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田太郎目光中明顯閃過了一絲驚訝。

賈貴的這一想法幾乎與龜田太郎心中計劃所吻合。

龜田太郎之所以糾結太白居的毀滅,其原因不是捨不得太白居的驢肉火燒,也不是捨不得太白居的那些人。

真正的原因,是他捨不得太白居的這塊地方。

飯館子乃是三教九流之人彙集的地方。

而三教九流之人卻又是情報最佳接受及傳播者。

太白居為什麼會被選中,其根源就是如此。

有些東西,你知道總比你不知道的強。

青城市這麼重要的地方,對方不可能就此放棄,他們一定想方設法繼續在青城市開設秘密情報點。

這樣一來。

又成了之前的那種兩眼一抹黑的局面。

龜田太郎要花費極大的心血和精力去探知這個秘密情報點,中間還的與山田一郎鬥智鬥勇,稍有不慎就被山田一郎給拉了後腿。

太白居情報收集點安安穩穩的在青城市存在好幾年,一直沒有被龜田太郎發現,山田一郎這個青城市的一把手有很大的責任。

與其到時候被山田一郎拖後腿,還不如把這個秘密情報點設定在自己知道的地方。

一來是便於自己的操控。

二來是方便自己做事情。

龜田太郎昔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去理會丁有財和老疙瘩,任由對方繼續在青城市開這個賣驢肉火燒的飯館子,就是出於這個考慮。

但是沒想到被老六給搞砸了。

噁心老六,認為老六不忠心,就是源於太白居事件。

本以為要耗費一番精力才能重新將太白居開起來。

萬沒有想到。

太白居事件發生的第三天。

驢好吃就出現在了青城市。

龜田太郎立馬認識到驢好吃的出現,對他而言是個絕佳的順水推舟的機會,依著驢好吃的牌子。

青城市沒有了太白居,卻會迎來了驢好吃。

賈貴、白翻譯、黃德貴等人肯定去驢好吃吃飯,還吃飯不給錢故意賒賬。

對有些人來說,賈貴、白翻譯、黃德貴等人是這個可恥的狗漢奸,臭不可聞的那種,跟他們在一起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但是對於另一些人來說,賈貴、白翻譯、黃德貴等狗漢奸,其身上的價值遠遠勝於其狗漢奸本質。

文才為什麼以大夥計的身份出現在太白居?

為的不就是藉著端茶、送飯、送菜的機會,從賈貴、白翻譯、黃德貴等狗漢奸嘴裡探知情報嘛。

既然他們想要這些情報,自己就索性給他們情報。

這一點。

與賈貴話語中的意思是一模一樣。

只不過一個是送,一個是給。

不管是送,還是給,本質是一樣的,都是要把這個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呦西。”想到興奮處的龜田太郎,飆了一個呦西的日本話出來,他很高興。

不高興也不能說呦西,那就要說八嘎了。

老九傻了眼,剛才賈貴不是說能撈錢嘛,合著是白送。

白送的東西還怎麼撈錢?

他瞪著疑惑的眼神,看了看龜田太郎,把目光放在了賈貴的身上,小聲詢問了一聲:“隊長,您不是說可以撈錢嘛,怎麼成白送了,白送的東西它還怎麼撈錢啊?與其白送,還不如不送。”

聲音很小。

可是龜田太郎還是聽到了。

想必是高興的緣故,龜田太郎揚起右手的手指頭,嘴巴張了張,忽的將手指頭指向了賈貴,“賈隊長,把你的理由好好跟老九說說。”

“嗨。”賈貴嗨了一聲,朝著老九道:“老九啊老九,你這個腦子怎麼這麼糊塗啊,比我賈貴的腦子還糊塗,這個情報為什麼要送給8鹿,它是有這個具體的原因的,有人給你送東西,你能白要嘛。”

賈貴的意思,是想要舉一反三。

畢竟人的臉皮厚度是有一定限制的。

你總不能光進不出吧。

怎麼也得適當的回點東西。

而這個回點的東西,剛好可以引出賈貴的下文。

只不過賈貴低估了老九的無恥程度,也低估了狗漢奸的這個不要臉的程度。

話說回來。

倘若要臉,也不至於當這個狗漢奸啊。

都當了狗漢奸了,還要什麼臉?

這個臉估摸著比青城市的城牆都他M的厚。

“能。”老九的回答,都要使得賈貴吐血了,一個能字就這麼理直氣壯的從老九的嘴巴裡面飛出,清晰無誤的鑽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中。

除了能這個答案,老九還充分的發揮了這個自己的想象力,儘可能的使得自己的答案趨近於完美。

“我不管別人,我就管我自己,不管誰給我東西,我都要,只要不花錢,白給的東西,我統統要。”

“臭狗屎你也要嘛?”老六懟嗆了老九一句。

啥東西都要。

臭狗屎你要不要?

這玩意一準不花錢,白給你老九。

“要,憑什麼不要?”語出驚人的老九,盯著老六,“臭狗屎怎麼了?臭狗屎也有臭狗屎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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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低估了你這個不要臉的厚度。”

“我們都他M的當了狗漢奸了,還要毛的臉。”’老九罵罵咧咧了一聲。

話罷。

朝著賈貴笑道:“隊長,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狗屁。”賈貴揚了揚自己的右手,打斷了老九的瞎說,“你是你,人家8鹿是8鹿,你老九可以要這個東西,人家8鹿一準不會白要咱們的東西,到時候人家8鹿一定給我們這個錢,這不就撈到錢了嘛。”

龜田太郎的臉色,漸漸的發生了變化。

就著?

就這玩意?

鬧了半天。

賈貴想的跟他龜田太郎想的完全不一樣,他龜田太郎的意思是以假亂真,而賈貴的意思卻是賣情報。

混蛋。

“龜田太君,您懷疑驢好吃裡面誰是8鹿啊?”

“徐有福有可能,但本太君最最懷疑的人卻是全福。”

“全福?為啥子啊?”賈貴有些不明白,龜田太郎為什麼懷疑全福,卻不怎麼懷疑徐有福。

按理說。

徐有福和全福都有這個可能性,前者貌似比後者更大一點。

“8鹿諜報人員文才以大夥計的身份潛伏太白居,文才是接替秋生當這個大夥計的,本太君懷疑秋生他也是8鹿的潛伏諜報人員,只不過沒有證據,這是其一,其二,大夥計可以端茶送水,既然是打探情報,端茶誰水無疑是他最佳的掩護手段,而掌櫃的卻不可以,你們面對掌櫃的時候,心裡會下意識的泛起警惕,警惕人家找你們要飯錢,但是面對大夥計的時候,除了指使使喚,就只剩下吹牛皮了。”

“龜田太君,您真是高明,您說的這些話,我賈貴一個都沒有明白了,龜田太君,您要是沒有什麼事情,我賈貴就先走了,我得去看看,看看這個驢好吃什麼時候能夠開起來,到時候好去賒賬啊。”

“賒賬?”

“不不不,是打探情況,抓捕這個8鹿的可疑分子。”

“誰讓你抓的?”龜田太郎惡狠狠的瞪了賈貴一眼,這個混蛋,又要擅自行動,壞自己的計劃。

“沒人讓抓啊,抓捕8鹿是我們偵緝隊,錯錯錯,偵緝警備隊的職責。”

“從今天開始,你還是偵緝隊的隊長。”龜田太郎拍著賈貴的肩膀,一副我很看好你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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