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地木一便起來了。洗漱完畢出了門。在新大街邊的小店裡買了兩包軟雲煙,順便還買了個打火機。一路快走,到了順中巷路口,看看時間,剛好七點半。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五分鍾。不過木一併沒有猶疑,他給金百合打了個電話。

“起床了吧?”

“早就起來了。你呢?”

“我都到了。”

“那我馬上出來。”

掛了電話。很快,金百合就出現在了木一的面前。

木一望著金百合:“你怎麼起這樣早呢?”

金百合笑著說:“你不要笑哈。主要是有些激動,夜裡都醒了好幾次。緊點兒都不天亮,好不容易才熬到小慶他們起來讀書。我也就起來了。”

“那你怎麼不給我打個電話呢?”

“你不是都說好時間了嘛。”

因為時間還比較充足,兩人邊說邊來到一家砂鍋米線店。要了兩碗砂鍋米線。

老闆很快就把用鐵夾子,夾來了兩碗還在沸騰的砂鍋米線,然後又拿來了小碗和勺子。兩人這才慢慢地從砂鍋裡挑出米線,放到小碗裡,再拿勺子把砂鍋裡的湯汁舀一些到小碗裡,晾了一下,再拿筷子挑著吃。吃一口香糯的米線,再喝一口鮮美的湯汁,巴適得很。

再往“芳芳”店走的途中,木一又在水果攤上給金百合買了一些水果。這才來到店裡。和老闆娘聊了一會兒,洪師傅也把車開到了“芳芳”門口。大家幫著搬,很快就把東西些放到了車上。

上了車,木一便遞了一包煙給洪師傅。

“你這是做啥子哦?”

“洪大哥,拿起抽嘛。”

洪師傅嘿嘿嘿地笑了笑,開了句玩笑。“喜煙啊。”便把煙揣到了衣兜裡去了。

這玩笑把金百合的臉羞得通紅。木一趕緊說:“喜煙可是發兩包的哦。到那個時候,可得請洪大哥多幫我的忙哦。”

“沒得問題哈兄弟。到時候你說一聲就可以了。這個忙必須要幫。”

車子很快就開出了縣城,經天皇廟、華陽鄉,再穿過太陽鎮,邊沿西北邊的一條山路往山裡方向開去了。

見木一不說話,洪師傅便開口說道:“這邊你來過吧?”

“沒有。”

“這邊就是大寨了。我家老房子就在這裡。過了這裡就是魚洞鄉的地界了,穿過魚洞鄉,繼續往前開,翻上關頂就是金山鄉的地盤了。”

“哦。遠不呢?”

“不遠,開車也就一個多小時左右就到了。”

果然車在經過魚洞鄉的人戶後便開始了爬坡。大概開行了有十幾二十分鍾的緩坡便看見右邊大概十幾公裡遠的地方有一座很高大的山。

“洪大哥,那座山是什麼山?”

“那座山啊。就是大名鼎鼎的貓兒山啊。西龜以前的電視信號臺就在那上面。但是這座山不是一座好山。”

“為什麼啊?”

“因為這座山幾乎年年都要發生火災。”

“為什麼呢?”

“因為,這座山上沒有水。所以也沒有長什麼樹子,光禿禿的只是長些草。發生火災了救援也非常困難。不過說來也是奇怪得很,每次野火燒起來,基本上都是讓野草些自然燒一下,然後很快就下雨把火淋熄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那是有些神奇哈。”

“嗯。老一輩的說是貓兒山頂上可能住得有個懶神仙。”

“什麼意思呢?”

“意思是說這個神仙懶得很。他住在那裡又不施點仙法讓貓兒山有水,自己又懶得搬起走,只有山上的野火燒起來了,煙霧把他燻得遭不住了,他才施點兒仙法把火澆滅。你說是不是懶得很啊。”

“哈哈哈。確實是有點兒懶。”

不知不覺車已經開上了一個小山頂。

“這裡就是‘關頂’了。下了‘關頂’就是金山鄉了。‘關頂’下邊就是‘平原’村了。這個村絕大部分都是爛田,到處都是泥炭土。老百姓種莊稼不好種得很。”

果然,下了關頂,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馬平川的“平原村”了。舉目四望,除了相對集中的人戶,不過也不是很多,邊是隨處可見的爛水塘。這裡的路便完全是土路了。好在今天天氣還不錯。換著是雨天的話,估計是泥濘不堪的。

洪師傅的車速快了不少。車繼續沿著土路,在極為不易察覺的緩坡中前進。又開了一二十分鍾,視線裡便出現了水泥路,兩邊是密集的農房人戶。這是一個明顯的標誌,這裡應該就是金山鄉的“街道”了,鄉政府也應該就在這裡某處。

果然,車進入人戶緩慢地開了幾分鐘便往路左邊拐了進去,西龜縣金山藏民族鄉的木牌赫然掛在大門邊的褚紅色的瓷磚牆壁上。大門和瓦拉多鄉的大門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也是鋼管大門。

洪師傅把車開進入了鄉政府的院壩裡。見裡面,已經停著一輛綠色的吉普車。看院壩上留下的新鮮的溼車痕。應該就是這輛吉普車的。估計也就是比木一他們早一會兒到的。

鄉政府裡的幹部聽見有汽車進入鄉政府的聲音,便從屋裡走了出來。

一位稜角分明的三十七八歲樣子的中年漢子走了過來。

“請問,你們是哪個單位的?”

