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是和容徽有過嫌隙的雲鶴。

雲鶴箭步上前查探卞旭傷勢。

當他發現卞旭金丹碎裂,經脈寸斷之時怒目圓睜。

雲鶴不問緣由直接將怒火傾瀉在眾修士身上。

“爾等讓我天音宗少主身陷險境,竟見死不救!”

雲鶴怒睜著眼,額角的青筋隨著呼呼的粗氣一鼓一脹,“本座要你們為自己所為付出代價!”

怒火從雲鶴胸口噴出,他五指成抓凌空一抓。

霎時間,風雲變色。

眾人只覺得胸口好似被泰山壓頂,沉甸甸的重量逼的他們難以呼吸。

四周瀰漫著惶惶不安的氣氛,好像末日就要來臨了。

令人修士顫抖的威壓迎面而來,讓剛遭受容徽法相威壓的眾修士不堪重負,直挺挺的倒在萬年不化的寒冰之上,無力的聽著筋骨寸斷的爆響。

“咔嚓,咔嚓。”

除了容徽外,盡數傷於他的威壓之下。

威壓所及之處哀嚎遍地。

連冰崖都震塌了大半。

“風輕輕。”雲鶴鷹隼般狠厲的眼睛盯著卞旭,喉嚨中溢位滲人的寒意,“誰傷的少宗主。”

元嬰大能的實力令風輕輕心驚肉跳,她捏了把手心的冷汗,“是...是容長老與阿旭爭奪間傷了他。”

容徽面如沉水。

風雪中無人看清是容徽廢的卞旭。

此言一出,眾修士不約而同看向風輕輕,心道:不是冰獸所為嗎?

風輕輕這是...

賣好友求榮?

風輕輕此言,將雲鶴的怒火集火到容徽身上。

雲鶴本命仙劍赫然握在掌心,“容徽,你碎了少宗主的金丹,我要讓你血債血償。”

卞旭是雲鶴看著長大,他膝下無子,將其視如己出。

卞旭無法無天的在修仙界造作,靠的就是雲鶴無條件寵溺。

雲鶴對其愛之入骨,就連卞旭的之父都不及。

這也是當初卞旭闖下大禍,是雲鶴帶人闖劍靈山興師問罪,而不是天音宗宗主的原因。

“打了小的來老的,你們天音宗有完沒完。”容徽木劍一橫,“來戰!”

卞旭是容徽廢的,她無話可說。

容徽正想找一個元嬰修為之人與自己一較高下。

無情殺戮劍可越級挑戰的前提在於丹田玉府未受重創。

此劍法在絕境之時才有大的領悟,戰鬥中放可突破。

若敵不過,容徽還有令牌,喚出法相,誰能奈何得了她。

容徽無畏無懼的模樣讓雲鶴怒氣填胸。

若她還是出竅修為也就罷了。

如今區區築基廢物還敢叫囂,不知死活。

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還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大能!

雲鶴冷笑:“老妖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殺了容徽興許會導致劍靈派和天音宗反目成仇。

可不出這口惡氣,雲鶴意難平。

容徽反唇相譏:“老東西,黃泉路上走好。”

大戰一觸即發,眾人緊張的望著嚴正以待的兩人,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容長老。”回過神的容熔緊張道:“不要逞強。”

築基對上元嬰,簡直是自尋死路。

“閉嘴!”

“住口!”

容徽和雲鶴同時開口。

雲鶴仙劍一晃,縹緲詭異的身法瞬息至於容徽身前,寒芒四射的冷劍逼近容徽纖細的脖子,自信滿滿道:“老妖婆,本座用你最擅長的劍法殺你,夠給你面子了。”

這一劍下去,世上再無劍靈派容徽。

雲鶴手腕一轉,瀟灑轉身對容熔道:“給她收屍。”

容熔愣怔的望著雲鶴身後,哪裡有容徽的影子。

雲鶴察覺異樣,轉頭一看,身後空無一人。

怎麼會?!

那一劍明明能割斷容徽的脖子!

她一個築基期,怎麼躲得開元嬰一劍的!

“看哪兒呢。”容徽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雲鶴身後,“想好用什麼木的棺槨,穿什麼款式的壽衣了麼。”

容徽直白的宣戰讓雲和暴跳怒雷,從沒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容徽!”

