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來過洛城,也知道趙府在什麼地方。洛城雖然經受過三月動盪,也經歷過人事變遷,但是總體對白狼而言變化並不是很大。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這洛城的守備強了不少。

白狼雖然是大魏與蠻荒兩地緩衝帶的百姓,但其實也是正經習武的。他的師傅倒是很神秘,而且只教了他三年,但是白狼憑藉自己的天賦,讓自己的武功有了長足的進步。

要說缺點的話,那大概是輕功欠缺了些。

白狼聽師傅說過,輕功需要的是從小開始練的底子,速成的輕功通常會面臨著腳步重而不穩的情況。

白狼自然是有這樣的情況。

所以現在這情況,他輕功分明不太好,要是沒人還好說。現如今動靜這麼大,很難瞞得過洛城的這些守衛。

白狼說實話也不知這些是什麼士兵,不過此時在暗處看他們的樣子,只覺得奇怪。

白狼並不知道羽林軍,畢竟羽林軍的出現便是三月動盪之後。這是皇帝為了加強洛城的管控而設立的。從袁驥到袁驥的手下人幾乎都是皇帝的親信。

哪怕不是皇帝的親信,也多是陸洪之流的正直之人。

甚至於白狼看到有的人上房揭瓦,那動作很明顯精於輕功,而且隨身帶著哨子。若是不能全部短時間擊破,給他們成功吹響了哨子,那就真真是大難臨頭了。

不過白狼覺得,此時待到天亮或許才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顯然有人不想他這樣。

白狼知道他被盯上了。

而且這個人明顯輕功比他好,但是武功卻不好說。

這個人明顯也不想與他在這個時候動手,所以這人不會是這些“守衛”的人。

但是有一點很奇怪,這個人也不做什麼動作,只是這樣望著他。

緊接著這一片像是被搜查過了,那些守衛也都離去。此時從牛棚裡鑽出的白狼卻是看著那在棚頂的人影。

這人拿的是劍,但是這劍又不像大魏的劍。還是用的左手。

“你是女真人?”白狼此時卻是皺眉。“以前我殺的最多的就是女真人,像殺小雞一樣。”

白狼自然依舊是嘴很欠,一句話就讓敵人破防。

而果不其然,那左手劍持劍就殺出,白狼拿刀擋下一劍。藉著這股擋下震開人的勁,是伸手想抓對面的頭。

這也是白狼戰場賴以成名的招數,常常有敵人被他這麼一抓便是用臂力摔了個正著。

但顯然這個左手劍不是一般人,白狼眼疾手快就是縮回手。但饒是這樣這肩膀還是被輕劃了一劍。

“在女真人裡,你的劍法算是頂尖了。”此時的白狼倒是好奇這個女真人的身份。

他可不會認為現在的大魏真與女真交好了。想當年趙良將軍那時候就打得女真人抬不起頭,接連敗退。就差把這些女真人打進所謂的“西伯利亞”了。

但也正是這個時候,大魏被三王爺背刺了……

白狼說實話對於女真人倒沒多恨。更多的,是對當年趙良理想未成的遺憾。

而就在白狼準備揮刀時,卻是見那女真人用大魏語說話了:“你的打法我以前見過。再加上這個個頭,你以前是趙家軍狼騎的。”

“哦?你這野豬皮倒是有些見地。”

野豬婆自然是對女真人的謔稱,這左手劍聽了自然是不喜。只不過這個人貌似真不是他現在的敵人。

“你想去哪裡?我可以帶你繞過去。”

這點倒是讓白狼沒有想到。不過白狼卻是搖頭:“我想不通一個女真人為何要幫我。尤其是知道我是狼騎的情況下。”

“趙家軍算是良師,打仗不傷及兩方平民。這點我心裡有數。”

此時這人被著劍,倒是往前走。

那樣子自然是示意白狼跟上。這個女真人倒像是講武德。白狼便也扛著刀跟在他身後。

“我聽說船沉的地方很遠,看樣子你的水性不錯。剛剛還能揮動刀,說明還有體力。”此時這女真人在一處停下,指著下面的江河。

“從這裡下面的河道穿過去,便能直接穿過兩條街。過了橋便是趙家了。”

“你怎知道我要去趙家?”白狼此時有些疑惑。

“以你的身份,除了趙家還能找誰?”

