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已沒耐性去聽這個重複的故事,後悔剛才沒有找藉口結束這次通話。陸萍既然已經又把這個故事搬出來了,他不得不問一句:“在哪看到的?”

“就在我單位宿舍後面!”陸萍煞有其事地說。

“你晚上不睡覺,總往你單位後面跑幹啥?”

“我半夜下夜會路過宿舍後面,那個女鬼就在我身後跟著。”

“那你再下班就跟同事結伴回宿舍唄。”

“我和我同崗的那個同事關係不好,上次剛跟她吵完架。”

說到此時,凌風看到一臉不耐煩的冷瞬,用手勢示意他結束通話電話。

“陸萍啊!咱今天咱先嘮到這裡吧!我還有事兒,先掛了。”

“你是不是不願跟我聊天,故意在敷衍我?”

“不是不願意跟你聊天!我是真有急事,剛要出門走,就接到你電話了。”

“小凌,我知道你……”

陸萍的話剛說完一半,就被氣急敗壞走過來的冷瞬按斷了,冷瞬隨之冷著臉說:“不意聽她磨嘰,天天就知道撒謊、編故事,下次再給你打電話別理她!直接把電話掛了!”

“我可能直接掛她電話嗎?她必竟是你老婆,你這不是逼著讓她恨我嗎?總得敷衍幾句再掛啊!下次,我怎麼和她見面啊?”

“行了,別提她了,提她我就鬧心。走,出去散散心去!”

凌風並沒有把此事當成和自己有關係的事,也不再想多問冷瞬和陸萍之間的愛情糾葛。這次有冷瞬在場的通話,在凌風的眼裡,幾乎就像家常便飯一樣,兩天之後就想不起來那天吃得什麼菜了。 冷瞬也從來不會把猜疑掛在臉上,跟凌風還像以往那樣無話不談,只是很少再對他提到陸萍了,兩人的“兄弟情”就這樣看似平靜地延續著……

冷瞬過去儘管總是玩世不恭,但至少還有能讓凌風用邏輯思維猜到他做人做事的出發點,以

及內心的底線;而這次冷瞬放假回來後,凌風慢慢發現,他的性格比過去複雜得多,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

陸萍的單位制度是上一個星期班休假一個星期,陸萍只要去上班,冷瞬基本上就長在康亮廣家。康亮廣從來不差錢,只是差陪他喝酒的人。有酒有肉,趙磊也必然成了康亮廣家的常客,只是凌風不願再跟他們整日花天酒地,可冷瞬總是硬拽著他。

一次冷瞬又給凌風打電話,讓他去康亮廣家喝酒,凌風照例推脫,冷瞬便對他用起了“激將法”……

“咱哥幾個是不是兄弟?”

“是。”

“那怎麼一找你喝酒,你就有事?你是不想處了,還是對誰有看法啊?”

凌風不能對冷瞬說“我不想再天天這樣跟你們吃吃喝了,只想在家看書。”這種心裡話一但說出口,就意味著冷瞬、趙磊、康亮廣這三個人,將不再把他當做兄弟了。

“對誰有看法呀?你竟扯淡……”凌風支支吾吾地說。

“那你說你有啥事?我看看到底是多大的事?”

“我就是這幾天肚子疼,不願意出去喝酒。”

“草!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呢!能不能死?”

“呵呵,沒你說得那麼嚴重。”

“不能死你就過來!就坐那嘮嘮磕就行,誰也沒逼著你喝!”

“行吧,我馬上過去。”

……

不光冷瞬會用“激將法”,康亮廣的話說得,更讓凌風日後無法再找藉口推脫……

“小凌啊!我知道從前你對我有看法,你心裡一直以為我沒瞧得起你。這幾次找你喝酒你不來,我一猜就是你還在記我的仇。”康亮廣把這番話說得很沉重,似乎在說這些話之前下了很大決心。

“呵……說啥呢?亮哥,你想多了!我真沒這個意思。我這幾天就是肚子

疼,不願出去喝酒……”凌風沒有像他那麼認真,隨隨便便笑著接一句。

“你別笑!別以為我傻!你亮哥眼裡可不揉沙子,你一舉一動我都能猜到你咋想的!其實我本應該親自給你找電話,但我也拉不下臉,就讓瞬子給你打電話,讓他無論如何都要把你叫來。咱都是老爺們,兄弟之間就把話擺在桌面上說,別藏在心裡。回想起那個時候,我對你說的話也太過頭了,但都是過去的事了,希望你別總放在心上。”

“亮哥!你這番話讓你兄弟真的無地自容了……”凌風現在變得也不願過多表達自己的想法和態度,他頓了頓,端起酒杯認真地說:“別的我啥都不說了,這杯酒我幹了。就算胃穿孔,喝下去會死,我也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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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圍繞“兄弟情”的話題又延續到午夜,直到很少熬到後半夜的康亮廣獨自到裡面的臥室去睡覺,冷瞬和趙磊還再繼續喝,不勝酒力的凌風才晃晃悠悠地回家。從此以後,凌風迴歸到這種整日百無聊賴,就跟著康亮廣、冷瞬、趙磊用“今朝有酒今朝醉”來打發時間的生活方式。

冷瞬每次都喝多,他不像康亮廣一樣喝多就睡覺,也不像趙磊那樣喝到天亮都不多,更不像凌風喝到了量就一口不喝,他喝多了以後總愛出去找刺激,東北話叫“耍酒瘋”,有一種“天是王大,我是王二”的感覺。

冷瞬第一次在凌風面前“耍酒瘋”,是之前又和陸萍吵架了,然後與凌風到康亮廣家喝酒。

冷瞬在酒桌上從來不提他和陸萍之間的事,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談笑自若,但喝醉了以後,就像大鬧天宮時的孫悟空一樣,沒一刻消停的時候。

三人喝到了午夜,康亮廣喝到量照例進裡屋睡覺,冷瞬硬拉著控制著酒量不想喝醉的凌風去歌廳唱歌。兩人下樓走到樓門口時,一輛嶄新的山地腳踏車立在牆邊,冷瞬走出去的時候把那輛腳踏車碰倒了,他嘴裡罵了一句:“草!你特麼也敢擋我的路是嗎?”緊接著把那輛腳踏車抬出了樓門口,狠狠地往地上一摔,用腳一頓跺,嘴裡瘋了似的罵:“你特麼也敢擋我的路是嗎?我叫你擋!叫你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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