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靈雀靜被帶走了,地方很明確,就是皇宮。

唯一令李布心痛的,是那句帝后。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本來並不想要身邊出現女孩的李布,卻開始關心起離開的雪靈雀靜。

猛然間的心壓,讓他難以適應,好像短暫的相處,給他那本是孤獨的生活增添色彩,當色彩離去後,他再度變回灰白。

這讓他回想起了上一世,孤兒院領回去的孤兒,前些天都很喜歡讓自己陪伴著玩。

再過幾天,便開始搗亂,惹得自己心痛,就像是不能安靜的雪靈雀靜,鬧騰之中也能夠叫人升出無奈。

奇怪的是,孩子們都很聰明,不用李布過分教導什麼,卻什麼都懂。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就會出現一些父母認走的孩子,孩子的離去,總會給李布留下創傷,空虛,心痛。

沒錯,這種感覺回來了,就是雪靈雀靜離開的那一刻,同孩子被認領走後的那一刻,是一模一樣的心痛感。

緩和了一下心情,李布儘量去壓下心中的空,要知道,那本是一個與自己無關的女子罷了。

既然是什麼帝后,那麼生活也一定不錯,自己何必糾結,何必自傷自心?

苦笑之中李布這樣去想,與此同時,另一個聲音暴躁響起:“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小靜不是說過嗎?軒下帝是她的痛苦回憶,如同養父時期那般……”

“沒關係啊!難道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嗎?她的柳哥哥已經沒了,柳下帝已經因為皇宮巫婆的什麼詛咒,徹底消失了,我們只是佔了柳下帝的身體罷了,與她毫無關系。”

“啊啊啊……”

李布痛捂著腦殼,腦內就好像是精神分裂一樣,互相爭執了起來。

最終,李布忍不住大喊:“都給我住嘴……啊啊啊……”

一聲喊叫過後,李布眼前突然出現幻覺,他感覺自己回到了上一世。

熟悉的場景再次迴轉,床邊依舊是圍了一圈的親朋,且大部分是自己領養長大的孩子們。

時間是禁止的,他們不會動,唯有自己是活的,就連空氣中的粒子都是清晰可見的。

“怎麼回事?”

起身去觸碰,李布發現自己誰也摸不著,望著能夠穿透周圍物體的雙手,那種伸進水流的感覺,神奇中卻也難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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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病床,走到地面,李布憑藉著記憶,在醫院裡行走,他發現,只有病床周圍有人,其他地方皆是空空如也。

不僅如此,當他離開醫院大門後,發現醫院以外一片白,不論是地面還是天空,全是白色的。

偶爾會有葉子隨風飄過,李布就站在門口,感受著……風?

“奇怪,這種地方怎麼會有風?”

不知不覺中,李布突然想要啟用一下預測先知能力,於是他那樣做了。

下一秒,李布驚訝,隨著能力運用的開始,他發現白色之中開始產生其他顏色。

漸漸的,出現了馬路,出現了行人,出現了汽車,以及那熟悉的塔鐘。

那塔鍾是李布的回憶,生病住院的那幾天,幾乎每天睜眼看窗外,塔鐘的時分針便成了他消磨時間的最佳選擇,所以李布對它都是有感情的。

熟悉的頭痛開始襲來,那是因為長時間使用預測先知能力,所導致的疲憊期。

也是先前戰鬥的時候,李布發現的一個自身弱點。

如果能力無法保持長時間運用,那麼自己的躲閃能力就會出現一個無敵時間,當無敵時間一過,便是純武力的較量,那樣的話對自己很不利。

既然不知道這裡周圍是什麼情況,倒不如試著看看,一直開預測先知,會出現怎樣的情況。

起初,是熟悉的神經陣痛。

漸漸的,李布感覺自己像是一天一夜沒睡覺,上下眼皮打架。

隨著塔鐘分針一格一格的走著,李布渾身發軟,反胃噁心。

直至最後,李布大腦傳來咯噔咯噔的聲音,就像是伸懶腰時打出的骨頭摩擦聲。

幾乎到達了極限,就在這個時候,李布突然舒暢了許多,也不知發生了什麼。

疲憊感和陣痛消失了,咯噔咯噔的聲音沒有了,反胃噁心也恢復了正常,發軟的身體越發有力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大力擰開了大罐頭的罐子,也好像是學習中開了竅,修佛中開了光。

簡單來說,就是預測先知能力似乎上了一個等級,沒錯,就是那種感覺。

李布停止了能力的運用,心下裡居然有些開心,他感覺好像預測先知能力的耐力延長了。

正當李布打算嘗試一下,預測先知能力到底可以堅持多久的時候,他的精神一振,而後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則是在劉順的身邊,劉順將李布的胳膊搭在了自己肩膀上,如此這般,一路朝著寒下有屋走去。

“醒了?我們快回來了。”劉順喘著氣,對著李布說道。

李布放開了搭在劉順肩膀上的手,結果直接倒在地上起都起不來。

“我這是怎麼了?”