“嘖嘖,還元嬰大能呢。”容徽漫不經心道:“就你這樣,乖乖給祖宗我磕幾個頭,我興許能饒你一命。”

容徽囂張跋扈的模樣徹底激怒了雲鶴,他氣急敗壞的撲向容徽。

容徽心隨意動,閃跳間已經飛離冰崖,進入山下密林。

雲鶴凝練的劍氣弄得山崩石裂,卻沒有一招打在容徽身上,氣得他牙齒咯咯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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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什麼跑,有本事真刀真槍的較量!”

容徽懶洋洋道:“我憑本事跑,你追不上就是你不行。”

男人最忌諱的便是別人說他不行。

天音宗以速度冠絕群雄,容徽只跑不反擊,頗有種師夷長技以制夷之感。

雲鶴腳下靈力翻湧,速度快得只剩下一片虛影,仍舊追不上容徽。

難道容徽隱藏了自己修為?

不,絕無可能!

雲鶴停止追逐,他御劍浮於空中,五指成抓往容徽所在之處一抓。

方圓十里內的參天大樹拔地而起,而後露出容徽的身形來。

“遊戲玩夠了,去死吧老妖婆。”雲鶴掀開眼皮,眼中射出精光,周身爆發出磅礴的靈力,空中虛化出數千把冷光四射靈劍,“萬劍歸宗,殺!”

靈劍以摧枯拉朽之勢蜂擁而去,灰沉沉的天空只見冷光點點,殺意逼人。

嚴正以待的容徽屏息凝神,手中木劍在靈力的催動下暴漲數千倍,化作堅不可摧的盾牌擋住射過來的冷劍。

排山倒海的強力推得容徽倒退幾步,她後腳一蹬,反手將靈劍彈回去。

輕敵的雲鶴被靈力反噬,劇痛湧上胸口,他只覺得體內靈力翻江倒海彷彿要將身體撕裂,喉嚨一甜,噴出一口血來。

“你...”雲鶴僵直的望著持劍而來的容徽,不可思議道:“你根本不是築基修為,分明是....”元嬰期該有的修為!

恍惚間,雲鶴察覺到另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雲鶴慌忙轉身,猩紅的雙眼和驚慌失措的風輕輕隔空對視。

風輕輕的仙劍從雲鶴身後穿過,染血的劍尖從心臟冒出。

“賤人!”雲鶴怒吼一聲,全力一掌猛地拍斷風輕輕肋骨,“殺了你!”

風輕輕吃痛,急忙解釋:“不...不是我,師叔,不是我。”

風輕輕跟上來便看見雲鶴和容徽廝殺。

容徽比她想象中的更強大。

風輕輕很後悔自己離開劍靈派。

她本想追上來求情讓雲鶴繞師父一命,自己軟磨硬泡再回劍靈派的。

風輕輕剛拿出劍,不知被誰推了一把,一劍刺穿了雲鶴的胸膛。

雲鶴傲慢輕敵遭容徽重創,身體已經強弩之末。

風輕輕一劍直接毀了他的肉身。

跟上來的眾修士見雲鶴倒在風輕輕的劍下,驚得目瞪口呆。

“風輕輕殺了天音宗雲鶴長老!”

“這個女人怕不是瘋了!”

“天音宗十分看重雲鶴,風輕輕必被追殺!”

“.....”

“不,不是我!”風輕輕行色倉皇的拔出仙劍,聲嘶力竭道:“我沒有!”

容徽望向隱藏在暗處的雲和,眉毛一擰,對風輕輕道:“難道是我?”

風輕輕慌忙搖頭,她緊張的哭出聲,“容徽,我不是故意殺雲長老的,天音宗一定不會放過我,救我。”

容徽捏起她尖尖的下巴,疾言厲色道:“你親眼看到我剖卞旭的金丹了?”

風輕輕無力的搖頭,“沒有,沒有。”

容徽氣極反笑:“若非你急於邀功暗示雲鶴,卞旭的金丹是我剖的,他豈會與我生死相鬥?!”

風輕輕一怔,跌倒在地。

“我救你出狼窩,教你修行,讓你成為人上人,讓你在修仙界有安身立命之所,哪裡對不住你?”

容徽甩開風輕輕,五指懸在她頭頂,催動靈力:“你三番兩次限本座於不義之地,今日本座廢其修為,你我恩斷義絕。”

“不,不要,阿容我不要!”風輕輕著急得崩潰大哭,“不要廢我修為,不要,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阿容!”

容徽冷漠廢其修為,一腳踹開軟癱的風輕輕,抽身離開。

殺了風輕輕太便宜她了。

讓她變成會生老病死的凡人,永遠不能修行的廢物,才是對她殘忍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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