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說是智取,方戟其實就是想“拖,就硬拖”。他是在等槐哥兒的訊號,現在更多的是得穩住這個有些失心瘋的勾魂使。

現在啞古的一隻手臂受了傷,對於他們的處境而言是更加不樂觀。

“這裡我的輕功最好,那個勾魂使的輕功應該是比我差一些的,等下我想法子激怒他,你們儘早撤就是。”

古雨瑞自然是不發聲了,想來以他“明哲保身”的性格,百分之兩百同意方戟的要求。

但是那秦天自然是不依的,畢竟方戟這是要犧牲自己,就是要提著斧子給那勾魂使兩斧,被方戟和古雨瑞一把拖住。

而這時那啞古竟是突然拍了拍方戟的肩膀,而後比劃著什麼,眾人看得一臉懵。

“啞古大俠,我們都不懂手語的。”

啞古嘆了口氣,拿出筆在紙上寫著什麼。

現在那勾魂使還在拖著兩個屍體,清理他們的臉部,在他們臉上畫著什麼。

方戟自然看出,是那些死者臉上的符號一個樣的。

【激怒他我同意,你想辦法和他在屋頂打一架。至於你們兩位……】

方戟一看,便是知道啞古有了對付這勾魂的方法。

“既如此,儘管嘗試一下吧。”

方戟提著方天畫戟就是來到了那勾魂的跟前。

“喂!喂!聽得懂人話嗎?”

方戟叫喚了兩聲,只見那勾魂還是沉著臉在那裡化妝。

方戟撿起幾個石子,就是往那勾魂使上丟。

“理一下我好吧,你知道的吧,這兩個人都是被我幹掉的。”

方戟覺得他這已經夠賤了,換別人早就想一刀剁了他那種。

方戟又是扔了塊石子,這次他靈機一動,扔的是隔壁的那個老者的屍體。

終於那勾魂使身子一抖,竟是放下了手中的畫筆,轉過身歪頭看著方戟。

這個時候這個勾魂使倒不是這般歇斯底里,而是眼睛死死望著方戟。

那是死人死不瞑目的那種眼神,足夠盯得人發毛。

方戟倒是真不害怕,這勾魂三人光是在洛城就已經殺了一百多人,要說死不瞑目,誰才是死不瞑目?

方戟輕蔑一笑,勾了勾手指,提著方天畫戟就是到了那寺廟正殿的屋頂。

那個勾魂看了眼剩下的三人,像是很有自信一般,便是追上了方戟。

此時方戟見這勾魂拿的是竟是三條鏈子,大小差不多六把彎刀。

有兩條自然是那死去的兩個勾魂拿的。

那鏈子一條掛在脖子上,而後另外左右手各拿一條。

方戟知道近身對抗這勾魂會有多危險,但是現在不得不試一下。

手中的方天畫戟握緊,方戟便是殺到。

那勾魂使晃著手頭上兩條鏈子,此時甩出左手的鏈子就是勾住方天畫戟的戟頭,想把方戟整個拖拽過來。

方戟又是按動甩出戟頭,想對那勾魂使凌空一棒,但是那勾魂甩動脖子,那脖子上的兩把鏈刀是飛向方戟,方戟只得閃。隨即卻是那勾魂甩動鏈子的攻勢,方戟只得在房頂上躥下跳,本來他能夠閃得更乾脆,但是因為是被啞古要求在屋頂,這便是讓他沒有辦法。

終於方戟一次騰空被那鏈子勾住腿,就這樣摔在了屋頂上。方戟此時見那勾魂晃悠著鏈子,倒也不驚慌。

“青衣妖賊!你看這裡!”那秦天找準時機,便是吼了一聲。“你秦爺爺恨不得將你們這些傢伙碎屍萬段!”

那秦天此時竟是提著斧子來到那兩具大小勾魂屍體的跟前。

揮起斧子是要砍了他們的頭。

那勾魂竟是哀嚎一聲,便是要殺下去。

“就是現在!”方戟喊了一聲,將剛才留起的石子用勁朝那勾魂扔了出去。

那勾魂自然能反應過來,轉身一下就擋住。

就在此時,那啞古竟是從那勾魂的背後破洞鑽出!僅僅用他那一隻手便是旋轉著讓人眼花繚亂的彎刀,僅僅幾秒就把那勾魂的右手臂剃得血肉橫飛,只剩下骨頭。

那勾魂吃痛長嚎一聲,踹出一腳把啞古踢飛,啞古吐血飛出,被那秦天和古雨瑞一把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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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那勾魂一隻左手,一隻右手手骨,格外分明!

