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男子的每一句話,都似乎戳到了方如月的麵皮上,叫她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她從十四五歲開始,就聽到的全是別人的阿諛奉承或者是讚美的話,連一句批評都沒有聽過,更何況是這般刺耳的聲音了。

“我雖是小小女子,但為何錦陽候就不能被人評論?就連歷朝歷代的皇帝,都會被後世之人評說,更何況只是一個小小的錦陽候?”

方如月言辭犀利,好像絲毫不把錦陽候放在眼中。

更是不等玄衣男子反駁,便接著語速飛快的說道:

“聽說這錦陽候當年在鄉野之間的時候,就不孝敬爹孃父母和爺爺奶奶,這豈是為人子女的孝道?之後她和韓將軍定下親事之後,卻還得韓將軍生母被關在家廟,之後更是間接害死了她,這可是女子應有的德行?”

“明明只是女兒身,卻要處處攀比男人,行事更是張狂的將男子都打壓在自己腳下,只為自己的虛榮之心!如此,可是女子應有的德行?”

“聽說她和韓將軍只是定了親,卻和韓將軍私下住在一處,絲毫沒有禮義廉恥,這可是女子應有的的德行?”

一連串的問話,每一句都是大聲地質問,似乎都說到了點子上。

從她的話中聽來,錦陽候就真的是一個不孝敬父母,沒有廉恥,品性惡劣的女子。

玄衣男子剛想說話,卻又閉上嘴了。

方如月便是一喜,她覺得這是因為被自己說服了,聽進去她說的話了,才會如此的。

“所以說,你口中女子應該有的德行,就是你教導的那樣嘍?”燕楚一緩緩地從屋子裡走出來,信步遊庭,彷彿是在自己家中一樣自在,“教導婦人跪著伺候自己的夫君,就是你口中的女子應該有的德行?”

“若如此,那我情願這天底下的女子,沒有一個有這樣的德行!”

“你!”

方如月有些氣急敗壞。

怎麼就把這個賤人給忘記了?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齊元斌才有機會插嘴了:“好了好了,咱們就不要再討論錦陽候了。”

這種私下議論錦陽候的事情,他也是擔心會傳出去的,到時候別說他了,怕是連他爹,都得吃不了兜著走啊!

方如月忽然對著齊元斌福身行禮:“齊公子,這位姑娘冒冒失失的,在沒有得到我的同意的前提下,就來到了我的學堂裡,怎麼轟也轟不走,還麻煩齊公子幫忙了。”

美人有要求,齊元斌自然是拒絕不了啊。剛想說什麼,卻抬頭看到了燕楚一的樣子。

當燕楚一還是楚盈盈的時候,才十三歲就已經是個美人坯子了。這美人坯子和美人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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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燕楚一年方十八,正是灼灼芳華的年紀,美豔動人一顰一笑都是無限的風情。

只是清清麗麗的站在那,沒有過多的雕飾,卻給人一種清水出芙蓉之感。

這齊元斌能痴戀方如月是因為她那張臉,現在看到燕楚一的臉了,自然也就一樣的挪不開視線了。

方如月氣得很了,忍不住尖聲說了一句:“女人之美,在涵養在德行,而非一張麵皮!”

如此直白的話,倒是讓齊元斌有些下不來臺了。

但是在新認識的美人面前,齊元斌也不願發火,給美人留下壞印象,便道:“這位姑娘,不如可否賞臉,讓在下請姑娘喝杯茶啊?”

如此輕佻,著實讓人噁心!

燕楚一冷哼一聲,看了一眼氣的都快不行了,卻還在那端著高冷範的方如月,也真是開了眼界了。

“不好意思,這個臉給不了,我有未婚夫了。”

聽到燕楚一這句話,玄衣男子的嘴角微微上揚,顯然心情不錯。

“啊,那……”

“這位姑娘,你就堅持認為女子不應該服侍夫君嗎?”方如月忽然語調輕柔的問道。

那語氣中,似乎有一股子愁苦,是為了燕楚一愁苦的一般。

一開始燕楚一還不明白她怎麼會忽然改了調調,不過轉瞬也就明白了。

她勾唇一笑,道:“妾者,立女也。”

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讓一群學渣懵了。

還有人在那問呢:“這好端端的,說妾幹什麼?”

玄衣男子好脾氣的解釋:“妾,幹的才是伺候男人的活計。而正妻,乃是與夫君並駕齊驅者,自然是不需要伺候人的。”

這從古至今的至聖先賢就沒有一個認為,妻子是應該伺候丈夫的。只不過之後有一些所謂的大儒學者,歪曲了先賢的本意罷了。

之後種種的對女子的束縛,都不過是當權的男子,為自己積累的福利,好處,罷了。

實際上你看過去,哪個世家大族的夫人,是專門伺候男人的?

方如月的臉一下就白了,這是在說她教導的是為妾之道了?

“這位公子,娶妻娶賢,妻子自然要賢能持家。照顧好夫君公婆,打理好庶務,讓……”

“你教的是這些嗎?你剛剛在裡面,和我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要這些夫人在裡面動不動就給你行跪拜大禮,說是讓她們習慣如此跪著。還教她們如何跪的優雅動人!好讓自己的夫君憐惜自己!明明是在奴化女子,卻打著賢妻的幌子?真是噁心!”

“想要自己跪著伺候男人,那你就去青樓賣去就行了。居然還好意思舔著臉教導別的女子?可別出來貽笑大方了!”

燕楚一覺得自己這是撕逼習慣了,說不兩句正經的話,就忍不住撕逼了。

方如月彷彿受了天大的羞辱一般,身子搖搖欲墜卻還緊緊地咬著牙關,沒有哭出聲來。

如此隱忍的一幕,真真的叫人心疼。

幾個男人,尤其是齊元斌無比的心疼,立刻道:“這位姑娘,你可不要太過分了!這女人就是應該相夫教子,方姑娘只是教導那些夫人如此將丈夫伺候的舒服一些,又有何不對?這男人舒坦了,家裡的關係不久更好了嗎?”

“既然只是教導女人如此把男人伺候的舒坦了,那我這才知道,原來方先生做的是鴇母的活啊!原來這所謂的女子學堂,竟然是別樣的青樓?真真的是長見識了啊。”

燕楚一長嘆一聲,忽然回頭問道:“你們也聽到了,她這是把你們當成幾女來教育呢啊!你們居然還巴巴的送上銀子,求著人家把你們當成幾女教育?可真是,讓人……不服都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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