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的陰雨持續了好一陣子,根本看不到放晴的希望。

城內一處偏院裡,高幹坐在一處沿廊中,看著身前的雨簾,高幹身後,站著一個冀州過來的信使。

“啟稟將軍,主公已經向華雄獻城投降了。”

高幹扶著身前的柱子,有些無力地說道:“我這邊事情才剛剛有了起色,結果後邊主公就投降了,人算不如天算吶......”

那信使無話,不久,從側邊跑來了一個高幹的僕役,向高幹說道:

“將軍,今日胡人那邊又差人來問了。”

高幹點頭道:“嗯,知道了。”

高幹說完,那僕役便退了下去,之後高幹轉頭向那冀州過來的信使說道:

“最近城外的鮮卑人和羌人的聯絡愈發密切,他們從最初的借住小心翼翼到後來的大張旗鼓,似乎都已經認定了那華雄不會回來了,你說,這是誰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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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信使仍舊低頭不語,他能從高幹的話音之中聽出高幹內心的不幹。

砰!

高幹一錘打在了身邊沿廊的柱子上,然後向那信使說:“你走吧,想回冀州就回冀州,不想回冀州就自便吧。”

那信使一躬身便要告退,他臨走前向高幹問道:“將軍,那長安之事?”

高幹揹著身說道:“長安之事,吾自有決斷。”

“諾。”

說完,這信使轉身消失在雨幕中。

良久,一道黑色的人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高幹身後,高幹也不轉頭,開口問道:“大將軍府那邊的情報可靠麼?”

那人嗓音有些沙啞,說道:“可靠,華雄的家眷都在,但是府上前苑守衛也異常森嚴,之後後苑稍微鬆懈一些。”

“可是吾聽說,那大將軍後苑可是藏著一個異常厲害的劍客,是一白衣女子,當時呂布謀刺董卓的時候,便是那女子憑著一己之力護下了董卓。”

“放心,我們已經查清楚了,後來華雄入城,他擔心那女子一身劍術會對其不利,讓人用藥廢掉了那女子的一身武藝,還將那女子收入房中。”

高幹點點頭,然後向那人吩咐道:“如此便好,通知城外、城內,今夜起事!”

“諾!”

大將軍府前苑

賈詡和李儒兩人正端著剛煮好的青梅酒對弈,輪到李儒了,李儒一邊落子一邊說道:

“文和,你可真沉得住氣,我這都已經有些急不可耐了。”

賈詡看著剛剛李儒的落子的位置,笑道:“你急什麼啊?我們才是靜觀其變的一方啊。”

李儒嘆了口氣,說道:“你枕頭邊躺了條毒蛇,而且你還知道這條毒蛇會在某個時候忽然竄出來要你一口,你天天還能睡得安穩?”

賈詡向著面前的棋盤上落下一字,說道:“文優此言差矣,若真的是一條毒蛇,那吾當然是睡不安穩,可是眼下我們所面對的,連一條菜花蛇都算不上。”

李儒疑惑道:“兩萬胡騎,連一條菜花蛇都算不上?賈文和,你這空談之詞可是有些過分了。”

賈詡臉上笑容更盛,他向李儒說道:“要不,打個賭?”

李儒差點就被賈詡氣得一口氣沒提上來,他向賈詡沒好氣地說道:“這種事是用來打賭的麼?搞不好你我的性命都要交代掉!”

賈詡急忙向李儒擺了擺手,示意其稍安勿躁,然後自己向著西邊比了個手勢,說:“放心,已經搞定了。”

李儒見此,心中才稍微安定,結果這時那賈詡又向他說了句:“打個賭?”

“噗!”

李儒被賈詡這樣子一下逗笑了,向其問道:“賭什麼?”

賈詡輕啜了一口手中的青梅酒,說道:“賭這些人能不能攻入未央宮見到天子,依吾來看,這些人定然是攻不入那未央宮的。”

李儒思索著說道:“最近小皇帝可是籠絡了不少人,裡應外合,攻入未央宮應該不難,張濟和胡軫兩位將軍的手下可都是要等胡人全都進城了之後才會動手,若是沒有臂助,吾倒是覺得,就那五千從涼州過來的士兵,肯定頂不住兩萬胡騎的進攻。”

“好!”

賈詡一拍桌案說道:“那我們就此說定,時候誰輸誰去向主公請罪。”

李儒疑惑道:“請罪?請什麼罪?”

賈詡瞥了李儒一眼,說道:“怎麼?忘了主公將這兩萬胡騎留在長安的用意了?這殘害同僚、屠戮百官的罪名,你打算讓主公來背?”

李儒頓時一陣無語,良久,他指著賈詡罵道:“你個老狐狸,想的可真夠長遠!”

大雨噼裡啪啦,一直持續到了晚上。

距離未央宮最近的長安城門,章城門

此時負責守門的一屯士兵還有半個時辰就要換崗,這時,從城內的磅礴大雨中過來一隊持刀的甲兵,為首的一個漢子向著守城的屯長說道:

“奉執金吾之命,來接替章城門的守衛之職!”

那屯長看著漢子手裡的執金吾令牌,疑問道:

“搞錯了吧?我們的主帥是張濟將軍,張濟將軍沒有通知過我們說會有執金吾派過來人接管城門啊。”

那漢子說道:“錯不了,是大將軍府簽發的調令。”

“嗯?”

那屯長一聽頓時更加猜疑了,他向著眼前的漢子問道:“大將軍府什麼時候會給執金吾發調令了?大將軍的調令向來只有兩個人有資格簽發,一人是李廷尉,另一人是太尉楊彪。”

那漢子一聽,頓時面露喜色說道:“不錯,這就是楊彪楊太尉的親筆手書,交由執金吾執行,不信你看!”

那屯長緩緩接過漢子手中的調令,不過他卻是看都沒看,便將其扔到地上的雨水之中,然後一邊後退一邊拔出了手裡的佩刀,冷聲向著漢子說道:

“大將軍府的調令,只有尚書令賈詡或者廷尉李儒有資格簽發,吾剛剛不過是隨口提了個太尉楊彪,汝到底是何人?!”

說完,這屯長還一聲大吼:“警戒!”

頓時,多有守城的士兵紛紛對這夥甲兵警惕了起來。

那漢子眼見自己手裡那調令成不了事,當下也不囉嗦,一把抽出腰上的長劍,然後嘴裡大聲一吼: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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