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露的話讓危恆一晚上沒睡,等到她早上起來,就看到他跟座雕像一樣杵在客廳裡。

她心中一驚,琢磨著自家舅舅別是被自己氣壞了吧。

察覺到她的腳步聲,危恆回頭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一起去健身房嗎?”

米露連忙搖頭,“不用不用,我今天約了人。”

危恆也沒有強求,徑自去臥室換衣服了。

等他出來,米露已經不見了,他猶豫了下,直接去了對門。

這會才六點,寧歡還在睡,但李素欣卻已經在廚房忙碌了。看到門外的危恆,她一臉驚喜道:“危恆你怎麼過來了?”

危恆有些猶豫地將一個小花束遞了過去道:“這是給寧歡的,麻煩阿姨轉交一下。”

“歡歡很快就要下來,要不你自己給她?”李素欣想要拒絕。

別看她並不吝嗇為危恆提供女兒的資訊,但她卻有分寸,至少代替女兒收禮物這種事她是不會做的。

而花什麼的,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啊?

“不用了阿姨。”危恆搖了搖頭道:“我有事要忙,這是朋友家的花園裡種的,我見開得好,給寧歡送一些過來。”

聽他這樣說,李素欣才放下心來接過了花束。

等寧歡下來,就看到自家客廳裡放了一束不大的黃玫瑰,品相還非常不錯。

“媽媽你怎麼會想到買黃玫瑰?”寧歡沒有多想,開口問道。

自家媽媽看到漂亮的花會買一些回來做裝飾,不過她偏好素白和淺粉的花,倒是第一次買黃玫瑰。

“不是我買的,是危恆送過來的。”李素欣開口問道。

寧歡一怔,危恆給她送黃玫瑰……

抱歉嗎?

想到黃玫瑰的花語,她有些怔忪,垂眸笑了笑。

不過,她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她想起來,黃玫瑰是用於情侶之間說抱歉的。

總覺得自己被佔了便宜。

雖然如此,但寧歡倒是沒將氣出到花上,還特意找了一個閒置的花瓶養了起來。

李素欣若有所思地看了女兒一眼,開口道:“歡歡你其實……挺喜歡危恆的吧?”

寧歡一怔,“為什麼這麼說?”

“直覺吧。”李素欣笑著道:“歡歡你雖然看著溫和好相處,但是親近的人都能夠感覺到,你內心待人其實一直很疏離。看你至今的至交好友也只有楚源一個就知道了。我記得以前你跟楚源也不是那麼要好,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我想起來了,你五歲那年生病住院,楚源來找你玩結果撲了個空。那會附近剛好就有個孩子被人拐了,楚源嚇壞了,哭著跑去警察局報警,事情鬧得還很大,楚源爸媽都被警察教育批評了,倒是楚源,把嗓子都哭啞了,後來夜裡發燒也住院了,你們兩個在病房會和,她才破涕而笑。”

這事寧歡當然也記得,因為有成人的思維,她對那些小屁孩其實都不太感冒。在那些小屁孩中,楚源一開始並不特別。

然而她是個顏控,看到漂亮的孩子就邁不開腿,對著寧歡就更是如此了。於是,相較其他總是容易被打發的孩子,楚源就變得特別難打發,對寧歡也特別執著。

事實上,寧歡當時是有些自暴自棄的,畢竟這個小尾巴實在是不好甩開。

後來,時間久了,便也相處出感情來了。

從回憶中出來,寧歡皺了皺眉,“媽你到底要說什麼?”

李素欣彎眼笑道:“歡歡你自己沒發現,你其實從來沒對危恆用你習慣的那一套疏離方式。”

寧歡一怔,隨即沉默了。

是的,若換做其他人,她便是有再多不滿再多不爽,也不會直接表現出來,更不會跟人有言語爭執。

她只會不動聲色地和對方保持距離,用看似委婉但明確的態度讓對方知難而退。

“……或許是因為他長得太帥了?”最後,寧歡乾巴巴道。

李素欣也沒有反駁,就那麼看著女兒在那兒糾結。

等回到房間裡,寧歡就沒有那麼淡定了。

她開始思考,危恆對於她而言是什麼呢?

什麼也不是,然而她對著他卻總是不知不覺就放鬆下來。那種感覺,跟上輩子遇到翼的時候一樣。

這大概是……眼緣?

勉強把自己說服了,寧歡松了一口氣。

她當然知道還有一種可能,然而……

說實話,她並不想要跟危恆那樣的男人談戀愛乃至於結婚,因為他給她的感覺太……怎麼說呢,總覺得跟他談戀愛會很累。

因為她能夠感覺到,在相處中,危恆雖然也會遷就她,但事實上他一直在試圖掌控她。

那樣的感覺讓她下意識會生出戒備。

她雖不是對另一半掌控欲非常強的人,但同樣,她也不想成為被掌控的那一方。

什麼時代了,大家有商有量的不好嗎?

或許,有挑戰欲的女人會想要試圖去改變危恆這樣的男人,但是寧歡卻只會想要遠離。

人生那麼美好,為何要去為難自己呢。

尤其,一看就知道,危恆那種攻擊性強的男人,可不是那麼容易放手的。

所以只談戀愛不結婚這種事,放在他身上不適合。

寧歡心裡不是不可惜的,畢竟也是個極品大帥哥。

危恆可不知道寧歡的想法,此時此刻,他聽著米露告訴他的情報,整個人都冷了下來,“朱雀主宰跑到麒麟區了?”

米露點了點頭。

“聯絡島那邊怎麼一點資訊都沒有?”危恆挑眉道。

米露撇了撇嘴道:“聯絡島那邊也就能知道一些主宰們願意讓他們知道的訊息。”

危恆不置可否,“確定朱雀主宰來麒麟區的目的了嗎?”

“朱雀主宰對您的態度一向不錯,應該不是衝著您來的。”頓了頓,米露有些猶豫道:“那位喜好美色,或許……是麒麟區的哪個明星讓她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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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恆輕嘖了一聲,這還真的很有可能。

他想了想道:“密切關注朱雀主宰的行動,不能影響到我的計劃。”

米露下意識點頭,隨後驀地反應過來。

等等,您什麼時候有了什麼計劃了?

我怎麼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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