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就一座妖怪的都市。
這種宏偉的計劃，也是在楚天回到了青州市，和來到東江市才產生的聯想。
要是讓妖怪依舊在山林中生活，不管是交通，還是通訊，都非常落後，根本做不到跟現在的人類和修仙者對抗。
只有建立起一座妖怪的都市，妖怪的家族，背後有著妖怪的門派支援，這才能夠完完全全體現出妖怪的強勢和長處來。
最重要的一點，是讓人類從根本上重視起妖怪來，當成一個能夠匹敵的對手，而不是當成可以捕殺的獵物。
不過，這種計劃實行起來太過冗長，也不是三月五月可以做到的——光是讓修仙世界正視妖怪這種事情就極難做到。
不讓修仙者正視妖怪，那麼對於妖怪的歧視和打擊便會永無止境，不得安寧寧。
楚天暫時還沒有什麼適合的法子。
不過東江市的事情幾乎就這樣定了下來。
雖然張陽和李鶴聲對於師信然提出的想法，仍舊抱著半信半疑，當做吹牛來看的心思，但是他們對於引誘妖怪入轂的計劃，卻是非常感興趣。
畢竟，這可是一大筆利益，值得讓人付出生命的利益，更別說是牽扯上幾條性命了。
對於師信然等妖來說，在之前楚天便已經做過一次心理疏導，讓他們明白不是所有的妖怪都是適合合作的妖怪。
既然走上了曲山副門這條道路，殺伐是必不可少的，以師信然帶頭的這柄利刃，既對準外部的敵人，也對準內部的自己妖。
既然是殺妖，那麼把人類的勢牽扯進來，增加效率，和尋求更多的外力幫助，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只是……這樣子做，會不會影響到我們南山門的聲譽？”
在回去的路上，師信然猶豫地詢問道。
“聲譽？曲山副門要聲譽做什麼？你知道為什麼要把南山門一分為二嗎？不就是為了今天這種情況的發生？”楚天平靜回答道。
“一想到要坑害那些妖怪同胞，還是跟人類一起，我心裡就有些疙瘩。”清醒過來的虎徹緩緩跟在兩人身後。
他們一行人，走在出東江市的四環路上，夕陽西下，數妖的背影被拉得老長老長。
狼狽和朱二成為了苦力，背負著行動不便的候長臂，以及體力極度消耗重度昏迷的芝芝。
而那些戰死的妖怪，則是成為了張家和李家的戰利品。
對於這一點，師信然等妖有些想不通，接受不了，但是對於青雲先生的尊重，讓他們保持了冷靜和理智。
楚天長長撥出了一口氣，站定了腳步。
“今天的事情，要不是做出這麼多的讓步，怎麼可能讓張家李家的人滿意？你們真以為，齊天聞和趙臺等人真心能站在妖怪這邊？也許此時此刻，他們已經心生悔意，跟張家李家的人商量如何圍剿我們的了！”
他的語氣，談不上什麼嚴肅，只是帶著一股子認真。
今天曲山副門的第一次行動，非常失敗。
帶來的十數名上妖，而現在只剩下了寥寥幾名。
這一方面，則是因為妖怪對於人類都市的情報工作，非常簡陋，只能透過流浪貓流浪狗進行資訊採集，要不是遇上了段逸塵這個關鍵點，還真不一定能找到張家和李家總部。
另一方面，則是曲山副門的實力還不夠強大。
真要是上妖都晉升了金丹境的話，那麼對抗昊天派弟子的戰役也不會如此慘重。
“打得很有血氣，但是損失太大了。”
楚天說起這個話題，連師信然都一同沉默了起來，“不過問題不在於你們，而在於我，我應該承擔起大部分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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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這個跟人類的妥協有什麼關係嗎？”郎丹弱弱地說道。
他們耿耿於懷的，還是將那些戰死妖怪屍首留給人類這件事情，而將來要和人類一起設伏妖怪，更是加劇了這件事情的負面影響。
楚天輕笑，笑容有些苦澀：“因為拿下周昌，暫時震懾了那些人類，但是等他們反應回來，便會發現，實際上我們沒有任何資格跟人類談判。”
實力不如人，便是最大的問題。
當時在李家的人類，足足有上百之中，裡面還有十多名金丹期昊天派弟子，剩下的保安隊和預備役也都是先天期和脫凡期的高手，就楚天這邊的大小幾隻先天期上妖，憑什麼讓齊天聞和趙臺俯首呢？
“可是他們不是跟我們一起殺了那元嬰期嗎？”
“那是因為叫做周昌的那家夥，在那個時候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所以趙臺和齊天聞才被迫和我們聯手。”楚天緩緩說道。
齊天聞身上有他的玄黃之氣，所以不敢擅動，但是趙臺已經是金丹後期的強者了，楚天跟他差距甚遠，一道玄黃之氣並不能控制趙臺。
等周昌死後，趙臺便失去了跟妖怪聯手的理由，包括張家和李家，他們都沒有義務站在妖怪這邊。
除非給他們一個無法拒絕的好處。
將來的好處，是源源不斷的妖怪，而眼下的好處，則是那些戰死的妖怪。
戰死的上妖屍首，足以讓張家和李家暫時打消疑慮，真正期待將來的合作了，不至於讓他們臨時反目，突然捅楚天他們一刀。
畢竟，跟妖怪的合作，是一件前所未有的事情，對妖怪而言是如此，對人類而言也是如此。
妖怪害怕人類，人類又何嘗不害怕妖怪？
“這也是無奈之舉，如果沒有那些妖怪的屍首，我們不一定能平安走出東江市，曲山副門已經禁不起下一場消耗了，你們便是曲山副門重起的希望。”楚天沉重地說道。
所有上妖都失去了言語的意願，楚天話語的沉重，把眾妖都帶得心情沉重了起來。
師信然微微點頭：“我明白了，青雲先生，等這次回去之後，我便會重新甄選妖怪，傳授南山經。”
“好，既然經歷了一場血戰，必然有所收穫，你們這些倖存下來的傢伙一定獲益匪淺，我期待你們將來的成長！”楚天笑著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