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訊息的吳斌和杜文超,都目瞪口呆地盯著孫峻和凌風看,孫峻最終也把求助的目光,落在凌風的臉上……

凌風不動聲色,因為這個訊息早在他意料之中;出乎他意料的是:大輝排兵佈陣比曾朋差得太遠了。曾朋懂得把武器和多數人馬先藏起來,只留幾個人做誘餌,然後等他們出來,再伏兵四起,將他們全部殲滅……

也幸虧在校門口指揮戰局的人是大輝,如果按曾朋的佈局,孫峻必然會拎著“狼牙捧”帶頭衝殺出去,後果只能是四個人被鎬把打得趴在地上起不來……

孫峻也許設想過“狼牙棒”上的釘子扎進肩膀或胳膊上肯定會流血,但他肯定沒想過對方是否願意乖乖的站著不動讓他扎,也沒想過自己身上先挨幾鎬把後,還有沒有力氣掄他的“狼牙棒”……

既然孫峻已經沒主意了,凌風就自然有了決策權,他此時不能不表態了……

“目前看,只有大輝見過咱幾個,而曾朋肯定是帶人埋伏在學校後牆外。大輝如果今天堵不著咱幾個,肯定會向昨天一樣,堵截咱班其他同學,逼問咱幾個家住在哪。如果天天如此,咱幾個誰都沒臉再在班級裡呆下去了。”

凌風沉著臉說,潛意識的目地是想讓孫峻和杜文超進一步認為,自己已經身陷囹圄。

——道德和良知也許在個人利益面前,常常被人忽視,但真要是擺在明面上,用來當眾譴責一個人的時候,誰都會臉紅;因為大部分人,都沒勇氣當眾承認自己“缺德”,尤其是經常在人前,戴著“大義凜然”面具的人。

“咱不是把那個叫宋天翔的給揍了嗎?他還敢幫他們指認咱班同學嗎?”杜文超接了一句茬。

杜文超是愛惜臉的人,愛惜臉的人最怕被別人打得鼻青臉腫;他也是習慣整天穿得一塵不染的人,整天穿得一塵不染的人最擔心被人打得滿地打滾,像個土驢。所以大戰在即,他想得只是如何逃避,實在逃避不了,就只是想些自己認為合理的理由,來“掩耳盜鈴”。

“你能保證宋天翔,就這樣輕易被打服嗎?”

凌風心裡想說: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嗎?但如今的凌風,已經懂得要給別人留面子了,別讓別人感覺在人前下不來臺。

杜文超被這句反問句說得啞口無言後,一向自以為是的孫峻終於問了一句:“那你說我們怎麼辦?”

“先逃出學校,晚飯後在大輝家門口埋伏,等他回家再伏擊他!今天晚上,先把大輝徹底打服,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說!”凌風簡潔明了地回答。

孫峻先是認真地琢磨一會這句話,然後臉上逐漸顯露出不屑一顧的神色,嗤之以鼻地說:“現在校門口和後牆外都是他們的人,咱們從哪逃?再說,誰知道大輝的家住哪?”

“這個你不用管,你就說你敢不敢去伏擊大輝?”凌風帶著挑釁的語調說,他知道激將法,通常對在乎面子的人特別管用。

“草,有啥不敢的?只要知道他家在哪,你敢去,我就敢!”孫峻果然被這個激將法激怒了。

但凌風並沒有理會孫峻的怒容,而是轉移了視線,問吳斌和杜文超:“你倆敢不敢?”

吳斌馬上回答:“歡哥,我肯定去!我跟大輝的仇,還沒算清吶!”

凌風又把目光落在杜文超的臉上,看見他的眼神遊移不定,就是不願回答這個問題,便追問了一句:“你呢?”

“我……那個啥……我吃完飯看看吧,估計……”杜文杜被逼得直說鳥語。

凌風冷笑了一下說:“沒事兒,你們去,也不用你們動手,我自己把他幹趴下,然後你們再出來。我中午買了四個口罩……”

他說著便把口罩從衣兜裡掏了出來,扔在了桌上,接著說:“咱四個一人一個,戴上口罩,他也認不出來你,你怕啥?”

“我不是怕!我只是……我也沒說不去啊?”杜文超支吾了半天,終於把話說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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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敢去是不是?”凌風環視了一下三個人問,發現沒有人接茬,便提高了聲調說:“那晚上七點,準時在五一廣場旗杆子底下集合!爹死娘亡都得來!誰不敢去

誰是兒子!”

“對!誰不敢去誰是兒子!”孫峻馬上怒氣衝衝地回應一聲,拿起了桌上的一個口罩。

“我可從來不願意當別人的兒子。”吳斌不冷不熱地說一句。

凌風發現吳斌變得成熟多了,因為他一直在扮演著凌風所希望他扮演的角色,也懂得用含沙射影的話,刺激他想刺激的人了。

“看你們把話說的,好像就我不敢去似的……”

杜文超憤憤地拿起了桌上最後一個口罩,表情像剛喝完一碗中藥,有點快被氣哭的衝動。

凌風知道杜文超的臉掛不住了,站起來,拍兩下他的肩膀說:“沒那意思,你想多了。這兩次打架,你都伸手了,大夥也看到你絕對夠猛!夠爺們!”

“可拉倒吧!你們就那意思,別以為我聽不出來!”杜文超固執地說。

凌風知道杜文超被刺傷的自尊心,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撫平的,但不用軟刀子刺激杜文超,他百分之百不能去。

既然撫不平杜文超脆弱的自尊心,凌風只好不去理會他,轉而對眾人說:“現在咱幾個都被拴到一條繩上了,誰也跑不了。還是那句話‘沒事別惹事,有事別怕事’!這事是大輝先上咱班裝犢子來了,所咱不得不幹他!如果不幹他,就會被人說成,咱班的男生,都是一群‘大狗懶子’!既然惹上了這件事兒,就要想辦法解決,逃避是沒有用的。”

凌風故意把心虛的話,說得理直氣壯,他心裡知道,如果那天大輝不當眾指著他的鼻子說“你瞪兩大眼珠子,瞅J叉啥呀?”,他很可能會像孫峻和杜文超一樣,無動於衷地看著大輝裝了一次很圓的叉,走出教室。

“問題是咱就算把大輝打服了,真的就能徹底解決這件事嗎?”杜文超接茬問。

不想去冒險的人,必然會有這樣、那樣的理由,勸說別人改變方案,最好是能和平解決此事。

凌風聽了杜文超這番消極的言論,怒火中燒,但他只能引而不發,他知道孫峻和吳斌,心裡肯定也會有些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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