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走在回瓦拉多的路上,木一的心裡多少還是有些落寞。不過,一想到如果聞清風和金蓮花兩人要是真能夠碰撞出愛的火花,那也實在是一樁好事。他突然想到曾經在什麼地方看到過這樣一句話: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回到屋裡,換洗完畢,已有些腸飢肚餓了。一個人也不想做什麼飯菜。便煮些掛麵吃了。收拾妥當,準備回自己的宿舍去看書。但見聞清風已經歸來。只是看上去有些悶悶不樂。

“清風,你怎麼回來了?”

“不好耍就回來啊。”聞清風臉色勉強擠出一些笑容。

“吃飯了嗎?”

“還沒有呢。”

“我以為你要吃了晚飯才下來。就沒有煮飯。只是煮了些麵條吃了。要不我馬上給你煮點兒?”

“算了。現在不想吃。”

木一發現聞清風情緒有些低落。

“是不是沒有對上眼?”

聞清風點了點頭。

“哎呦。我說多大點兒事呢。沒對上就沒對上唄。對了,是你沒對上她呢?還是她沒有對上你?”木一狡黠地問聞清風。

“人家眼光高得很哦。看不上我們這些鄉壩裡的。”聞清風淡淡地說出了沒有對上眼的原因。

看來是金蓮花沒有看上聞清風了。

“那只能說你們沒有緣分。不要討慪氣了。她沒有看上你,是她沒有福氣。你這麼好的一個人,又正直,又善良,又上進。身體又健康,工作也體面。關鍵是又沒有什麼不良嗜好。又是一個好醫生,還做得一手好菜。這明明就是拿起柳葉刀做手術,拿起大菜刀做美食的標準好男人。打到燈籠都難得找到的。給她送上門兒去了,她還不知道好好把握。真是不具慧眼,不識英雄啊!算了,算了。說明你的真命夫人不是她。”

聞清風有些尷尬地望著木一。“你都在說些啥子哦。我哪裡有你說得那麼好哦。不過話又說回來,你還是總結得蠻到位的哈。”

說完兩人都忍不住“哈哈哈”地大笑了起來。見和金蓮花的事情“黃”了。木一又把“預備方案”獻上了。

“工委有‘金萍梅’三大美女。既然金蓮花已經沒有可能了。黃萍萍的交際能力又有些強,和縣上的領導些也走得近,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要調下去了,也沒有機會了。那就只剩下一個褚雪梅了。這可是一個仙女般的美人。她的身材雖然沒有金蓮花和黃萍萍豐滿,但也是婀娜多姿啊。那模樣俊俏得很。她的皮膚那真是一個好,可以說是肌膚如雪。頭髮也很好,十分的飄柔。尤其是她的手,那簡直是太美了,十指纖纖,玉手皓腕。”

“說了半天,她長什麼樣啊?”聞清風還是有一點兒心動了。

“長頭髮,丹鳳眼,柳葉眉,瓜子臉,高鼻梁,薄嘴唇。目測身高一米六,體重一百斤。年齡要比你小一點兒,是八零年的,屬猴的。最關鍵的一點兒,想不想知道?”

“快點兒說,不要賣關子了。”

“她家也是太陽鎮的。和文柏空家一樣都是街邊上住的。”

“是不是哦?”

“當然是了哦。難道你還不懷疑我的調查能力?”

“不懷疑。我只是對這個名字沒有什麼印象。”

“那要不要去會會?”

“今天就不要去了嘛。改天你叫上文柏空,他可能要熟悉一些。你兩先去探探口風再說。不要再這樣冒冒失失地去了。蠻丟人的。”

“要得嘛。這回吸取經驗教訓,把功夫做深一點兒才去。”

……

兩人在屋裡就聽到文柏空哼著小曲兒回來了。看樣子他今天是耍高興了的。

“你們兩個怎麼不到學校裡來耍一趟啊。今天高興哦,好耍得很。還殺了火燒豬兒吃。你們兩個沒有口福。”

“意思是你吃了飯囉?”

“那是當然吃了哦。哪個這個時候還不吃飯啊?”

“嘿嘿。還真就有人沒有吃呢。”

“哪個?”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你?還是你?”文柏空看看木一,又看看你聞清風。

“我不是沒有吃飯。主要是我不餓。”

“屁才不餓。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玩笑開過,進入正題。

“柏空,你熟悉褚雪梅這個人不?”

