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因為這個生氣的?那你怎麼不一開始就問我啊,非得鬧騰這兩天,陰陽怪氣的嗎?”

韓焱烯有些生氣,原來燕楚一一直生氣就是因為這個啊,他又不是不能解釋,為什麼就不能問呢?

“那你為什麼一開始不解釋呢?非得等我問嗎?什麼事情都等我去問,那還有什麼意思?”

“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在意這個啊,你又不說,我怎麼知道還需要解釋這個?”

“呵呵,既然你覺得沒有必要解釋這個,那麼也就沒有必要解釋了!”

兩個人你來我往,氣氛越來越劍拔弩張的。

韓焱烯深吸一口氣,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再爭吵下去了,便心情氣和的說道:“那個,我和你解釋一下,那天是……”

“你還在這裡解釋什麼啊?現在關鍵點,我在意的是你的解釋嗎?我和你生氣的點你都不知道,還在這裡解釋什麼啊!”

“……”

韓焱烯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句話又說錯了,更加不知道的是該說一些什麼,才能讓燕楚一的心情好一點。

兩個人沉默了片刻,韓焱烯覺得,也許冷靜一會,能讓燕楚一冷靜思考,便也一直沒有說話。

也就一盞茶的功夫吧,燕楚一哭了,眼睛裡含著眼淚,冷冷的望著他:“現在,你都不想和我說話了是嗎?”

韓焱烯:……

這都哪跟哪啊?不過他還算沒有傻到家,知道這個時候再不說話,事情就會更加大條了,便立刻說道:“我不是,我就是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所以,不是不想說話,是無話可說了,對嗎?無話可說比不想說話,我也不知道哪個更糟糕一些。”

韓焱烯:……

“行了,那個,我錯了,行不行?你就別生氣了,咱們好好的,和好吧,好不好?要不然暖暖和陽陽都會跟著一起擔心的。”

韓焱烯想,搬出孩子來,阿楚總能冷靜一些吧?現在的阿楚很明顯已經不會冷靜思考問題了。

燕楚一卻笑出了眼淚:“所以,你和我之間的聯絡,關係的維繫,就只剩下了孩子嗎?如果我只能靠著孩子綁住你,那麼……這段關係也不是我想要的,我們……也許不太合適。”

說完,她的眼淚就落得更急了。

韓焱烯臉色很不好看的問她:“你說的是認真的嗎?”

“那你對我是認真的嗎?”燕楚一反手戳著自己的心口,一字一句的問道。

韓焱烯:“到現在了,你覺得我對你是不認真的嗎?”

“……我不清楚。”

“好,好得很!”

韓焱烯深深地看了一眼燕楚一,轉身就走了,大步離去,沒有絲毫的猶豫。

燕楚一就在那梗著脖子站著,倔強的不肯落淚,總覺得韓焱烯就在外面偷偷地看著她呢,自己要是先回頭,就輸了。

可是等到脖子都僵硬了,燕楚一還是沒有等到韓焱烯的回頭。

忽然,背後有細碎的腳步聲傳來,走到燕楚一身後停下,將披風披在了她的身上。

燕楚一嘴角微微上揚,卻拼命的壓制。

她就知道,韓戈永遠不會不管她的。

“你不是走了嗎?還回來幹什麼?”燕楚一明明已經軟了下來了,可是說出口的話,還是多多少少的帶著一些刺。

其實很多情侶相處都是這樣,明明想說的不是這個,可是卻任由自己的嘴巴,說出自己也知道是傷人的話。

回頭懊悔不已,卻又拉不下臉來先去認錯。

到了最後,也就剩下了一步錯,步步錯的懊悔了。

“……夫人,是我。”

是雨竹的聲音。

燕楚一猛地回頭,紅著的眼睛在看到雨竹之後,瞬間就酸澀了起來,眨眨眼,她倔強的忍著淚水,問道:“你怎麼來了?”

“是將軍讓我給你送一件披風來,說是這裡涼,讓我叫你不要貪涼。”雨竹複述韓焱烯交代的話。

燕楚一冷笑:“既然關心我,為什麼不自己來?如果不關心我,為什麼還要讓你來?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這話,雨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不知道韓焱烯和燕楚一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不能回答。

只不過……

“既然讓奴婢來了,就是關心夫人的。至於其他的……如果剛剛夫人和將軍吵架了,那麼將軍就是再生氣,也會想著您呢,這是把您掛在心頭上呢。”

雨竹勸說。

這幾年,她也看見了韓焱烯對燕楚一點點滴滴的關心了,自然是明白韓焱烯對燕楚一的心意的。

當然了,燕楚一也是一樣的,只不過兩個人都太驕傲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脾氣的,在對著彼此的時候。

而且很多時候,有些話,外人說了你也就忍了,別人說了你也不覺得有什麼。偏偏是你最親的這個人,你就炸了,就各種不行。

其實說到底,就是你把對方看得太親了,親到以為對方可以容忍接受自己所有的不堪,所以才會將自己一點也不隱藏。只是這樣的行為,多多少少也是會傷害到對方的。

這一點,現在的燕楚一和韓焱烯都很清楚。但,有的時候,就是會明知故犯的,要不然也不會是人生了。

感情嘛,就是這麼複雜的。

“如果他真的把我放在心上,那為什麼不自己來啊?”對於這一點,燕楚一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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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竹微微一笑,反問道:“那您把將軍放在了心上嗎?”

“那是當然了。”

“那為什麼,先服軟的不是您呢?將軍好歹還讓我給您送來披風,而您呢?”

插刀雨竹微笑著望著燕楚一。

燕楚一眨眨眼,覺得自己有些心慌:“可,可是為什麼先服軟的不是他呢?”

“夫人,先服軟的未必就是輸的那一個啊。反倒是,更愛的那一個,才會先服軟。”雨竹看的很是通透,對燕楚一也知道如何勸說,“您覺得將軍不在乎您,可誰還沒有一點脾氣呢?這麼生氣還記掛著您,難道不足以說明什麼了嗎?”

燕楚一:……

雨竹的話,彷彿像一個錘子,一下敲在了她的腦袋上,將她之前所有的想法都敲散了。

先服軟的未必就是輸的那一個……

是啊,為什麼總是要求對方先服軟呢?本來就是最為親密的關係,還非得要計較是誰先服軟的,幹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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