰也沒料到,他還有官職!”王大忠忿忿不平道。

“哈哈哈,沒辦法,確實沒辦法,就連本軍門,也跨不過官場,最近這朝中造我們水師謠的,倒是越來越沒章法了,真是信口開河,胡說八道,說咱們北洋水師以訓練為名胡作非為。”丁汝昌苦笑道。

“啟稟軍門,劉總兵求見。”王大忠正說得起勁,突然一名親兵上前打千傳報,丁汝昌眼睛一亮,立即命親兵迎接。

“丁軍門,王大忠和楊用霖這兩個小子還真能幹,剛剛我們北洋海軍鐵碼頭,已經收到了天津發過來的無煙煤,稍微檢查了一下,雖然數量,但還是能夠主力艦用一陣子的,軍門,依我的意思,咱們與其這麼費力的搞煤,倒不如來個釜底抽薪,直接參劾開源煤礦總辦張翼,告他私賣好煤,卻把劣質煤供應我們海軍!”劉步蟾一喜一憂地拱手道。

“子香,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水師本來就處在人身攻擊的風口浪尖,這時候再搞出對頭,不是給自己找不高興嗎?”丁汝昌苦思再二,還是搖了搖頭。

“唉,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萬一哪天真的打了起來,我們這種外強中乾的軍艦,不知道能不能經得起風險呢。”劉步蟾擔憂地皺著眉頭。

“所以,從今日起,我們要好好的訓練,為了自己的生命,我們只能靠自己了。”王大忠吐著怪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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