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森德北風呼嘯,而在奧格瑞瑪地下的怒焰裂谷中,熔岩卻在翻騰。

米莎在哼哼著,她很不喜歡燥熱的環境,因而非常焦躁,之前的戰鬥中它將這種焦躁所化的憤怒釋放到了敵人身上,就連那頭巨大的惡魔守衛都被這頭巨熊撕碎。

雷克薩將手放在它的肩胛骨上安撫這位動物夥伴,但他的注意力卻在身前那個穿著鐵灰色鎧甲的老獸人戰士身上,他現在已經對這位部落中為數不多的“大王”的戰鬥力有了最直觀的感受,他們能一路摧枯拉朽地打進怒焰裂谷的最深處,至少有一半是因為薩魯法爾的強大力量,無論是徘徊在外圍的穴居人、巨大的岩漿蟲。還是惡魔,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敵。

這才是真正的戰士,雷克薩不禁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德拉克蘇爾,這個暗影議會“元老”完全沒有任何骨氣而言,雷克薩將他帶到奧格瑞瑪,於是薩爾和大部分部落高層都知道原來暮光之錘的老巢就在他們腳下,這造成了極大的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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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突襲隊伍立即就組建起來,大酋長薩爾重傷未愈,因而帶隊的是薩魯法爾大王,加上雷克薩以及最精銳的庫卡隆衛士。

雖然已經得到了確切的情報,但當薩魯法爾發現怒焰裂谷真的變成術士的老巢之後,他萬分震怒,他在奧格瑞瑪建成之後就被任命為這座偉大城市的守護者,卻沒想到這座城市最大的威脅竟然就在腳下。

以雷霆之勢突進到怒焰裂谷的最深處,那些術士和他們的打手抵抗的非常堅決,但並不能改變什麼,沒過多久這個地方目前的領導者就宛如一條死狗一樣趴在薩魯法爾身前。

然而這位老戰士並沒有什麼輕鬆的神色,據德拉克蘇爾交代,他的主人是拿到了古爾丹之顱的雷德黑手,但包括薩魯法爾在內的一批參加過第二次戰爭的元老都不太相信當年黑手大酋長的平庸兒子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因而都認為是古爾丹的殘魂藉助雷德的身軀重返人間。

然而眼前這個跟薩魯法爾沒過幾招就氣息奄奄的獸人術士,既不是雷德黑手,也沒有半分古爾丹的靈魂氣息,

薩魯法爾冷冷的看向德拉克蘇爾,這個乾脆利落就投誠新部落的俘虜自然也被作為嚮導帶了過來,此時德拉克薩爾嘴唇有些發乾,“這是波魯曼,他在組織裡有著……相當的地位。”

“你不是說你的主人就藏在這裡嗎?”薩魯法爾的氣勢陡然逼人起來。

“看那邊的惡魔法陣,”德拉克蘇爾指向位於牆角的邪能痕跡,“雷古德大人……哦不,雷德那個卑劣的背叛者應該是提前得到訊息離開了。”蹩腳術士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生怕這個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大王會一時興起拿他的脖子來磨斧刃。

提前得到訊息?薩魯法爾皺起了眉頭,難道說奧格瑞瑪裡還有內鬼?

名為波魯曼的術士雖然站都站不起來,但他卻發出廖人的笑聲,“你們以為自己贏了嗎?你們以為從那個懦夫口中就能知道我們所有的秘密嗎?”

雷克薩的面色變得凝重起來,這聽起來不像是反派臨死前放的狠話,而薩魯法爾已經伏下身子,揪住波魯曼的衣領將他拎了起來,他的獠牙都快觸碰到術士的深綠色的臉。

“你現在應該考慮到是如何說服我饒你一命,而不是無謂地叫囂。”大王噴出濃重的鼻息。

“我的生命不值一提,主人的計劃必將實現。”術士回應道,話音剛落,他的身軀突然開始冒煙,硫磺的氣息撲面而來。

薩魯法爾猛地將波魯曼一把甩開,術士的身體在半空中就開始自燃,邪能的火焰直接就見他的身軀吞沒。這個術士有用邪焰自焚的勇氣,卻似乎沒做好承受痛苦的準備,淒厲的慘叫分外廖人。

