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過程中,駱風棠已經把她的腳丫子給擦乾了。

怕凍著,他把它們塞進了他棉衣裡面溫著。

蹲在她身前,他伸出一手來輕捏了下她的鼻子。

“傻丫頭,把自己都說懵了吧”他問。

她撇了撇嘴。

哎,啥都逃不過他的眼。

他低笑了聲,一臉認真的看著她。

“大道理我不懂,我只曉得,媳婦娶來是疼的,不是使喚的。”

“男人是不會懼怕女人的,所謂的懼,實則是愛。”

“愛她,才凡事都順著她,因為他想看到她開心。”他道。

“這麼簡單”她訝問。

他挑眉“兩口子過日子,你當有多複雜”

她恍然。

審視著他。

這小子,還說他不懂大道理。

可是,他平平淡淡說出來的話,卻又總是給她啟迪,讓她深思。

一番洗洗漱漱,奔波了一日的兩人,總算是躺到了被窩裡。

兩床被褥,卷了兩個鋪蓋捲兒。

他睡外面那個,她睡裡面那個。

他心裡巴巴的,好想兩床鋪蓋合一塊啊。

可是,晴兒沒有主動提出來,他也不好意思去提。

就這樣乾巴巴的躺在自己的鋪蓋裡,不時偷偷瞥一眼身旁的人。

帳子裡光線朦朧。

她像是累了呢,先前在地上還呱唧呱唧的說話。

這會子上了床,倒頭便像是睡著了。

她背對著他,只看到她的後腦勺,還有那散開的柔軟秀髮。

“晴兒”

他試著輕輕喚了她一聲。

回應他的,是她均勻的呼吸聲。

真的睡著了呢。

這丫頭,累壞了吧

他有點失落的躺了回來,雙手枕在腦後,睜著眼望著帳子頂發呆。

於她,這是很溫暖一夜。

夢裡面,她感覺好踏實,好溫暖。

就像是挨著一個火爐子在睡覺呢,可舒服了。

於他,這卻是備受煎熬的一夜。

至於為啥煎熬

嘿嘿,河蟹社會,就不多說了,懂的自然懂。

不懂的,等你長大了,慢慢也就懂了。

天亮了,該動身回村了。

楊若晴伸了個懶腰,精神飽滿,神采奕奕。

感覺渾身充滿了力氣,一隻拳頭都能打死一頭老虎了。

而他,卻頂著兩隻黑眼圈,就跟一隻大熊貓似的。

熊貓的憨厚,蠢萌,偏生又跟他這外形極為不符。

於是,在這種視覺的衝擊下,讓他有些滑稽。

她忍不住捂著嘴咯咯笑了起來。

“棠伢子,你這覺是咋睡的呀”她問。

駱風棠滿頭黑線。

“我、我挑床”他道。

總不能告訴她實情吧

這邊,楊若晴聽到他這藉口,更是笑得拍著被子。

挑床

真當她是三歲的小丫頭,啥都不懂呢

“不準笑。”

他佯裝惱了。

她趕緊閉上嘴不笑。

然而過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鬱悶了。

捨不得打,捨不得罵。

這丫頭,是要逆天了。

“我穿衣洗漱去”

撂下這話,他掀開被子跳下了床,利落的穿衣穿鞋。

很快,她也下了床。

心情大好。

穿衣洗漱的時候,嘴裡還哼著小曲兒呢。

他側著耳朵聽。

聽那調子,不像是他聽到的那些村婦們在田間地頭唱的調子。

很陌生,也很奇怪。

不過,從她嘴裡哼出來,還蠻好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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