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別想了,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傅採禾勸道。

“可是我怕他等不到水落石出的那天。”阮小滿吸了吸鼻子,眼淚汪汪的。

他可不會哄女人,特別是像阮小滿這樣的女人,傅採禾手足無措地望著阮小滿,怎麼說哭就哭了?

但阮小滿並沒有讓眼淚掉下來,統統都給逼了回去。

看著阮小滿這個樣子,傅採禾突然覺得自己原本想要說的話過於殘忍,她大概忘了鍾二貴不過是個下人罷了。

小鎮的夜裡特別特別安靜,除了偶爾的蟲鳴沒別的聲音了。

便是夜裡,沒有一絲涼風,酷熱難當,傅採禾扭頭看了一眼阮小滿,突然覺得有點害怕,“我們快點走吧。”

他怕護不了她的周全,幸好他們平平安安的回到了醫館。

“早點歇著吧,以後別那麼晚回來了。”傅採禾略顯惱火地說。

阮小滿正要關上門的手一頓,應了一聲,待傅採禾轉身,這才關上了大門。

只是因為這是她最為熟悉的地方,只是因為有傅採禾在,所以她並不覺得特別害怕。

魏大娘見她回來了,出來叮囑了一句,“早點歇息。”

“嗯,大娘也早點歇息。”阮小滿看到她披著外衣便出來,心裡暖暖的。

正是因為這一份溫暖,她想要好好守護,阮小滿翻看著自己的筆記,希望能夠找得到點有用的線索。

看著看著,阮小滿和衣睡著了,一醒來,手裡的筆記掉了落地。

阮小滿顧不上洗漱,昨晚做了個可怕的噩夢,夢見鍾二貴被判斬立決,她想儘快看完這些筆記。

魏大娘醒來之後見阮小滿房門緊閉著,自己洗漱了一番,然後獨自去作坊了,沒有叫醒阮小滿。

阮小滿把筆記看完之後才起來洗漱了一番,然後吃早點。

傅採禾見阮小滿起得這麼晚,卻是頂著兩個黑眼圈,“昨晚沒睡好嗎?”

“睡不著。”阮小滿捂著嘴巴,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聽到小學徒在揹著相生相剋的醫理,阮小滿陷入了沉思。

相生相剋,阮小滿略顯激動地拉住了想要轉身離開的傅採禾,“你說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就是斷腸草和五指毛桃長在一塊,五指毛桃本身沒有問題,但斷腸草的毒可能已經透過根部滲透了進去。”

她記得筆記裡有過這麼一段記載,說是有戶人家吃了苦絲瓜後只得幼兒倖存。

而那孩童長大後,為了找出真兇,幾番波折之後才發現原是蝴蝶吸食了有毒的花蜜之後又吸食了絲瓜的花蜜,導致絲瓜變苦有毒。

也不是沒有那樣子的案例,但通常採藥人會先辨認採藥周邊有沒有致命的毒物才能進行採摘。

阮小滿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便又將傅採禾拉到一旁,見四下無人才小聲地說,“我昨晚問到了許多有用的東西,有人看到何春花的哥哥在何春花出事前兩天來找過山,大包小包的,說不定裡面就有那帶毒的五指毛桃。

而且清水村和魚壩村相鄰,也是個依山傍水的好地方,我想和你一塊去清水村那邊打聽一下,最重要的是上山看看能不能找得到生長在一塊的斷腸草和五指毛桃,若是有……”

“你們在聊什麼?”陸遠峰一回來便看到阮小滿和傅採禾在一旁說悄悄話,他還擔心她來著,看來擔心是多餘的。

傅採禾一驚,見陸遠峰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突然便想起了兩人的關係,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你回來得正好。”阮小滿看到陸遠峰回來,很是高興,她這一打算還缺了一個跑腿的人手。

竟是回來的正好?!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她就沒有一丁點身為人妻的自覺嗎?

傅採禾見阮小滿目光依舊坦然,臉上的熱度才稍微降了下來。

解釋的話還沒說,便聽阮小滿迫不及待地把剛才的話又和陸遠峰說了一遍。

感覺到陸遠峰的目光掃向他,傅採禾卻是抬頭葉子,一二三四五……

“你想借衛寧去?”陸遠峰忽然問,她是這個意思嗎?

“嗯,嗯,嗯,如果真有發現,他去通知胡縣令最合適不過了。”阮小滿越發的激動。

“我去吧,那片山嶺我比較熟悉,此事不宜驚擾何家的人。”陸遠峰想了片刻,然後說道。

“好啊,好啊,人多好啊,說不定用不了多久便能發現重要的證據了。”阮小滿連聲說道。

他的意思是他去便可以了,不用傅採禾去了。

但這該死的坦蕩,他竟說不了一個不字,然後三人便上了去魚壩村的馬車。

然後阮小滿後知後覺地發現馬車裡氣氛好像不大對勁,她剛才光顧著激動了,便撿了些奇聞軼事來說。

但她好像不大會講故事,這氣氛越來越冷了,阮小滿左右偷偷瞟了一眼,閉上了眼睛,她是真的困了,管他們鬧什麼彆扭。

傅採禾一直半垂著眼簾,如今馬車裡徹底安靜了下來,他也跟著閉上了眼睛。

路途不遠,但有些顛簸,他還是不睡了,免得某人磕壞了腦袋,本來就已經夠笨的了。

衛寧將馬車停在陸遠峰在魚壩村的家,帶上了乾糧和水,然後和他們一塊上山了。

只是在山上找了一小會天便黑了下來,山上有幾個草棚,是採藥人歇息的地方,勉強可以擋風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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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小滿和陸遠峰他們便在草棚裡暫且歇一晚。

衛寧去打了只野雞回來,興奮得像個孩子似的。

從殺雞到烤熟,衛寧一手包辦了,好久沒像現在這樣過癮了。

阮小滿只吃了一個雞腿便差不多飽了,味道挺香的,還很有嚼勁。

陸遠峰和傅採禾他們吃完了一隻野雞,又吃了點乾糧,這才作罷。

連續忙了好幾天,她是真的累了,在地上鋪了些乾菜,墊了塊長布,灑了點防蛇蟲鼠蟻的藥便窩在上面睡著了。

像只縮成一團的小貓咪,她怎麼能睡得著?陸遠峰回過頭來,揮走了想要飛進來的飛蛾,他有點不大習慣這樣子的生活。

傅採禾還好,他偶爾還會自己去採藥,現在靠著牆壁便睡著了。

衛寧在外面溜達了一圈,見沒有危險也回來了,席地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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