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慕警部的確是警視廳最優秀的警部,還是明年警視廳副總監的候選人。

但是這都是內部消息,從未對外公開過,別說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即便是警視廳內部,也只有少數的管理層才知道這種事。

唐澤謙自然也不可能知道這一點!

難道真的是透過這個隨口說出的“一”字測算出來的?

這實在是……太令人震驚,太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了!

所有的一切情緒,都毫無遮掩地展現在了穆慕警部的臉上。

只不過,唐澤謙並未因為她的震驚而沾沾自喜。

這段日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總覺得自己的玄門五術上的造詣提升的越來越快了,有時候,只是腦子裡靈光一閃,好像真的能看透一個人的命運一樣。

他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渡過“腥手期”,奔到了真正“腥加尖,賽神仙”的道路上。

這一次也不例外。

在聽到穆慕警部說出“一”字之後,他的腦海中彷彿就自動生成了很多的畫面。

“從‘一’引申出來的‘甲’字,說明了穆慕警部是目前警視廳中最優秀的警部。而從‘一’引申出來的另一個字,“申”同樣也包含了很多有趣的東西……”

唐澤謙笑容滿面地繼續說道:“‘申’這個字排在地支的第九位,代表的生肖中的‘猴’,是聰明頑皮、一刻也不安分的動物,這說明穆慕警部也是一個不安於現狀的人,很有上進心,很希望能夠在職場上有更大的發展……這一點,還可以從‘申’的諧音‘升’字來解讀,穆慕警部應該是警視廳的警部之中最有希望‘升’官的……我在這裡提前恭喜祝賀穆慕警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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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慕警部已經徹底懵掉了!

因為唐澤謙全都說中了!

她雖然是女性,但卻一點都不安於現狀,不想永遠在警部的職位上廝混。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這些年才會那麼拼命地把搜查二課帶的蒸蒸日上,為的就是能夠讓上官能夠看到她的能力。

但是,這些怎麼可能從一個簡簡單單脫口而出的“一”字之中看出來?

這一刻,她眼中的唐澤謙身上頓時籠罩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再想想剛才,連御所執事齋藤鷹和警視廳總監高倉泰都要主動登門前來拜會唐澤謙……她心中頓時打起了退堂鼓。

她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道:“多謝你的吉言!今天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擾了!明天就麻煩閣下把白靈送回去吧!”

“沒問題!”

然而,一旁的“白靈”卻突然怯生生地問道:“穆慕警部,我想在歐尼桑這裡多住一段時間可以嗎?我不想一個人回到空蕩蕩的家裡,連做噩夢驚醒了也沒有人能安慰我……”

穆慕警部本能地想要拒絕,但是張了張嘴,看到“白靈”那一臉期待令人憐惜的模樣,不禁嘆了一口氣:“你想要住在這裡,也要唐館主同意才行啊……”

“歐尼桑是好人,他一定會同意的!”“白靈”眼巴巴地看向唐澤謙,“對不對?歐尼桑!”

唐澤謙眼角跳了跳,心道你當著這麼多人這麼問我,我就算不想當個好人都不行了!

他只好笑眯眯地點了點頭。

穆慕警部見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也就懶得在多說什麼,只是在她的工作日誌上簡單的寫了幾句話,做個標記,等過兩天再來回訪就是了!

等到穆慕警部離開之後,“燻”把“白靈”送去繼續睡覺。

唐澤謙一個人坐在椅子上,腦海中有個揮之不去的古怪念頭:我到底是怎麼看出那照片中的槐樹下面有問題的?

是幻覺?

還是因為“腥加尖”之後,真的能窺見隱藏起來的命運軌跡?

他左思右想,還是覺得幻覺的可能性比較高,後面這個實在是有點不太靠譜了!

不過……

猶豫了一下之後,他決定做個試驗。

他回屋去找了一把鏟子,在後院的花叢中挖了一個坑,然後隨手埋了一件風水掛件進去。

把土填好之後,他從不同的角度拍了幾張照片。

等到他將照片掉出來仔細端詳的時候,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他竟然真的從照片上隱隱約約的看出了埋東西的位置,以及那件風水掛件的輪廓。

他先是頭皮一麻,隨即又開始懷疑是不是他自己的心理作用,畢竟東西是他自己埋的,知道那裡有東西也很正常。

想了想之後,他連忙把“燻”又拖了出來,指著照片問她:“燻,你幫我看看,這照片上能不能看出藏著什麼?”

“燻”莫名其妙地接過照片,上面是東倒西歪的幾株花木、還有溼不拉幾的一片泥土,除此之外,什麼都看不出來。

於是她搖了搖頭。

唐澤謙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精彩。

……

高倉泰和齋藤鷹匆匆忙忙地趕回了那棵長著大槐樹的院子。

他們找到了之前唐澤謙說的那個位置,高倉泰有些猶豫地道:“齋藤君,你說下面真的會是一塊墓碑嗎?”

