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根鬚，紮根乾坤間，遮攏邊疆，太浩瀚了，這株古樹巨大無邊，聳入宇宙中，不要說那主幹了，就是每一片葉子都是託著諸天星辰的！
老樹皮開裂，瀰漫金光還有混沌霧靄，老皮如同鱗片一般，古老而滄桑，帶著開天闢地的氣息！
轟隆！
雲凌的長槍鋒銳無匹，可殺當世諸雄，依舊向裡刺，帶著毀天滅地的氣息。
但是，世界樹降臨，真的改變了一切，釋放完整的大道規則，將它抵住，生生向外逼去。
“吼！”
異域，一聲大吼，雲凌法相無敵，頂天立地，真身出世時，影響到了歲月長河，干擾了天地的執行軌跡。
“算了，不要拼了，界海不穩，大亂將起，此時勿要付出代價。”有人開口。
那也是一位不朽之王，他時刻在關注著界海，誰都無法忽視那裡，界海將爆有史以來最大的風暴。
若非異域有援軍，他們也不能如此平靜相待。
“王不可辱，他日必殺爾等。”雲凌的話語很冷漠，那杆金色的長槍緩緩的退了回去，讓天地龜裂、令人窒息的恐怖氣氛解除了。
就在剛才，九天十地無數生靈的靈魂都在顫慄，他們癱軟在了地上，承受不了那種無形的威壓。
這就是不朽之王，隔著一個世界，就有如此威勢。
他若是過來，一個人足矣，便能滅盡眾生！
世界樹搖動，呼的用一聲，飛天而去，帶著絢爛的金光，它在急驟縮小。
它可大可小，大時能覆蓋整片世界，小時不足一寸高，現在它衝向了域外，所有人都仰頭觀望。
下一刻，世界樹不見了，它在變小，帶著無量光雨消失在域外！
天地安寧了，邊疆寂靜。
原以為要有一場生死血戰，莫錚都已經豁出去了，就是禁區之主都被他請出，結果卻這樣平息。
這樣也好，真要是劇戰，結局或許無法預料。
哪怕對方真身過不來，也有諸多變數，畢竟是不朽之王，畢竟他是——雲凌！
“你要早做準備，他們不會給你太多時間。”禁區之主說道。
他們在嘆，莫錚沒有趕上好的時代，缺少時間，如果再給他一段歲月，那麼他將無懼十方敵！
莫錚點頭，他要奮起，必須要強行突破才行！
想要按部就班的修煉，那註定死無葬身之地！哪怕拼命，九死一生，他也要去嘗試突破。
邊疆寧靜了，但是，莫錚的心卻不靜。
他回到了天庭，在一座巨宮中，放出了燕靈兒還有那只黑色巨狼，看著她們，他心中有些苦，有些澀。
“嗷……”
那頭黑色的巨狼張開血盆大口，施展神通，撲了過來，要跟他批命。
砰！
莫錚盤坐在那裡，只抬起一隻手而已，就將它鎮壓在，不能動彈了。
黑色巨狼低吼著，咆哮著，快縮小，被壓的由小山般巨大變化到了半尺高，被大手鎮在地上。
燕靈兒出手，黑色火焰帶著不朽的氣息，身體外，由黑色火光化成的仙禽飛舞，真凰與朱雀共鳴，氣息恐怖。
她也不敵，被莫錚鎮壓。
莫錚靜靜的看著她們，時光無情，斬掉了太多東西，包括昔日記憶，這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子忘記了一切。
莫錚心中抽痛，這已經不是燕靈兒，她的元神是新誕生的！
“啊……”
莫錚壓抑著，一聲咆哮，在天宮中迴盪，若非這裡被他封印了，註定要聲震天下。
“要麼殺了我，要麼放我走……”燕靈兒看著他，露出異色，她不能理解，這個名為古牧的男子為何露出痛苦之色。
看他的神色，那不是作態，而是真實的內心寫照，她狐疑，她不解。
“你叫燕靈兒，我們曾在幼年相識……”
莫錚聲音沙啞，坐在那裡，從當年相逢時開始講起。
“你在說什麼？！”燕靈兒瑩白而精緻的面孔上寫滿憤怒，她並不相信。
莫錚沒有理會她，一個人自顧自說，講述曾經的點滴，沒有漏下絲毫。
莫錚眼中酸，看著前方那個黑衣女子，他險些哭出來，那一別，就是永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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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看著未變，但是，神魂呢，在哪裡？！
自從站在極道之巔，他的心硬如鐵石，難以被外物撼動根本心，可是現在他的心中卻充滿了苦澀，酸楚。
莫錚沉浸在自己的記憶中，慢慢的說著，聲音低沉，帶著一股慟意，誰能想到再相見卻是這樣了。