“術士都該死。”薩魯法爾低聲罵了一句,旁邊的德拉克蘇爾像個鵪鶉一樣地縮了下脖子。

這裡沒有人對邪能有足夠的研究,因而也不可能預判或者阻止這個術士的自焚。

“他顯然是被丟下來拖延我們的棄子。”雷克薩沉聲指出道:“他應該會知道那個雷古德到底跑哪去了。”

“但我們終究沒辦法從他口中知道什麼答案了。”薩魯法爾搖了搖頭,看向德拉克蘇爾,後者立刻猛搖頭,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對於這樣一個“經歷”豐富、但其實沒多少能力做實事的二五仔,是犯不著去殺掉他的,這種人總會發揮些作用,只要不讓其接觸比較重要的秘密即可。大酋長薩爾在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之後,德拉克蘇爾就感激涕零地加入了新部落,並且為了表忠心,自告奮勇地成為帶路黨。

但對於暮光之錘的核心秘密,他確實知之甚少。

薩魯法爾冷哼了一聲,不屑於去為難這個蠢貨,他環顧四周,空氣中有點點火星。

“把那些術士和惡魔地屍體丟進岩漿!”他向庫卡隆精英們下令道:“我們該回去了。”

雷克薩很敏銳地嗅到了什麼不一樣的氣氛。“怎麼了?”

薩魯法爾回頭向著出口方向快步走去,而雷克薩立刻緊跟了上去,雖然他比這個老獸人戰士要高半個身子,但卻依然以後輩自居。而薩魯法爾也已經將這個流浪者視為真正的可以信任的部落勇士,因而並不介意告訴他些事情。

“我參加了部落成立以來的所有戰事。”薩魯法爾步伐不停,一邊走一邊說:“因而和暗影議會打過不少交道,那些使用邪能的傢伙必須開啟傳送門才能進行遠距離轉移,而這種惡魔法陣就意味著他們並沒有傳送到太遠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雷克薩的面孔隱藏在狼皮頭套下,因而看不出他的表情。

“是的,在我們下來之後,奧格瑞瑪應該就出亂子了。”

這位身經百戰的老戰士判斷的不錯,當他們從暗影裂口出來之時,發現煙火瀰漫,奧格瑞瑪的不少建築都燃燒著熊熊火焰,而力量谷那邊有戰爭的喧囂。

“庫卡隆,行動!”薩魯法爾立刻下令道。

動亂很快就平息了,因為敵人主要是一群暴徒而已,雖然有一些比較棘手的施法者,但很快就被解決薩爾只派了薩魯法爾和雷克薩一同進攻怒焰裂谷,而沃金以及德雷克塔爾則依然坐鎮奧格瑞瑪,這顯然是一個非常英明的決定。

人員傷亡不多,大多還只是輕傷,但是財產損失卻比較嚴重,重建燒燬建築必然會極大地加重奧格瑞瑪接下來的財政負擔,鏽水財團的大老闆加里維克斯很快就能再大賺一筆。

沃金走進了位於精神谷的大酋長堡壘,薩爾的毒傷只是被穩定住了,但卻並沒有完全祛除,因而無法親自出面,但身為大酋長,他自然是很關心當下的局面。

守衛的庫卡隆衛士直接就給沃金放行,他們很清楚暗矛部族雖然人口不多,但這個巨魔領袖卻同樣也是部落的領導人,並且是大酋長的重要幕僚。

“情況如何。”在氏族王座上傳來薩爾沙啞的聲音。

“只是抓到了一群無關緊要的嘍,雷古德音訊無蹤,應該是早在動亂產生之前就逃離奧格瑞瑪了。”沃金以一貫的冷靜口吻說道。

薩爾原本就不自然的臉色再度變得青黑了一點,“看來我們內部的腐化已經到了很嚴重的地步。”

“確實如此,這一次暴亂中有大概十分之一的城衛士兵加入了暴徒那一方。”

薩爾勃然變色,一拳重重地砸在寶座的扶手上,奧格瑞瑪中潛藏著這樣一批暴徒就已經很駭人聽聞了,但是十分之一的城衛軍……、那可是部落的正規軍隊!

