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來人了？”
楚天絲毫不覺詫異地點了點頭，這是人類的都市，不來才顯得奇怪，反而是來的速度有些慢了。
他想了想，說道，“象鼩鼱，你感應到來者修為怎麼樣？”
按理來說，張家是第一處遭受襲擊的地方，那麼首先檢視的地方就應該是此處了。
象鼩鼱遲疑道：“好像都是在脫凡期到先天期左右徘徊，有更強者的存在，我就感應不出來了。”
楚天點點頭，這跟他預想的差不太多。
金丹境對於人類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境界，不過妖怪是因為先天的桎梏，而人類則是由於人為的約束。
如果放開功法和資源的限制，那麼幾乎大部分人都可以成就金丹期，畢竟修仙之道已經發展到現在沒有什麼資質是不能修練的了。
然而很多門派，很多家族，有很多勢力，主動把金丹期作為了一道非常關鍵的門檻，將很多人都攔在了門外。
他們的理由是，不是所有人都配繼續修練下去的，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花費那麼多資源去結成金丹的。
有理，也無理。
這就是人類內部自己的事情了，楚天也懶得搭理這件事情。
也是因為這樣那樣的理由，所以凡人都市中想要出現一個金丹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那意味著脫離了門派的指導和大量修仙資源的提供。
而曲山副門第一次襲擊人類都市的行動，還不至於驚動家族背後的門派，所以能夠過來參戰的，最多不過先天期。
“看來不需要我出手了。”楚天自言自語道。
先天期的對手，足夠讓師信然他們應付一陣子的了，只是希望這批人類禁打一些，不要敗得太容易。
譁啦啦——
張家殘破的鐵鑄大門被緩緩推開了，走進來數名修仙者。
楚天也沒有絲毫閃躲的意思，看著他們身形，判斷著他們的實力修為。
在看到居然還有人類站在張家庭院中，進來的修仙者露出了愕然的神情：“這位道兄是……”
先天初期。
“哦，我來看看。”楚天聳聳肩。
象鼩鼱已經躲到了他的身後，朱二更是藏身在了黑暗中，這些修仙者眼中唯有站著的楚天，和坐在地上赤果果修練的少年。
修仙者的目光落在了少年身上，遲疑道：“道兄是本地人士嗎？您是察覺到這裡的異樣嗎？”
“嗯，沒錯。”
楚天點點頭，跟著看了一眼段逸塵，突然覺得有些失策，自己應該給少年找身衣服穿的。
在跟妖怪相處的時候，他們不會覺得不穿衣服有什麼不妥，但是跟人類相處的時候，他就自然而然想這方面的事情。
為首修仙者的神情顯然放鬆了一些：“我們是東江市商業聯盟保安小隊的成員，我是隊長曾濤，過來是因為接到了周邊人的報警，說這裡有妖怪出沒，偷襲了張家，道兄如何稱呼？可曾見到妖怪的形跡？”
曾濤一口氣說了許多話，而楚天只是點頭道：“我看到他們往李家的方向去了。”
“李家？”曾濤有些驚訝，立刻對身後的人說道，“彙報給齊駐使聽聞，請他示下！”
他身後的人立刻去了，曾濤轉而看向了楚天，帶起了笑容：“不知道道兄尊稱？”
楚天沒有掩飾自身修為的氣息，就是想要震懾眼前的人，而曾濤雖然判斷不出楚天的境界，但是明顯能感受到楚天高他不止一籌，態度越發尊敬起來。
“閒雲野鶴，賤名不辱尊耳，不值一提。”楚天輕描淡寫道。
既然楚天不願意說，曾濤也不好太過逼迫，只是臉上的笑容越發殷勤：“這位小兄弟是什麼情況？可是受傷了嗎？需要幫助嗎？我們這裡可是有大好的傷藥。”
“沒事，只是跟妖怪交手過而已，一點小傷，不足掛齒……”楚天說著，忽然想起了什麼，“不過正好需要一身衣服，麻煩曾隊長 。”
他也不客氣地使喚起這位曾隊長來了。
曾濤不覺有異，只是連連點頭，接連下了幾道命令，搜尋整個張家，尋覓痕跡，隨即便開始跟楚天套近乎，想要瞭解楚天見到妖怪的實力。
楚天隨口幾句便敷衍了過去，但是他透露出的一點資訊便足夠曾濤幾人深思的了。
人類這些年來，反而是越發退步了，楚天暗暗判斷道。
也許是因為這些年來對妖怪的武力壓迫運動的減緩，也許是因為對於妖怪天然的蔑視，也許是因為這些年來優越富裕的生活導致，人類對於妖怪的瞭解是越來越少。
反而是妖怪在緊窄的生存空間和枯竭的修仙資源逼迫下，開始努力發展自己的文明，開拓出各種各樣的形式和天賦出來。
就好像天上中下妖這種層次劃分，就是近些年來才冒出的，連楚天之前都沒聽說過。
眼前這一批商業聯盟保安隊，便對妖怪沒有絲毫的瞭解，純粹當成了普通的偷盜者來對待。
楚天說了幾句，便不願意說話，庭院中便陷入了尷尬的沉默氛圍。
曾濤想要開口緩和氣氛，卻始終沒有引得楚天的興趣。
不過等給段逸塵衣服送來，以及請那位“齊駐使”示下的隊員回來之時，楚天這才振奮起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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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跟這些顯然不能做主的傢伙打交道，不如去跟更高地位的人交流一番得到的情報更多。
“怎麼了？”楚天佯裝隨意地問道。
這時候段逸塵睜開雙眼，從修練的心境中甦醒過來，看到了若干人站在自己面前，陡然覺得自己身上冷颼颼的，低頭一看，臉就紅了起來。
楚天微微一笑，隨手將衣物遞了過去。
少年匆匆說了一句“謝謝”，便將衣服換了上去，在修練和殺戮之外的男孩，就真的只是一個羞澀的大男孩，完全看不出有著天人之資的跡象。
曾濤也同樣微笑著看少年動作，等段逸塵換好衣服方才說道：“齊駐使請二位前去交談，請務必前去，齊駐使非常期待來自其它市的修仙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