“你說的，我都不信。”燕靈兒開口，凝視莫錚，道：“有誰能證實？都是你一面之詞，想要策反我。”
莫錚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是一萬多年過去了，舉世皆寂，同一時代的人還剩下幾個？都死在了歲月中！
悠悠一萬五千載，滄海桑田，在這末法時代的殘界，怎能跟異域、仙域相比，這一界乾枯了，莫錚有時自己想一想都有種獨孤感，那一時代跟他爭鋒、交手的敵手都大多化成塵土了，只有一小部分人進入仙域。
莫錚沒有說什麼，封住她與黑狼的法力，帶著她走了出去，直接前往下界。
到頭來，莫錚悵然，他真不知道如何去證明，去告知。
看著那熟悉的面龐，她美麗更勝往昔，一身黑裙飄舞，身段婀娜，雪白的面孔，妖異而冷峻的氣質，跟以前不一樣了。
過去，她是溫和的，現在她有一股上位者的氣息。
這不是她了，莫錚輕輕一嘆，道：“此情可待成追憶。”
只是，雖然知道或許不會有結果了，但是，他又不是一個願意放棄的人，他想救回燕靈兒。
“我曾經為你準備了一樁造化，不知你的神魂是否真的消散了，還在體內有殘留嗎，哪怕有一點點，我也不放棄！”
莫錚說道，他的目光越的堅毅了。
其實這段時間燕靈兒已經有些動搖了，有些迷惑，莫錚曾帶著她去被黑暗物質侵蝕過的地域觀看。
這個世間很多修士都知道，當年的黑暗之亂。
莫錚認真的問她，可有幼時的記憶，一切是否像是斷層了？燕靈兒在這片大地上走了那麼久，見了那麼多黑暗生靈的後裔，怎會不起疑心？
“走！”
莫錚拉著她，騰入虛空，沒入宇宙深處，要在一顆無人的星球上幫她涅槃。
他只希望，這具軀體內還藏著燕靈兒一絲絲的元神痕跡，他想看到奇蹟。
“這是什麼？”燕靈兒吃驚。
她看到了一顆蛋，烈焰騰騰，在莫錚催動仙力時，這枚蛋出五色神光，照亮了黑暗的宇宙。
“鳳凰卵！”莫錚告知。
當年，他告別燕靈兒，準備去九天，在試煉的路上，在無人區中，他曾得到這枚有缺憾的真凰卵。
那時他就做了決定，要送給修煉火道功法的燕靈兒，誰能想到，這卻是一萬多年以後了！
這枚卵孵化不出真凰了，半死狀態，啟用後倒是可以成全他人，蘊含著真凰一脈最強大的涅槃之力。
“我願讓你新生！”莫錚說道。
哧！
一道金光閃耀，從宇宙中劃過，莫錚當即停止了動作，沒有讓燕靈兒立刻涅槃。
他看到了世界樹，此時，它很高大，但是絕對沒有早先看到的那麼誇張，如今也整株樹體一萬丈高。
它流動無盡光輝，瀰漫著混沌之力。
那是開天的氣息！
同時，他再次看到了那個女子，她站在樹冠上的古殿前，凝視這裡。
“上來一敘。”女子開口，邀請莫錚登臨樹冠，跟她一談。
莫錚點頭，帶上燕靈兒還有黑狼，騰空而起，踩著混沌氣，來到了樹冠上。
這裡金光流轉，清香瀑布，尤其是最頂端，有世界樹嫩芽晶瑩剔透，散著強烈的生之氣息。
一座神殿就矗立在樹冠上，永不下沉。
除此之外，這裡還有一塊世界石！
這是天生的至寶，一旦煉化，可以橫擊仙器等，最是驚人。
這些東西，莫錚當年就見到過，沒有想到都還在。
莫錚凝視這個女子，她果然非凡，身上散著仙道之力，絕對修為驚人，在這末法時代除卻他外，居然還有仙人。
不過，想一想他又釋然了，這可是一株世界樹啊，女子一直跟它相伴在一起，肯定有天大的來頭。
“我跟你不是一個時代的人。”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女子開口，聲音帶著磁性，這是一個很完美無暇的女子，金色長如朝霞般燦爛。
莫錚詢問她屬於哪個時代。
金女子嘆息，眼中有茫然，有遺憾，道：“很久以前，相隔不知多少個紀元了。”
莫錚驚詫，這個女子來頭這麼大？
“我的祖父曾草創仙域修行法，是一個險些破開王境的生靈，但他還是死了，臨去前，將我封在準世界樹上。”
“什麼？”這一次，莫錚坐不住了，真的被驚到了。
“確切的說，仙域之法是一群生靈開創的，他只是其中的一個，是那個時代的天驕之一，亦是很多個紀元以來的最強者之一。”女子說道。
她很坦誠，告訴來歷。
“那麼強大的人還會死？”莫錚目光燦燦，這是他知道的天大隱秘，自然要細問。
能夠開創某種修煉體系的人，哪怕只是其中之一，是群策群力，但終極成就險些破開王境，也是夠驚人了。
“他在界海重傷，最後死在了接引古殿。”（未完待續）