這是對部落,對他這個大酋長最大的諷刺!

這還是因為雷克薩的到來而提前發現了暮光之錘的陰謀,如果再讓他們發展,那豈不是連身下的這個酋長寶座都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薩爾的臉色有些扭曲,卻突然彎下腰咳嗽,剛才的威嚴氣勢立刻就洩了下去。

“別太激動,大酋長。”沃金搖了搖頭,“毒素只是被壓制,你需要靜養。”

還有這爍影之毒,顯然也是這個新暮光之錘的手筆!

薩爾平復了下心情,幼年時期在洛丹倫學到的知識讓他明白,一個合格的政治家從不會將情緒露在表面,作為大酋長,他必須冷靜,至少要讓別人覺得他冷靜。

“戰歌氏族那邊……有訊息嗎?”沃金遲疑了一下,突然問道。

德拉克蘇爾的交代的另一件事就是格羅姆發現的那口“力量之泉”實際上是雷古德調配出來的,這也證實了薩爾的之前的疑慮,戰歌氏族依然是懷有異心者圖謀的物件。

自灰谷一戰之後,戰歌氏族便在貧瘠之地的北部邊界駐紮,雖然說那裡距離杜隆塔爾並不算遠,但也有相當的距離,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奧格瑞瑪這邊也完全來不及反應。

“納茲蓋爾已經帶人去了,希望他能夠帶回好消息。”薩爾說道。

得到好消息的可能性相當渺茫,薩爾自己給那個狼騎兵統領的命令都是以偵查為主,一旦發現不對勁,立刻返回報道,甚至可以不用與戰歌氏族有接觸。

回想起地獄咆哮那血紅色的皮膚,薩爾的內心就不禁沉入谷底。

“我們面臨的麻煩很可能超乎我們的想象。”沃金也感嘆道。

奧格瑞瑪建立才兩年,而部落的最高權力中心酋長要塞還顯得非常簡陋,從空中俯瞰,這座城市更像是一個淳樸的土著城市,而不是勇敢善戰的獸人所有。

一隻渡鴉從天空中劃過,這種鳥兒是不該出現在杜隆塔爾這樣荒漠中的,他的身份自然呼之欲出,曾經的守護者的存在對大多數凡人來說是神秘而未知的,但對某些超然的生物來說,卻並不是。

渡鴉的目標很明確,就是酋長堡壘,當他到達目的地準備降落時,卻發現這座獸人權力建築的頂部有一個人,一個精靈,至少從外表上看是一個精靈。

這個女性精靈有著雪白的皮膚,但卻是黑頭發,看起來神秘而有誘惑力,有這樣特徵的精靈並不多見,她這樣大搖大擺的出現在獸人的城市,這當然是不正常的。

除非她根本不是一個精靈。

渡鴉在上空盤旋了幾周,發現精靈的目光始終落在自己的身上,顯然對方就是專門等他的。

“何必再維持這種無謂的偽裝呢?”精靈開口了,“我想我們是時候見一面了,‘先知’麥迪文閣下。”

這聲‘先知’帶著股濃濃的諷刺味道。

見對方直接就點出了自己的身份,渡鴉落了下來,變成了略顯蒼老的灰褐色長袍法師,“如果偽裝都是無所謂的話,那你又何必保持這種類人形態呢?”曾經的守護者回敬道。

他自然也能看出對方的真身。

“看來你也清楚自己會引起誰的注意,既然你是知道我們的存在的,為什麼還敢把自己包裝成先知、干擾時間線的程序?”。精靈咄咄逼人地問道。

“我並不清楚你們的準則和行為方式,但我畢竟見過未來的某個走向,為了補救曾經的錯誤,我在儘可能地引導這個世界走向更美好的未來。”

“也就是說你在這個過程中竟然在試探我們?”