這話倒是讓白狼沒想到。不過也算是大實話,他在這洛城除了趙家還真沒其他去處了。

白狼此時看了眼這女真人,倒是衝他抱拳行禮。隨即是一猶豫,找了個高樹藏起了自己的刀。便是立馬跳入水中。

那女真人看在眼裡,此時也是同一時間踏著輕功原路返回。

……

“真找不到人呀方兄弟,有幾艘船沉了。屍體都飄進了河道,這才驚動了羽林軍。”此時雲貫看到來找他的方戟,卻是皺眉。顯然這大晚上出了么蛾子,這雲貫就已經想罵娘了。

方戟知道這雲貫白日裡為了幫忙找羅槐已經累得不行,這現在還要“加班”,自然是心裡不爽。

“不過我聽人說,應該是龍王幹的。”

“龍王?”方戟聽到龍王自然是一愣,這要是龍王偷襲的,那毀掉幾艘船也確實是易事。

“而且當中甚至有穿著大魏水軍服侍的傢伙。還有一艘商船。要我覺得吧,就是有水賊想扮成官船去劫商船,誰知這半道上遇上了龍王。”

這個解釋方戟倒是點頭,也確實說得通。

不過方戟剛剛得知這幽靈谷是自己要對從幽靈谷出來的船動手。那麼很有可能這船就是偽造成商船。至於動手的人,應該是穿著水軍衣服的傢伙。

至於龍王,應該確實是意外。

“如果沒事,我就先回去睡了。對了,我羅哥還沒訊息嗎?”雲貫近來的頭等大事自然是找到羅槐。畢竟這兩兄“弟“在方戟看來簡直是情同手足。

其實要說的話,方戟和羅槐跟雲貫和羅槐,這兩種關係其實有些區別。

雲貫就像是羅槐的憨憨弟弟,而且雲貫對羅槐幾乎是服從的。至於羅槐和方戟,那就是嘴碎。由損友到兄弟的關係。

因此本質上是有一定的區別,所以雲貫會很擔心羅槐的安全。但是方戟不會。方戟不是不關心,但更多的是相信羅槐有處理問題的能力。

至於方戟和雲貫,那更像是酒肉朋友逐漸發展而來的情誼。

雲貫此時帶著手下人算是灰溜溜的撤了。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雲貫自然巴不得都交給羽林軍去做。

方戟算是別了雲貫,此時準備順著橋回趙府。但就在這時,方戟靈動的耳朵是聽到了動靜。

那是水下傳來的輕微噗呲聲,分明是有人從這橋下探出了腦子。當然也不排除可能是魚,但方戟覺得若是魚的話,這條魚也該是條大魚。

此時的方戟便是施展輕功,近乎無聲一般的掛在橋對岸的牌樓上。

方戟習慣了作為一個蹲守的獵人,就等著獵物上岸。

方戟知道這一圈的水域已經算是內河了,這看樣子有人像是很精通水路。從那外邊繞進來。

果不其然,不出一刻鍾,這水下是爬起了一個全身溼漉的人。

原本看這個頭,從遠處看方戟還以為是龍王。不過再仔細看。才發現只是一個大高個。

此時這個大高個自然是脫下自己的衣物,光著膀子。隨即竟是從地上抓起泥沙往身上抹,而後揉搓。顯然這人是很有下水經驗的。

方戟有些按奈不住,此時早就是從高處跳下,是看著那個正在搓“泥澡”的傢伙。

兩人四目相望,倒是突然入定一般。

但隨即這人卻像是突然無視方戟,又在那裡活動身子。看樣子是想讓身體暖和起來。

方戟撓了下頭,見這人有些喜感,便是脫下自己的上衣,拋給了這人。

這大高個先是一愣,隨即卻是笑了聲,便是穿上衣服。

方戟覺得這人與人是確實不能相提並論。與這人差不多身型的,方戟能想到一個謝金牛。但是謝金牛分明性子有些憨厚。但是這個人不同,眼裡倒是透著一絲狡猾。

那也就是說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這一點應該是不成立的。

而這人自然是白狼,方戟自然還不知其身份。

“我是沒想到這洛城變了,好人都多了起來。”白狼卻是不禁感嘆一句。

“你能說大魏語?”方戟看這人的樣子不像是大魏人,自然是有些好奇。

“我有一半的大魏血統,自然會說大魏語。”

