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碼頭,擁擠的人流中,一夥頭戴斗笠的外鄉人停在路邊。

這些人的穿者打扮像極了江湖中的隱世俠客,清一色天青長衫,斗笠低掩,使人看不到他們的眼睛。

另外,他們每個人的背上都背負著一根被布匹長條包裹住的物件,不知是刀劍還是槍戟。

儘管這群外鄉人的造型很奇特,但在這人來人往的碼頭,卻很少有人去關注他們。

實在是南伏城這兩年發展迅速,湧入了大批外來商客,別說是戴斗笠的江湖俠客,就是錦帽貂裘的皇子公主來了,估計都沒人去注意。

這群人站在路邊,一直等到薛見等人離去,才有人小聲開口道。

“大師兄,獸門的人怎麼突然撤了?”

站在最前面,一名個頭最高的壯碩漢子,微微抬了抬斗笠,顯露出半張飽經風霜的面容。

他皮膚微黑,下巴上冒出些許胡茬,右臉頰上有一道拇指長的疤痕,像是被刀劍劃過。

“鷹老怪膽子太小,被那楚家贅婿給嚇跑了。”

話雖這麼說,但他的語氣卻是十分沉重,顯然能逼迫一位火力全開的大宗師逃遁,那白衣年輕人的本事不容小覷。

人群中間,個頭最矮的那人走了出來,她微微仰頭,鼻尖以下顯露出來,膚如凝脂,粉嘟嘟的唇瓣,一看就知是一位女子。

果不其然,她一開口,便是清脆悅耳的女子聲音,而且年紀不大。

“大師兄,那鷹長空雖然在獸門五鎮守中排名最低,可也是貨真價實的虛元境大宗師,怎麼會被一個歸元境修武者嚇跑?

剛才海上動靜很大,我們都看不到具體情況,大師兄你肯定看到了對不對?”

其他人都向著這裡湊了過來,顯然都很好奇,海上的一戰,到底是怎麼回事。

被稱作大師兄的壯碩漢子,遲疑了片刻,小聲道。

“我確實看到了,那楚家贅婿用了一把黑色大弓,兩箭就讓鷹老怪不得不使出全力,激發了十成獸血之力。”

他緩緩將事情講了一遍,只見四周的師弟師妹都聽的呆住了。

特別是那位女子,櫻桃粉唇微微張開,十分可愛。

“好了,咱們進城吧,大家記住,一切低調行事,不要張揚。”

壯碩漢子說完,這群帶著斗笠,揹著長布條的外鄉人,便一起向著南伏城走去。

與此同時,在港口外的一艘剛剛進入碼頭的商船上,一名錦衣玉帶的年輕公子哥含笑看著薛見離去的方向。

他眼中帶著濃濃的感興趣之色,右手握著一把上好的紫檀木摺扇,輕輕敲打在左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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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雀。”

“屬下在。”

一名身穿白衣白靴的青年從他身後走出,低頭恭敬道。

年輕公子哥微微一笑,輕聲道。

“半天之內,我要那人全部資料。”

白衣白靴的青年點頭稱是,退後離開了此地。

片刻後,年輕公子哥又喚了一聲。

“黑雀。”

“屬下在。”

又一名身穿黑衣黑靴的青年從他身後走出,恭敬低頭。

年輕公子哥輕輕一揮,手中摺扇開啟,輕搖愜意。

“若是你碰上那人,你有幾分勝算?”

被稱為黑雀的黑衣青年毫不遲疑道。

“十成。”

年輕公子哥微笑轉過頭,看著身後之人那張白皙俊美的面容。

黑雀眼裡沒有感情,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就像是一個絕對服從的活傀儡。

“這麼有自信?他可是連獸門的鷹長空都嚇跑了。”

黑雀平靜的開口。

“在我手中,他沒有機會拿出那把弓箭。”

年輕公子哥哈哈一笑,轉身向著船下走去。

除了這些高手外,南伏城碼頭上還有不少隱藏的強者。

這些人都是來自各個地區,各個勢力,都在最近一段時間趕到了南伏城,之後或許會有更多的強者陸續趕到。

此時此刻,薛見已經帶領著眾人回到了楚家。

因為剛剛回來,楚東河便被人抓走了,楚家群龍無首,此刻薛見必須要去楚家主持大局,以至於並沒有第一時間回薛家。

但碼頭上的事,很快就傳遍了全城,薛家當然也知曉了。

薛家家主薛明志,也就是薛見的父親,趕緊帶著一群人趕到了楚家。

如今薛楚兩家親如一家,府邸相隔不過一條街,沒事兩家人就會互相走動,生意上也是強強聯手,幾乎是薛不離楚,楚不離薛。

薛明志等人見到薛見後,沒來得及敘舊,就被告之楚東河被人抓走的噩耗。

眾人又驚又怒,紛紛將目光落在薛見身上。

無論是楚家人,還是薛家人,都不由自主的將薛見當做了唯一的主心骨。

“大家放心,我一定會將岳父安全救回來。”

有了這句話,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氣,畢竟薛見的實力,他們剛剛有目共睹。

之後,薛見召集了兩家主事之人,彙集在議事大堂中。

他簡單將事情說了一番,鄭重道。

“最近一段時間,南伏城可能會有大事發生,來了很多外地人。

這些人魚龍混雜,高手不少,你們一定要叮囑所有人,切忌張揚行事,與外地人發生衝突,否則今天碼頭上的慘案很可能再次發生。”

眾人神色都十分沉重,紛紛點頭稱是。

其中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滿臉愧疚,怒罵道。

“都怪楚哲這個混賬東西,見兒,你放心,回去後我一定打斷他的腿,要不是這個混賬,三弟怎麼會被人抓走。”

薛見輕嘆一聲,安撫道。

“大伯,你也不必內疚,此事楚哲雖然有錯,但我懷疑是那夥外地人故意找楚家麻煩,所以無論如何,楚家都該有此一難,樹大招風啊。”

聽完這話,眾人才意識到,楚薛兩家看似風光,實際上在真正的強者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說完這件事後,薛見從懷中取出了一個信封,看向薛明志問道。

“父親,這份信是你讓李燦帶給我的?”

薛明志點了點頭。

薛見趕緊問道。

“那這份信是誰交給父親的?”

薛明志低頭陷入回憶中,緩緩開口。

“我記得是在一個多月前,那天下午,我帶著幾個人去碼頭查驗貨物,回來的路上,碰上了一個青衫文士。

那人談吐不凡,氣質儒雅,一看就知不是普通的讀書人,絕對是久居高位的人物,聽他說話,我甚至有種不得不去順從他的感覺。

後來他交給了我這份信,說務必要在兩個月內送到你的手上,否則薛楚兩家必有大難臨頭。”

說完這些,薛明志不由慶幸起來。

慶幸當時自己相信了那人的話,否則今天在碼頭上發生的事,豈不是就是應驗了,大難臨頭。

薛見趕緊又問了那人的身材相貌。

薛明志細細說來,不曾遺漏一點細節,說完後,他又緊接著問道。

“見兒,你認識那送信之人?”

薛見點了點頭,輕聲說了一句讓在場所有人都臉色大變的話。

“那人正是國師大人,李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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