“沒錯。”麥迪文爽快地承認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做的還不錯。”過了一會兒,精靈像是確定了什麼,“雖然你看到了某個未來,但你本身並沒有超脫時間,你依然屬於‘歷史’,你的所作所為也依然算是‘歷史’的一部分。”

“可以這麼認為,我是一個覺醒者。”

精靈不置可否,開始用一種很認真的眼神打量著麥迪文,“你的出現讓我們發現了一個新的可能,或許可讓你們凡人本身來掌握自己的命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確實可以給你和我們類似的許可權,但你必須接受管制,這樣才能符合……‘規範’。”

“管制?規範?”法師對自己所未知的東西都有嚴謹而慎重的態度,因而麥迪文沒有第一時間發出質疑。”

“簡單來說,你在東部王國做到事情是很符合標準的,僅僅只是給予提示,具體的過程都是以當事人自己的意志進行的,而現在天災軍團的事情差不多也已經完美解決。”精靈說道,似乎對那個洛丹倫王子最近的行動非常瞭解,麥迪文對此並不覺得奇怪,他早就有種那個王子就是命運之子的感覺。”

“但是在這裡,在卡利姆多,你為什麼要提早出面,費盡心思地想讓各方勢力按照你的意願行動?”精靈很不客氣地接著問道。”

“因為獸人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我想讓他們融入這個世界,從而增加這個世界的守護力量。”

正因為如此,他才想盡辦法消除獸人與暗夜精靈的衝突,畢竟黑暗之門也算是他開啟的,如今這樣做確實可以算是贖罪。

指引一個全新的部落誕生,讓其守護這個世界,無論哪一個時間線的麥迪文似乎都是這樣做的。

“所以說你來這裡,是要告知薩爾關於雷德古爾丹的確切方位,讓部落解決掉這個威脅?”精靈的的目光始終落在麥迪文身上,她的眼瞳竟然是藍紫色的,優雅、神秘,給人一種很奇特的感覺。

“不只是如此,我已經說服了暗夜精靈那一方的主導者,現在則是來讓薩爾明白雙方保持和平的重要性。”

“這方面你隨意,就算你能讓這兩個種族聯姻我們都不會阻止你,”精靈的語氣和說話的內容讓麥迪文臉色有些怪異起來,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精靈接下來說的東西吸引了,“但雷古德的事情,你不能向薩爾提及。”

“為什麼?”麥迪文立即就問道;“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那個拿到了古爾丹之顱的獸人雖然很難成什麼氣候,但他最終的目的可是那個地方,一旦出什麼差錯,很可能是一場比奎爾薩拉斯之戰還要嚴重的危機……”

“我們就在關注他,所以不可能會出什麼差錯,你也不用插手。”精靈語氣變得嚴肅,“正是因為他本身並沒有什麼能力,所以才能放任他去接觸那個地方,畢竟終究是掩藏著的毒瘤,說起來那裡的情況歸根結底還是你的母親所導致的。”

對方提到了他的母親,麥迪文的臉色有些陰暗不定,“好吧,我答應你的要求。”他最終說道。

畢竟對方才是官方正統,自己做類似的事情自然要遵守他們的規矩。

“很好。”精靈點了點頭,她開始緩步向後走去,酋長堡壘本就沒有多大,頂部的面積更是相對較小,她很快就退到了邊緣地帶,似乎就要跌落下去。

麥迪文注視著她,一股光華包裹著精靈的身軀並逐漸膨脹,當光華消散之後,一隻淡金色的、顯得有些小巧的巨龍出現,而奧格瑞瑪所有人都不知道有這樣一個龐然大物懸浮在他們的上空。

麥迪文最後一絲疑慮消除了,這確實是一頭青銅龍,艾澤拉斯你的時光守護者,只不過是人形態比較特立獨行而已。

“最後提醒你一點,如果你違背了我們的約定,那你自身也就會成為需要被糾正的錯誤歷史中的一部分。”

與其說是提醒,但更像是威脅。

“這你不用擔心,我從不食言。”麥迪文淡淡地說道:“不過你既然都要走了,總要告訴我你該怎麼稱呼吧。”他最後提出一個問題。

“我是克羅諾姆,你可以稱呼我為……克羅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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