方戟倒是沒想到這高佬是混血,也不知是混得哪裡的。

“不過看你的樣子,也比一般的大魏人健壯。剛才我甚至不知道你到了,看樣子輕功不錯。”這白狼竟是開始誇讚起來,倒是讓方戟有些受寵若驚。

但是讓方戟沒想到的是,這白狼說著說著,嘴卻是欠了起來:“所以你該不會是這夜間的賊?又或者是去哪家小姐那裡偷情剛剛回來。”

方戟聽到這裡自然是笑容一僵。這傢伙真真“會”說話。

“我就像你說的這種人?”方戟知道這傢伙已經是在說他是採花大盜了,倒是有些想笑。

“難道不是?”

和這傢伙說話,倒是有種血壓升高,在破防邊緣的感覺。方戟知道這人很“會”說話,便是覺得有趣。

“我剛剛聽六扇門的說這洛城附近有船沉了,死了很多人。”

“是嗎,那太不幸了。都是一群倒黴的傢伙。”白狼此時不忘吹著口哨,在那裡晾著自己的衣服。

“那艘船是幽靈谷的船,襲擊他們的傢伙穿著大魏水軍的衣服。既然你沒穿,你應該是坐的幽靈谷裡的船來的吧。只不過,坐了沉船。”

方戟說了這話,原本還算嬉皮笑臉的白狼倒是沒了笑容。

“而且造成雙方沉船的是因為龍王,這水下龍王想殺人相當容易,而顯然龍王沒有殺你,又是什麼原因呢?”

“誰知道呢?”白狼此時也是說了一句,此時白狼卻是看著方戟。“倒是你,你是誰?”

方戟此時看著眼前的這個傢伙。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這個人有著莫名熟悉的感覺。

當然,方戟可以說絕對沒見過這個傢伙,但是卻是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你不說,那我只能親自撬開你的嘴了。”白狼此時倒是起身看著方戟。

方戟對此自然是躍躍欲試,羽林軍現在還在外圍找。顯然這個時候二人打鬥一番一時間也不會引來羽林軍。

而後拳腳交鋒,方戟發現這白狼竟是以拳化爪,左手是衝著他臉來的。而右手分明是攻下。

方戟見到這招先是一愣,隨即一個側身躲過,是一腳踢到這白狼的胸脯上。

這白狼自然是拍了拍胸脯,顯然方戟那一腳對他是不痛不癢。

此時方戟看著他,竟是露出相當疑惑的表情。連帶著白狼都有些疑惑。

而隨即方戟也動了,此時方戟也是一拳打來,但是這拳突然化成手刀,直攻白狼咽喉。而白狼也是反應過來。只是後退兩步,一腳踢在了方戟防禦的手肘上。

而後此時兩人都是面面相覷望著對方。因為兩人在那時都幾乎確定了一件事……

“你這武功,是誰教你的?”方戟此時是弱弱問了一句。

“不是,那你這武功又是誰教你的?”另一邊白狼也是問了一句。

之所以這般,兩人都是知道了一件事。

他們的拳腳功夫雖有差別,但是毫無疑問是“師出同門”。所以兩個人都同時間很驚訝。

至於方戟,看這高大的傢伙年紀應該有四十了,倒是更加疑惑了。此時方戟什麼話也沒說,倒是做了一個吹簫的動作。

這白狼卻是立馬張大了嘴巴:“你……你認識師傅?!”

方戟此時聽了自然是又驚又喜。顯然方戟想了下老鬼的特徵,便是想到了這老頭喜歡吹簫。

而這個習慣應該已經很久了,若是這人也是老鬼教的武功,便是能知道他的意思。

但不出方戟所料,這眼前的高個壯漢幾乎是秒懂。

換言之方戟懂了,自己遇到的,應該算是自己的師兄……

“你真是老鬼徒弟?”方戟此時覺得這事情過於夢幻,便是又問了句。

“你說得老鬼,應該就是我的師傅沒錯了吧。說來慚愧,我並不知道師傅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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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這時候已經是摸頭。

這要是師出同門,那就沒必要打了不是。畢竟白狼想起他那話不多的師傅說過的話。

那至少來看,這同個師傅出身的,應該不會是什麼大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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