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想到第一個忍無可忍的人,竟然是從來沒有發過脾氣的汪雪寒,她像是被人忽略已久的鬧錶,突然在沉寂中響起:“陸萍!你指桑罵槐的,說誰呢?剛才你說我‘賤’,我忍了!再三再四地擠對我,我也忍了!這次你把話說清楚!你罵誰銀亂呢?罵誰傻缺呢?”

汪雪寒的開火,直接激怒了蓄勢待發的陸萍,她像一支衝鋒槍似的開火: “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大亮把你當成什麼?你以為他就你一個女人嗎?你只不過是人家暫時的替代品而已!”

“你憑什麼這麼說?”汪寒雨的回擊,已失去了剛才的底氣。

“呵……”陸萍冷笑一下,接著開火:“還問我憑什麼這麼說?年前,我們和那個叫杜雨春的天天在一起,大亮天天跟那個女的一起睡,就你不知道!昨天大亮瓢倉,讓杜雨春碰到了,人家不理他了。今天小凌請客,他實在沒人可找,又找上了你,你說你不是替代品,你是啥?”

汪雪寒徹底失去戰鬥力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陸萍,又失神地看著依然側著臉,迴避所有人目光的康亮廣……

她不敢問康亮廣陸萍說的是不是真的,怕親耳聽到答案後,不得不選擇分手。她似乎覺得被矇在鼓裡不是一件壞事,至少還能一直自欺欺人地騙自己,哪怕大亮給她一個她能接受的理由離她而去,她也不會像此刻這樣痛苦……

陸萍揭開大亮的底牌之前,大亮還是她的全部,她不甘心大亮只要點一下頭,或只說聲“是真的”,就意味著,她為這個男人所付出的一切,就成為一場空……

她只能繼續欺騙自己,剛剛聽到的話,都是陸萍為了氣她,而編造出的謊言……

陸萍的一串連環炮,轟得所有人如忙刺在背。凌風在思考如何再次打破這次得僵局,但腦頭的反應速度已跟不上事態的變化了。

底牌揭穿後,康亮廣反倒有種被解放的感覺,因為他心裡本來就沒把汪雪寒當回事,汪雪寒知不知道內情,離不離開他都無所謂。至於同時搞兩個女

人、瓢倉,這種事在他眼裡,都是男人之間再正常不過的事了,沒什麼可羞愧的;甚至桌上如果沒有女人,他會引以為榮地把這些事對兄弟們講一遍,如果有人愛聽,他可以從杜春雪與汪雪寒叫的差別講起,一直從半夜講到天亮。他現在的問題,只是最好的兄弟的女人攻擊他,在人前打他的臉,他這個當大哥的該怎麼辦?

在面子和兄弟情分上,他知道哪頭重哪頭輕,所以他決定保持緘默,避免與陸萍針鋒相對。兄弟的後房著火,只能讓兄弟自己滅火了,當大哥的實在無能為力……

“鬧夠了沒有啊?”怒不可遏的冷瞬,依然沒有用火上澆油的方式去滅火,只是用哀求般的抱怨,試圖再次將這次衝突息事寧人。

但已經開火的陸萍,卻認準了“開弓沒回頭箭”,再加上過量的酒勁,不斷焚燒她的大腦,促使她非要折騰個地覆天翻。

“誰鬧了啊?我說得不對嗎?你跟大亮這種人總在一起,能學出什麼好?”陸萍指著大亮的鼻子,對冷瞬歇斯底里地喊。

陸萍的這番話,也無形中向眾人,揭示了她今天心裡早就醞釀好的目地:她就是想讓冷瞬與大亮斷交,解除她的後顧之憂。為了這個目地,她可以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冷瞬即便知道陸萍的目地,也不可能為了陸萍與大亮斷交。在眾目睽睽的關注下,他再也坐不住了。他知道,如果再容忍下去,在坐的人將會沒人瞧得起他。加上陸萍刺耳的吼叫,吼得他沒耐心再加固那道修了又毀,毀了再修的理性的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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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陸萍咄咄逼人的目光下,他的思想徹底崩潰了。“啪”的一聲,他把筷子摔在了地上,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用手指指著陸萍的鼻子呵斥:“你能不能待?不能待滾犢子!”(待:安靜點的意思。)

陸萍也猛然站起來,緊鎖著眉頭,死死地盯著冷瞬不說話,鼻孔中的粗氣逐漸急促起來……

她由此判斷出冷瞬只在意他的哥們,不在意她,甚至當眾對她大吼大叫。十幾秒之後,她冷不防地抄起桌上的碗,從側面向冷瞬

的頭上砸去。

冷瞬迅速用胳膊一擋,陸萍手中的碗,便由於瞬間被阻擋的慣力,脫離了她的手指,順著冷瞬的鼻尖飛了出去,“啪”的一聲,碎在牆上。緊跟著又是“啪”的一聲,眾人驚呆了……

就在陸萍手中的碗飛出去的一瞬間,冷瞬返手一巴掌,打在陸萍的臉上,陸萍的腦袋被這一巴掌扇得差點撞在桌上的酒瓶上,披肩的長髮擋住她的臉。

當她的手扶著桌子,慢慢直起身體的時候,眾人看到她的臉色像電影裡的女鬼一樣蒼白,蒼白的臉頰漸漸泛起五個紅色的手指印。她的眼睛滲透著兇光,嘴唇沒有一絲血色,加上她一塵不染的潔白毛衣,顯得格外恐怖。與女鬼不同的,只是她的眼淚在眼圈裡打轉,但她硬是沒讓淚珠當眾掉落下來。

“滾!”冷瞬用生平最大的聲音喊出這個字,喊得面紅耳赤,喊得脖子上的筋暴露。這個字,含藏著他對陸萍的憐愛、怨懟、不忍和一次又一次被理智壓制的憤恨。

陸萍狠狠地咬著下嘴唇,含著眼淚瞪了冷瞬一眼,又將兇靈般的目光,移向仍然目瞪口呆的眾人,深仇大恨般地在康亮廣臉上停留片刻,轉身奔出房門。

凌風急忙起身,胡亂抓起陸萍的羽絨服,追了出去……

……

在院門口,凌風抓住了陸萍的手腕,嘴裡不斷地說:“陸萍、陸萍……你先別走,你聽我說……”

“滾開!別特麼抓我!”陸萍像瘋了似的掙脫開凌風的手,推開大門狂奔了出去。

凌風知道自己勸不動這個沒拿他太當回事的女人,又不方便再跟她拉拉扯扯,只好抱著那件白色的羽絨服,無可奈何地看著她消失在衚衕盡頭……

屋子裡依然死一般沉寂。冷瞬自斟自飲喝著悶酒,康亮廣垂頭喪氣地吸著煙,兩個女人默不作聲地看著兩個男人。

“追……她……幹什麼?”冷瞬獨自幹了一杯白酒,直著眼睛對剛進門的凌風說。他的舌頭已經大了,顯然又不只幹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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