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無門弟子好歹也有上百之數，部分躲在各自房間沒有出來，剩下來的就都在門派大廳裡面面對恐懼了。
這些倒黴的傢伙，拼命把自己往角落裡塞，恨不得希望自己嵌進牆壁裡面去。
滑稽的姿態，看得周圍第三方散修小門派勢力又是好笑，又是感同身受。
曾幾何時，這些散修小門派成員不也是如此被五大門派壓迫著的嗎？
“唔，這味道真不好聞。”
賀三皺眉，在鼻子前扇了扇氣味，轉頭對白胡道，“我說白胡子，你拿這些弟子發洩，真不怕將來渡劫時受到心魔反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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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碼歸一碼！”
白鬍發洩之後，聲音陡然森冷下來，“你們問我同意不同意？好，我告訴你們！
我，不，同，意！”
四個字，一字一頓，響徹門派大廳。
除了真無門眾弟子驚魂未定，沒了反應外，其他所有人無不訝然。
五大門派之中，白鬍因為天賦的原因，修為排名倒數，在其他四大門派掌門面前便只有只虧的份。
大部分情況下就只能見到白鬍忍氣吞聲，又或者大怒離場的狀況。
像是眼前白鬍明明白白表示拒絕，拒絕的還是周氏和成明星的提議，這種事情罕見之極。
“白鬍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硬氣了？”令狐倩再次自言自語。
不過她每次自言自語都是有目標的。
目標自然是她身後的青雲。
左右都是第三方散修小門派勢力當中她的親信，圍成人牆護住她，值得信賴。
楚天輕聲笑道：“你們難道沒有察覺，白鬍兩次出手屠戮自家弟子有些蹊蹺嗎？”
“蹊蹺？”令狐倩摸不著頭腦，望望地板上被拍扁的血肉，覺著有些噁心，除此之外什麼也看不出來，“青雲先生你就別賣關子了，萬一出什麼大事情可就遭了！”
“大事情，呵呵，大事情馬上就來了，我倒是非常期待白胡能玩出什麼把戲來！”
青銅面具下笑意盎然。
周麗人靜靜地站在一旁，面色如水，毫無變化，就好像眼前的事情與她無關。
唯獨目光在碰上那邊屹立的周氏之時，她的眼神會陡然變得……危險起來。
“白胡子，你居然有這麼大的膽氣，我平時怎麼沒看出來呢！哈哈哈，真是讓我驚訝，這處好戲貌似越來越有趣了啊！”
賀三在旁邊捧腹，催著成明心，“快啊，成齋主，接下來一步該幹什麼？”
成明心情緒倒是沒有多少起伏，淡淡說道：“既然白掌門拒絕，想必有自己的意見，我等洗耳恭聽。”
周氏銳利的目光直掃過來，在白胡身上打量，白胡頭一次凜然不懼，與他對視。
就連周氏也情不自禁露出一抹意外來。
要不是在場都是三氣虛仙境界的強者，恐怕會以為白鬍被掉包，或者被控制了。
“我真無門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你們今天到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必須付出代價！”
白鬍怒吼道。
突然變得強勢起來的白胡，讓眾人大感意外，就連賀三都摸了摸腦袋：“喂，白胡子，你是不是腦袋被打暈了啊！你這句話，是在跟我們幾個宣戰嗎？你一個真無門，想要單挑雷音閣、明心齋和飛虎角？
還是你一個白鬍，想要以一敵三，跟我們三人較勁？”
角王賀三平時不愛說正經話，這回倒是說出了在場人的心聲，包括成明心在內，很多人都頻頻點頭。
白鬍這句話，無疑就是在跟三大門掌門宣戰。
被宣戰的三位掌門，倒沒有多少憤怒，更多的是疑惑：這白胡是發什麼神經？
周氏更是直接問了出來：“白鬍你是不是修練的時候走火入魔，變成弱智了？”
問得人想笑，然而場上沒有一個人笑得出來。
這裡可是洪張市五大門派之四，掌門齊聚，更是第三方散修小門派勢力在場旁觀！
可以說所有人都見證著洪張市的變遷，正在進行時！
而今天所說的話，所做的事，所發生的後果，都會被銘刻進修仙的歷史，任由後人評說！
“你們對於力量，一無所知！”
白鬍怒容稍斂，情緒穩定下來，伸手便又是一發術式成型。
三位掌門並無反應動作，只是看著。
因為這一發術式，依然是灰白色的大手掌印。
反倒是那些縮到牆角裡去的真無門弟子目睹後，紛紛驚恐地大叫起來。
他們再熟悉不過，不知道多少弟子在這發術式之下死於非命！
過去的白胡，最多就是呵斥責打，懲罰禁閉，從來沒有過取弟子性命這一行為！
這時候的白胡掌門變得他們完全陌生，乃至於恐怖了！
賀三皺眉：“白鬍，你不會是想用你弟子的性命來威脅我們吧？我告訴你，這一招行不通，你看看周氏那大黑熊似的個子，就是個鐵石心腸的人！”
周氏冷哼一聲，不做反駁。
白鬍桀桀大笑，反手灰白色大手掌印便甩了出去。
成明心眉頭緊鎖，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的地方，他運起靈氣便想要阻攔這一發術式，然而——
還是有些晚了。
灰色大手掌印重重地撞在真無門弟子身上，速度快捷無比，根本不給他們任何躲閃的機會！
啪嘰！
一聲令人牙酸的骨骼斷裂，血肉擠爆的聲響，十數名弟子慘叫一聲便戛然而止。
血漿崩裂，靜靜流淌在大廳地板上。
濃重的血腥味再次飄揚在空氣中，讓很多人不由得捂住了鼻子。
就算是見慣了殺戮的修仙者，也看不懂眼前的場景，更何況這是一方強者對一方毫無反抗能力的弱者的屠戮。
賀三不再說話，只是不悅地看著白鬍；
成明心察覺到了異樣，凝神苦思；
周氏早已經是目光冰冷，時刻準備下手了。
而一邊的令狐倩早已經是緊張起來。
有楚天在背後提醒，她知道即將發生點什麼，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身體都有些僵硬。
楚天看著好笑，提醒道：“注意看地板上血液的流向。”
女人心中一驚，目光挪到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