洪師傅:“哦。我是安監局的洪彪,我們是送金百合來的。”

中年漢子“哦。歡迎,歡迎。我是金山鄉的鄉長陳阿呷。”說著,又介紹了一下站在他旁邊的另外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這位是我們鄉的胡書記。”

洪師傅一眼就認出胡書記了。“喲,華平老表啊。你調這裡來當書記了啊。”

“喲,是你說,彪子老表。”

木一心裡暗想,這洪師傅和胡書記還是老表。

而餘夢甜已經看到金百合了,跑了過來,兩人便聊了起來。

洪師傅趕緊招呼金百合:“小金啊,還不快點來拜見哈你的書記鄉長啊。”

金百合和木一趕緊上前去和胡書記和陳鄉長打招呼。木一摸出衣兜裡的包煙,開啟給大家散煙。

大家相互招呼,簡單寒暄之後。洪師傅:“老表啊。小金的宿舍在哪裡呢?先把她的東西搬進去放起。”

胡書記便抬手指了指鄉政府北面的一排翻修一新的小平房。那邊第三間。

洪師傅,便上了車,直接把車開到了第三間屋門口。

大家跟了上來。一位三十出頭的年輕小夥子拿著一串鑰匙跑了過來把第三間門開啟了。然後把上面編了3號的3把鑰匙取了下來交給了金百合。

“小金啊。這是你房間的鑰匙。”

金百合望著眼前拿鑰匙給自己的人,有些不知道怎麼稱呼人家。只能滿口:“謝謝。謝謝。”

這人倒也是直爽之人。“我叫元慶龍,是這裡的副書記。”

“哦。是元書記哈。謝謝你了哈。”

……

大家幫著忙,很快就把東西搬到了金百合的屋裡。這是第一見房屋裡走了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走了過來。

餘夢甜忙給金百合介紹:“百合啊,這位是我們鄉上的饒開心,饒嬢嬢。”

金百合:“饒嬢嬢好。”

木一拿出盆子和帕子去接水幫金百合把房間裡的灰塵抹了。饒嬢嬢他們幫著金百合把床鋪什麼地鋪好。洪師傅和胡老表他們則在外面吹牛聊天……

很快金百合屋裡就收拾得差不多了。

木一見饒嬢嬢的房間裡沒有煤炭,也沒有生火。便問到:“饒嬢嬢,你們這裡吃飯問題怎麼解決的呢?”

“哦。這裡是在伙食團吃飯的。大家象徵性地每個月交100塊生活費就可以了。”

“那真是方便。”

“我看小金還帶了爐子上來。”

“木一,那要不。你把爐子帶回去。”

“算了,還是留在這裡好了。還是買一些蜂窩煤把火生起,這樣屋裡要暖和一些。可以去去潮氣,你晚上燒點兒開水燙腳什麼的,都要方便一些。”

“就是。小木說得對。”

“對了。饒嬢嬢,這裡有賣蜂窩煤的嗎?”

“有給鄉政府送蜂窩煤的,到時候給他們說一聲就可以了。”

“那先謝謝你了哦饒嬢嬢。”

“不用謝哈。大家在一起工作是個緣分,相互照顧是應該的。”

……

洪師傅:“木一,我準備下去了。你是在這裡耍一天才下來呢?還是我倆一起下去了?”

木一看著金百合,心想這裡住宿也不方便。和這裡的人也還不熟識,也不方便讓人家調房睡。

金百合估計也看出了木一的心思。便說:“你跟洪師傅下去吧。你放心好了,這裡有餘夢甜,還有饒嬢嬢他們。我很快就會適應這裡的了。”

木一和金百合依依不捨地分別,又和胡書記陳鄉長他們道了別,上了車,跟洪師傅回縣城去了。

路上,洪師傅問木一。

“你小子,什麼時候把人家追到的呢?”

木一其實不知道“追”具體準確的是什麼意思。但是,大概就是那個意思。

“也沒怎麼追。應該是緣分到了吧?”木一覺得和金百合在一起,雖然沒有那種驚天動地石破天驚的震撼,但是卻覺得很平靜很祥和,內心很安寧。他也說不出這種感覺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反正兩個人在一起,就像是已經是很多年了的朋友了一樣。

“這個女娃兒不錯。我仔細觀察了一哈。她既不妖嬈,話也不多。應該是個賢妻良母,你娃兒要好好珍惜。”

“洪大哥。你看我像是逗起耍的吧?”

“嗯。不像。看得出來,你是認真的。這哈有了女朋友,回去要請客了哈。”

“要得。要得。”

這邊兩人說說笑笑地回縣城了。那邊金百合也把自己的“新家”收拾好了。

餘夢甜:“這個木一是你男朋友哈?”

“嗯。”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啊?”

“五月份的時候吧。”

“那認識還不到三個月。他對你真好,真是讓人羨慕。我要是也有一個這麼好的男朋友就好了。”

“你還沒有男朋友啊?”

“嗯。”

“那喊他給你介紹一個吧。”

“多難為情的。”

“他的朋友好多都還是單身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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