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思考。”楚天說道。
“思考什麼？”賀三情不自禁跟著問道，像是個追隨老師的小學生。
“思考要不要把白胡吃掉，試一試能否強行闖出來。”楚天也不厭其煩，像是個教導小學生作業的輔導老師。
在他們身後的成明心、令狐倩等人總覺得怪怪的。
不過還沒有來得及多想，賀三便又疑問道：“它不過是一隻怪物，怪物也有思維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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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這是遠古巨獸，傳說中是在人類繁衍生息之前就存在的物種，甚至有人說，妖怪和人類都是遠古巨獸的後代，擁有著兩者同樣的優點，卻沒有兩者的缺點，是更加完美的物種。
你覺得這種‘完美’的傢伙會無法思考？”
看著眼前正在“思考”的遠古巨獸，眾人逐漸放下了畏懼和擔憂，不少人朝前走了走，以便看得更加仔細些。
令狐倩也不由得發問：“這樣子一頭巨獸，是從哪裡被召喚出來的？”
“我也不知道，估摸是很久以前一位仙帝大能，將它封印在某個空間當中，以九間夭何陣圖作為出口，只要法決得當，獻祭材料足夠，那它就可以再現人世。”
“那怪物還能再送回去嗎？”成明心忍不住問道。
在預設了楚天對於當前局面的掌控後，所有人都變成了好奇寶寶，將最終的重任交付到他的手上。
沒有人會覺得奇怪，也沒有人會有異議。
既然這個青雲想要入主洪張市，想要拿走真無門和雷音閣，那麼他就必須承擔起相應的義務，方能享受權利。
“送回去？根本不可能！”
楚天徑直搖頭，“說了這是遠古大能辦到的事情，我們這些修仙者怎可能做到？”
“那……那該如何是好？”成明心被噎了一下，咳嗽一聲道。
“殺它是不可能的，送它回去基本上也做不到，只能想個法子把它拉出來，或者讓它卡在這裡了。”
楚天似乎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眾人說話。
凡是聽到這句話的人面面相覷，實在是聽不懂這位青雲先生的意思。
成明心和賀三有心發問，但已經問過了，礙於面子，只得給一旁的令狐倩使眼色——站在青雲身邊的還有周麗人等人，跟他們完全不熟。
令狐倩很想裝作看不懂，但看在成明心過去對她還算是友善的份上，她大著膽子開口道：“青雲先生，我們究竟該怎麼辦？”
楚天瞥她一眼，把她看得有點不安。
“這點不取決於我們，也取決於它。別把自己放在一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事實上要不是九間夭何被困數千年，它的地位絕對在我們之上。”
說了一句沒頭沒腦，幾乎又沒有多少人理解的話，他便徑直走上前去。
這是要動手了？
令狐倩下意識退後兩步，不過看到成明心賀三，包括周麗人都向前一步，不自覺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眾人矚目之下，楚天緩緩來到龐大的手爪面前。
按理來說應該是腳爪，但因為人不習慣這個倒立的姿態，總是會誤看成手爪。
九間夭何立刻警覺了起來，手爪揮舞，尾巴鞭打著空氣，發出“啪啪”的聲響。
不過這一次靠近的氣息，不是那麼好惹，遠古巨獸選擇了警戒和防禦，並未主動進攻。
“就算你把他給吃了，你也沒法出來，禁制住你的力量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楚天輕聲說道。
就好像再對眼前的怪物耳語一般。
成明心等人看得難以置信，這個怪物能聽到人話嗎？
九間夭何的手爪和尾巴大幅度搖擺起來，碩大的屁股扭來扭去，透露出一股煩躁的氣息。
“居然還真能聽得懂……”賀三喃喃自語。
在場大部分人都看出來了，巨獸的意思是否定、消極、負面，具體細節不清楚，但大概能夠猜一猜。
“呵呵，就算你把全場人都吃下去，這牢籠也是足以再卡住你上千年的，這並不是一個好辦法。如果我們活著，說不準能夠給你想個辦法，活著讓你過得舒服一些。”
楚天輕聲細語，說的話卻讓身後眾人有些毛骨悚然。
這怪物竟然打著把所有人都吞吃下去的主意！
“遠古巨獸真就這麼霸道嗎？那遠古大能仙帝又得是多麼強悍的存在？”成明心暗自嘆息。
這些東西講出來，總會讓他們這些修仙者心嚮往之。
雖然誰也不曾真正見過，但口耳相傳，書籍典錄，功法身訣上總能尋覓到一點蛛絲馬跡，讓後人暢想遠古時代的風采。
“那一定是個瘋狂殺戮，瘋狂戰鬥的年代，殘酷，但也足夠熱血，只恨自己晚生了這麼多年。”賀三臉上少有的一臉遺憾。
成明心微微點頭，以表同意
他們身後的令狐倩卻是撇撇嘴，根本無法理解這些男人的情懷，活在當下有什麼不好的嗎？
她瞅了一眼不遠處的年輕天才，藺相。
藺相一連平靜，站在邊上，即便是看著自己師尊白鬍的慘相也是毫不動容。
讓人很難理解他的心緒，和做這一切的動機所在。
連成齋主，賀角王，又或者青雲先生也根本不在乎藺相的反應，完全不擔心藺相的心態。
他們就不怕藺相突然暴起，偷襲眾人嗎？
令狐倩嘆一口氣，費解之極。
楚天卻是已經進一步靠近了九間夭何，竟然是伸手按在了九間夭何的粗糙皮膚上，輕聲細語了幾句。
這幾句話隨風飄過，眾人只能聽到一些細微的字眼，卻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
賀三和成明心對視一眼，兩人眼神裡同時飄過一絲迷茫，一個緩緩搖頭，一個晃晃腦袋。
誰也不知道青雲對那巨獸說了些什麼。
但只見巨獸放鬆了護住白鬍的姿態，兩隻手爪拍拍地板，尾巴居然伸到楚天面前，柔柔弱弱地打了個卷。
能稍微猜出巨獸情緒的人愕然不已。
這是在向青雲先生求和嗎？
還沒等他們消化完畢，便看到青雲伸手，跟那尾巴末端握了一個手。
這回是大部分人都明白巨獸的態度，卻是沒有一個人知道青雲究竟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