“自然!”齋藤鷹點頭道,“唐澤君雖然看起來很年輕,但卻是一個我始終都看不透的人,他的言行舉止、為人處世的方式都隱隱透著詭秘,往往會超出我的預料之外。

比如說他的鉤玄館中所售賣的那些法器,高倉君想必也都看到了,是不是心中覺得很奇怪……”

高倉泰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當時確實覺得這些法器怎麼看著有點太粗劣了,好像是景區販賣的廉價的紀念品、現代的工藝品……”

齋藤鷹點頭道:“我第一次也是這種想法,差點懷疑唐澤君是個騙子!但是,當我無意中發現法器之中蘊含著無比充沛、無比恐怖的靈氣的時候,當場就驚呆了!”

“難道唐澤君是一個喜歡假扮乞丐、流浪漢、普通人的神秘高手?我記得有很多的小說和電影裡,都刻畫過這種有怪癖的強者,他們往往喜歡遊戲風塵,不讓人們發現他們的真面目……”

“不僅如此!”齋藤鷹沉吟道,“他售賣的法器雖然看著像是假的,但是威力卻比一般的法器更大!而且更讓我覺得難以理解的是,這樣一件表裡不一的法器,想必煉製起來是極為不易的,應該要耗費不少的精力和吸血,怎麼都應該賣個高價才對……

可是,唐澤君賣給我的三件法器,一共都不到十萬塊。你還記得當初你剛剛勝任警視廳總監的時候我送你的那件護身符嗎?”

“當然記得,短短幾年裡,那件護身符已經救了我兩次了!”

齋藤鷹道:“那件護身符是我拜託一位煉金術師好友幫忙煉製的,沒有收錢,但是光是材料的費用就用了幾十萬!可是唐澤君售賣的那些法器,威力只怕足足是那件護身符的幾十倍,但是售賣的價格卻不到護身符的三分之一……”

“這……”

高倉泰不禁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算了,不想那些了!齋藤君先幫我把下面的墓碑挖出來吧!”

齋藤鷹隨手掐了一個印訣,召喚出兩個黑黢黢的晶石傀儡,迅速在大槐樹地下挖掘起來,好像挖土機一樣,不過短短幾分鐘,就將那塊墓碑挖的暴露出來。

淡淡的陰森氣息從墓碑上緩緩地釋放出來,漸漸地縈繞、擴散到院子的角落裡。

這氣息十分清淡,若有若無,與惡鬼的陰鬱執念截然不同,因此上次齋藤鷹過來的時候,居然沒能發現。

齋藤鷹臉色凝重地道:“還真是被猜中了啊!”

高倉泰愣了一下:“猜中什麼了?被誰猜中了?”

“鉤玄館內唐澤君身邊那個疑似‘枯萎級’式神的女孩子當時曾經小聲地嘀咕過,說這大槐樹下的墓碑極有可能是附喪神的軀殼。失去了神魂的附喪神軀殼,會釋放出微弱的陰氣,不足以致命,卻會讓普通人頭疼發熱,正好跟美智子的病情有些相似……”

嘶!!

高倉泰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這麼說來,鉤玄館所透露出來的種種,還真是有些詭異啊!!”

說完之後,他掏出了那件“祥豬獻瑞”的木雕,仔細翻看一下,猶豫道:“那還要不要將這件法器埋在槐樹下面?”

齋藤鷹點頭道:“唐澤君和他的鉤玄館確實處處透著詭異,但應該沒有惡意,否則也不會指點你找到美智子生病的根由!之前他半賣半送贈予我的幾件法器,對我的幫助極大,幫我化解了御所中好幾次危機,要不是有那三件法器,影子幕府的那些爬蟲,只怕早就在御所中為所欲為了……”

高倉泰深吸一口氣,將那件“祥豬獻瑞”木雕埋進了槐樹下,然後把土埋好。

不過短短的十息時間,就看到那顆槐樹似乎脫胎換骨了一樣,一縷一縷的靈氣順著乾枯的槐樹皮緩緩的上升,每上升一寸,乾枯的樹皮必然脫落,隨即生出全新的樹皮來。

新生的樹皮看起來質地十分堅硬,簡直跟鐵木差不多了。

齋藤鷹和高倉泰目瞪口呆地看著靈氣升騰到槐樹的枝葉上,瞬間就讓早已經過了花期的槐樹枝頭,綻放出異香撲鼻的“槐花”來!

更輕盈的靈氣,便順著那“槐花”的芳香,從高處灑落下來。

剎那間,滿院靈氣與花香,猶如仙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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