“太熟悉不過了啊。大美女一個。要是穿上古裝,說她是仙女也不為過。怎麼啦?你們兩個誰看誰人家了?老實交代。”

“你先說說她家的情況吧。”

“家裡兩姊妹。他和哥哥褚雪濤是雙胞胎。他哥哥比她早幾分鐘出來。他們家就在我家挨著不遠點兒,家裡開麻將館的,經濟條件還不錯。她哥哥不喜歡讀書,初中都沒畢業就出來操社會了。她就很聽話,人又長得漂亮,讀書成績又好,深得父母喜愛,是家裡的小公主。算起來我們還有點兒親戚關係,但是不太親。聽說去他家提親的人都要排到街上去了。但是沒有一家成功的。原因好像就是他父母看得上的,她又看不上;她看得上的,她父母又看不上。就這樣僵著。不知道誰會娶到她。不過,娶到她也有罪受哦。”

“其實是這樣的。今天你走了之後,我們去了一趟工委。但事與願違。想到工委不是有‘金萍梅’三大美女嘛。一個不成,再追一個就是了。”

“金萍梅?金蓮花、褚雪梅,還有一個呢?”

“黃萍萍。”

“那為什麼不追她呢?”

“黃萍萍那種女人,不是聞清風這種老實男人吃得住的。”

“那你們怎麼就知道吃得住褚雪梅?”

“什麼事情總要去試一哈才知道嘛。”

“一句話,你願不願意幫一把?”

“怎麼不願意呢?為了兄弟,兩肋插刀。只是不知道怎麼幫。”

“很簡單。你和木一兩人先去探探她的口風。看看她有哪個意思不。”

“意思是,人家有哪個意思你再出場。莫得哪個意思,你就不去了?”

“如果她莫得哪個意思,我去做什麼呢?難道丟了一次人,還要去丟二次?”

“這個有什麼丟人不丟人的嘛?你要把心態擺好。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天經地義。不要氣餒哈。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稍微停頓了一下。“咳,咳嗯。”文柏空清了清嗓子。

聞清風望著文柏空。“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宣佈!”

“快說,快說,什麼好消息。是不是‘中獎’了?”

文柏空聽聞清風說他“中獎”,臉一下就紅了起來。“不是‘中獎’了。是艾南風說,她父母的意思是早點兒把我們兩個的事情辦了。”

“為什麼這樣急呢?”

“聽她那個意思是,她媽想把這邊的彩禮錢拿過去給他哥哥當彩禮。”

“是不是哦?”

“是的。”

“那你怎麼想的呢?”

“我沒怎麼想。人家女兒都給你了,要點兒彩禮錢也沒什麼啊。只是怕家裡大人知道是這麼個情況就有點兒麻煩了。”

“那怎麼辦呢?”

“能怎麼辦呢?這個事情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她哥哥是獨子,是爹媽的掌中寶。”

“說了大概要好多錢了不?”

“四季發財。”

“四萬?”

“嗯。”

“那還是有點兒多哈。不過你家裡應該拿得出這筆錢。”

“拿是拿得出來。弟弟讀的是軍校,學費生活費都是國家負擔了,還要給他們發獎學金。也當是零花錢了。只是妹妹馬上就要讀大學了,要花錢。不知道該怎麼去給父母開這個口。”

“算了,算了。既然你喜歡艾南風。不對,不對。既然你愛艾南風,她也愛你。這個困難,不應該是阻難你們兩個走在一起的障礙。你好好去給大人說,他們會理解的。你想嘛,艾南風嫁過來。你們兩個加起來一年也差不多一萬多塊錢的收入了。就算是妹妹去讀書,家裡經濟困難一點兒,你倆還是可以幫襯一些的嘛。”

“道理是這個道理。我也懂啊。只是,以後的事情誰曉得呢?萬一以後她變心了呢?”

“呸呸呸。這還在哪裡啊?你怎麼能夠有這樣的念頭呢?你怎麼不說萬一以後你變心了呢?”

“我怎麼可能會變心呢?不得變心的。主要是艾南風太漂亮了。我怕以後別人會勾引她。”

“那這個關鍵就看你了。如果你對她好,別人又怎麼可能把她勾引得走?如果以後你對她不好,不要說哪個勾引她。她日子過不下去,她自己都要逃跑了。你以為還是古時候?三從四德?人家是新社會的知識女性了。”

“那有沒有說大概什麼時候辦喜事呢?”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臘月去了。哪個時候剛好要過年了。在外面打工的也差不多回來過年了。但是她家父母希望在暑假,也就是他們農忙時,要從成都回來收莊稼。順便就把他哥哥的這個事情辦了。”

“哦。那意思是暑假就要把這個錢先拿起去了哦?”

“就是啊。”

“這個好像有點兒不符合‘規矩’哦。就算暑假你倆‘訂婚’,也就‘拿八字’,拿點兒禮金,但是這個錢也只是意思意思。要在結婚前的‘過禮’才把‘彩禮’拿起去。這個才是‘大頭’。難不成你‘訂婚’就把‘彩禮’拿起去,然後結婚了又只是象徵性地‘意思意思’。把順序都顛倒了?”

“嗯。所以這才是我頭痛的地方啊。真不敢回去說。”

“這個確實不好開口說。但是,你要這樣想。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規矩都是人定的。反正只要大家講好了,說高興了。怎麼做都無所謂。反正都是好事。你大舅子結婚了是好事情,你結婚了也是好事情。凡事講究個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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