再次扶起李布,劉順說道:“別逞能了,你已經很累了,之前你莫名其妙的喊了一聲都給我閉嘴,結果就暈過去了。”

“雖然不知道你怎麼了,但是看你應該是累的,所以回去以後,好好休息休息,今天還是謝謝你的幫助。”

李布苦笑一聲道:“謝啥,我其實也是沒目的亂幫忙罷了。”

劉順也是然而一笑,不再說話。

夜風冷冷的吹,空氣安靜的使人心神清醒,無人再說話,而是都在堅持著一個目標。

聞羽狐和離文竹互相攙扶著,劉順則是支撐著李布,他們四個人就那樣在夜晚一步接著一步,摩擦著地面,一挪又一挪。

緩緩走回寒下有屋,艱難的進入了大門。

“這,這這這……”

望著寒下有屋院內此時的現狀,看著滿地的碎木板片,斷琴斷絃,破門破窗,一副慘兮兮寫滿了各個房間。

“那些人到底在這裡幹了什麼啊?”

聞羽狐直接跪在了地上,他看著自己的房間已經成了露天無門,心中深受打擊。

離文竹沒了攙扶物件,也倒在了地上,他興許還有意識,因為他的眼睛視線也在自己的房間那邊轉動。

“怎麼會這樣?”劉順顫抖著嗓音自言自語。

環顧一圈,劉順的眼睛注意到了一層北屋,那唯一有門的房間門口。

此時段翰靠著門坐在那邊,左腳伸直,右腳彎曲踩地,左胳膊做枕,作用於頭,靠於門。

他的右胳膊,則懶散的搭在右腿彎曲的膝蓋上,他苦著眼睛看著那四個滿身傷痕的少年。

“回來了?一切都來不急了。”

劉順大喘著氣,因為段翰的傷似乎已經足夠致命了。

快步跑到段翰身邊,李布由於劉順放手迅速,只能無辜且無奈的看著自己摔倒在地上。

砰……

砸地吹灰,劉順回頭看到李布摔在地上,連忙開口:“對,對不起。”

劉順明顯有些著急失了沉穩,這個李布可以理解,反正也不痛,於是他給了劉順一個安心無事的眼神。

劉順自責的看了看李布,隨後回頭問段翰:“怎麼樣了?沒事吧!”

段翰苦笑搖頭道:“我要離開這裡,我累了,我只想成為琴界少年強,不想再為這打鬥負責了,好嗎?”

劉順低頭不說話:“我先幫你處理一下傷口,你先別說話了。”

段翰雙手狠狠抓住劉順的肩膀,他猛晃了晃:“對不起,我沒守住這邊,我原本在等你們回來,可是你們一個都不在。”

“陳奪呢?他不是自稱寒下有屋守護神嗎?他人呢?啊?”

段翰瘋狂怒吼,似乎怨氣很深,不過也可以理解,換作是誰,能夠忍受。

劉順企圖躲閃段翰的眼神,同時說道:“陳奪,和範大力是一夥的。”

段翰皺起了眉頭:“什麼?”

劉順繼續道:“就是因為他帶人堵著,所以我們無法回來保護寒下有屋。”

段翰:“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傻笑了起來。

“哈哈哈……”段翰大笑,仰天大笑,癱軟的靠在門口,一直笑著,笑的劉順內心越發難受了。

“沒意思啊!劉順,你說我可笑嗎?為了點破石頭,破地圖,我大爺的命也不要的守護,我為了什麼?”段翰大吼著發洩。

“不玩了,小爺不玩了,走了,寒下有屋……哈哈哈……”

段翰起身即暈,淚水也在他閉眼的那一刻落下,看著這一幕,劉順卻愁苦中無法說些什麼。

不知何時,離文竹已經起身收拾好了行李,顫顫巍巍的朝門口走去。

“你去哪兒?”聞羽狐問道。

離文竹果斷道:“回家。”

劉順急忙起身喊道:“你不是說這裡就是你的家嗎?”

離文竹轉身說道:“對不起,我騙了你們,陳奪說的對,我們太年輕了,做的事情都是毫無意義的,所以我剛才有能力幫助你們的時候,我選擇了裝傷者……”

“寒下有屋無法再住了,已經不算是家了,走了各位,我回家了。”

離文竹離開,聞羽狐三跑三摔倒的追了出去。

劉順嘆了口氣:“我就知道,寒下有屋的靈魂失去了,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將段翰拖到一個勉強遮風的房間床上,劉順走出房間,將李布也扶了進去。

“這裡沒人了,看來都走了。”

李布說道。

劉順揉了揉太陽穴:“或許是跑了。”

李布沉默,劉順繼續道:“這裡之前的恐怖程度遠比我們那裡要強。”

“五獸俠盜團都在這裡出現過,段翰卻能夠堅持到我們回來,他經受了太多打擊。”

李布聽著劉順的言語,看向床上暈過去的段翰,心下裡也在佩服著對方。

“你打算以後怎麼辦?”李布問。

劉順抬頭:“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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