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明心一言不發，只是眼角不由自主抽了抽。
青雲的話，很好懂。
雷音閣閣主周氏同樣是三氣虛仙境界，他的首席大弟子已經晉升了二氣虛仙，這之間的差距雖然也很大，但絕非不可彌補的天塹。
更何況，如果青雲說的是對的話，那麼……煽動甘衝去推翻周氏，也不是不可以的了。
當然，這種事情若是傳揚出去，甘衝和青雲必定會受到萬人唾罵，永世不得翻身。
不過，萬一甘衝成功了，那麼一切唾罵和謠言都只會成為過眼雲煙。
畢竟，修仙的世界是一個現實無比的圈子。
即便是違諾的後果嚴重無比，不照樣有很多修仙者冒天大的風險去違諾嗎？
無它，為了現實利益而已。
對於這件事情，成明心無意於摻和，他只是在想，青雲到底是為了什麼。
難不成，他真的想要在洪張市開立山門？
但何必將虛仙的秘密傳播出去，還攛掇甘衝反叛周氏呢？
前者還能夠理解，但後者就有點故意將洪張市的水攪渾意思了。
“我可以再許一個諾，比如說支援你推翻周氏，拿下雷音閣閣主位置，如何？”楚天緩聲說道，在甘衝耳中猶如惡魔在誘惑地低語。
甘衝面色不自覺有些變化，連聲音都沙啞起來：“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誆我？”
“因為很簡單，雷音閣在你的領導下，會對我更加友好，像是周氏那種暴戾的人，不配做洪張市五大門派的領導者，至少要像是成齋主那般淡泊從容，對不對？”
楚天在旁邊循循善誘，順便把成明心給帶上了。
在另一邊聽著的成齋主不由地哭笑不得。
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青雲說得……好象有點道理。
周氏脾氣之差，眾所周知，因為一言不合，當場大打出手的事情發生太多次了，現在五大門派召開會議都不邀請周氏前來。
周氏自己也清楚這點，近些年來逐漸讓首席大弟子甘衝作為他的代表出席。
這也是甘衝為什麼修為一漲再漲的緣故。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周氏是想做幕後的太上皇了。
“我……我……”甘衝一連說了兩個“我”字，卻是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
所有人都看出，他心動了。
但是眾人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不管是成民心，還是令狐倩。
一邊是青雲，另一邊是周氏，這種選擇題其實不難做。
“你隨便找個藉口，在我這裡留上十天半個月，我可以保證你能突破三氣虛仙境界！
這個許諾，怎麼樣？”
楚天歪著腦袋，看甘衝還在動搖，乾脆再次加碼。
不過這個砝碼一出，不僅甘衝面露不可思議之神色，連成明心都驚訝了。
“你開什麼玩笑？突破三氣虛仙境界有這麼快嗎？”成齋主喝道。
要是如此簡單，如此迅捷，那他們這些掌門前輩還有什麼存在意義？
隨便一個小輩就可以短時間內突破三氣虛仙境界，那三氣虛仙境界豈不是成為了街上賣大白菜的？
“就是這麼簡單。”楚天望著成明心，緩緩對他下了判決，“你們的難度，不過是因為你們撞上了死路而已。
只要走上正途，修為前進一日千里決不誇張。”
成明心不禁有些失神。
正如他之前所說，自己不知道請教過多少前輩高人，不知道翻閱過多少書籍功訣，都沒有找到虛仙境界的第二條路。
因此對於他和其它掌門長久停滯在三氣虛仙境界不以為意。
大家都是這樣，下面的晚輩又追不上來，就無所謂了。
何曾想到，突然來了一個青雲先生，宣判他們走的虛仙之路大錯特錯！
重點是，青雲所說的正途修為進度會更快！
這就讓成明心不由地心神震撼。
難不成這麼多年來，自己都是在白費功夫，又或者自以為是，錯失了大好時光嗎？
即便是修仙者，也是有壽命限制的。
浪費時間一樣是在謀殺生命。
“別說了，我同意，我同意你的交易，我都答應了！”
甘衝終於是出聲，說出了流暢的一句話。
話說完，他卻是閉上眼睛，眼角有淚水滑落。
不管怎麼樣，周氏都算培養了他這麼多年，這樣子做不免讓甘衝揹負了極大的心理壓力。
“修仙的世界，也難逃弱肉強食，想象你的師尊周氏，他知道自己路走錯了，會和和和氣氣跟我做交易嗎？
絕對不會！他只會掀起仇恨和戰鬥，給雷音閣帶來不可挽回的損失。
大勢所趨，順之者昌，逆之者亡，你做的沒錯！”
楚天誠懇地勸慰道。
甘衝臉色不自覺變得輕鬆，就連成明心內心也不得不暗自佩服，他不是當事人，旁觀者清，能夠看到更多的東西。
問題就在於，即便是他這個旁觀者，也不由自主覺得青雲說得很對！
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青雲，你能確定，二氣突破三氣真有那麼快嗎？”成明心想了想，還是再問了一遍。
能夠突破，已經是足夠讓人震驚的訊息了，但是青雲所說的速度，才是讓成齋主不恥下問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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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洪張市已經算是一個大型都市，突破虛仙境界的修仙者許許多多，不知道又多少人在二氣、三氣虛仙境界面前止步。
如果青雲把這個訊息放出去的話，成明心簡直難以想象他可以收穫多少利益。
這個利益，值得成明心放下身段，多問幾次。
楚天也很乾脆，直接點頭：“沒錯，虛仙的關鍵，在於第一具化身的凝練，也就是進階二氣虛仙階段，只要這個階段做好了，後面的化身凝練就會勢如破竹。”
不過有一句話他加上。
擁有多具化身是一回事情，但是控制多具化身作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
要知道，虛仙的化身算是跟本體完全迥異的另一個人！
這其中的門道，不是三言兩語，十天半個月能夠講清楚的。
楚天也不打算宣揚出去。
只要境界實打實提升了，誰在乎實際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