這算是失敗了……

剛才啞古的計劃很明確,打個措手不及,剔掉勾魂一隻腿,不過位置沒吃準,是飛到了後面,只能改為剔手了。

方戟算是暗道可惜,要是那啞古的左手沒傷,剛剛這被剔骨的就不只是右手了。

此時方戟聽到一聲熟悉的鳥叫,而後一群鳥兒朝著一個方向飛去。

“那是鳥笛……”

槐哥兒這傢伙,再不來他們可就得死人了。

……

另一邊廂,大魏宮廷,這邊才是驚天陰謀的開始。

“太尉,為何看起來有些心神不寧?”梁青松梁太師此時坐在席子上倒了杯酒。

今天的王霖甫看起來心事重重,顯然是很不對勁。

“太師有所不知,近日裡操勞事務,忙不開身睏乏了些。”

王霖甫此時是悠悠轉過身,是要敬老太師梁青松一杯。

“聽聞太師要重新出仕,還請多注意些身體。”

另一旁的王柳王司徒聽了是輕笑一聲。

這王霖甫的嘴還是這麼損,先是說太師不懂他的忙,諷刺這梁太師許久未聞國事。緊接著下句話更明顯了,中心思想就一句:“老家夥,這麼拼何必呢,悠著點。”

那梁太師自然是不吃這套,眯眼端起酒杯,兩人算是一飲而盡。

此時驚聞起號聲,正是那皇帝要邁入大殿,文武百官以及被邀請的使團代表自然都是起身。

與皇帝相處多時的羅海便是知道,皇帝平日裡是有些慵懶氣質,但是此時笑得有幾分祥和,畢竟是自己壽辰的緣故。

這坐席自然是從大殿大內順著紫微城一路擺過去,這宴席除了文武百官,加上使團代表,再加上一些和百官一起獻壽的人,整個宴席是有不下三千人。

當然此時羽林軍,大內侍衛也是在君側,而與皇帝同行跟在皇帝後面的除了皇后和雲貴妃以外,竟是那羽林軍指揮使袁驥。

袁驥能夠站在那個位子沒人會有爭議,如果說對外趙家是皇帝的刀,那這袁驥就是皇帝平內的刀。

袁驥是閹人,但是這閹人也叫三十三夜叉,一手提三十三個人頭的狠人。

“祝陛下萬壽無疆!大魏江山千秋萬代!”

“都坐都坐,客套話就別說了。”皇帝笑著擺了擺手,算是正式做到了他那皇位上。

緊接著便是那禮事太監宣讀,而一路傳頌的就有十人,算是把這話保證除了正殿的宴席以外都能聽到。

誦讀的內容無非都是禮儀之詞,介紹大魏,介紹來賓以及各自的獻壽。

待到唸完那皇帝竟是主動伸了個懶腰。

“這繁文縟節雖然麻煩,但是還是得尊重的呀。好了各位愛卿別拘禮,隨意隨意。”

皇帝說隨意,自然沒人敢真的隨意,頂多是能夠自由左右坐席敬酒罷了。

“今天既然是寡人的壽辰,寡人倒是有幾件心事未了呀。無垢?”

“臣在。”

羅海和雲清河此時低聲唸叨著:“皇帝太急了呀。”

“今天對你無垢而言沒有君臣,依關係叫寡人一聲叔父都行,當年你父親為了救寡人,慘遭奸人暗算,寡人一直心中有愧。有愧於趙公,也有愧於你。”

“忠君之事,這是我趙家滿門應做的。”

“甚好寡人聽你這話甚是欣慰。至於你那婚事,可拖不得,改天又起戰事,你這奔赴前線又得耽擱一些時日。”

“陛下,女真使團在呢。”那袁驥看似是低聲說,但是聲音倒是一點也不小。

“忘了這茬了,怎麼,韃子今天是來打我大魏的?”

“陛下,是來求和的。還有陛下,稱呼韃子有些不妥。”

“那,是寡人不是。使團別介意,寡人是一時心急口快。”

文武百官自然知道皇帝和袁驥一唱一和。是想損這女真使團,都是鬨笑一片。

那女真使團的人此時憋紅著臉,卻是不敢說些什麼。

“還是那句話,無垢呀,寡人時刻牽掛著你的婚事。必須大辦特辦。”

“回陛下,無垢已有心上人,婚事已經定下,擇好日子便完婚。”趙婉答了一句。“今日無垢趁著陛下喜慶日子,無垢是斗膽向陛下討個吉日的。”

這便是方戟新教的原話。

第一式,與其讓皇帝主動提及,倒不如主動出擊。

“哦?不知是哪家公子,能得無垢青睞。”

皇帝自然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趙家有個入贅的女婿,這個訊息雖然不及最近鬧得滿城風雨的青衣教熱鬧,但是怎麼的也是一段路人皆知的事。

而皇帝這麼問了,便是掉入方戟設下的第二式裡了。

“不是出自王侯將相,但是勝在兩情相悅。”

“哦?”皇帝聽了眼睛卻是一凝。“那他是平民?”

“平民。”

“你一介驃騎大將軍,願嫁給一介平民?”

“回陛下,臣不是嫁,而是娶。他是入贅我趙家。”

這趙無垢居然把入贅這一事當面挑清?!

原本只是想看熱鬧或者笑話的人都是望向了皇帝與趙無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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